第491章 因為太子是他的兒子

  「諸葛元朗,蘇文成,你們的人手打到了現在,就沒有覺得哪裡有問題嗎?」

  許純站在兩人中間,衝著兩人問道。

  「有問題?」

  蘇文成皺起了眉頭,細細思索。

  沒有問題啊?

  只要把諸葛元朗的人手打敗,除掉太子,他就能坐上皇位。

  不但能號令天下,就連郝潤香那等美人也要日日侍寢。

  單單是想想,就讓他忍不住要流口水。

  隨即下令,繼續猛攻,必須要把諸葛元朗的人手全部幹掉。

  諸葛元朗呢?

  原本也在思考,但聽到這話,同樣下令。

  勢必要打敗蘇文成,擁護正統。

  「哎呀!你們也不想想,現在你們的人手都在這邊,鬥了個兩敗俱傷,誰能撿到便宜?」

  許純急切道。

  嗯?

  兩人猛的瞪大了雙眼。

  誰在做漁翁?

  趙平?

  善大勇?

  還是柳定北?

  亦或者……兩人對視了一眼,臉上均露出了深深的恐懼。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一聲大吼。

  「陛下駕到!」

  自然是趙平的吼聲。

  然後他們就看到一群人向著這邊緩步走了過來,為首之人雖穿著士兵的服飾,但其身上散發著的威壓就讓人懼怕。

  除了陛下陳玄,又有何人能讓三大學士忌憚呢?

  「陛下,你還活著,真的是太好了。」

  許純急忙跪倒在地上,狠狠鬆了一口氣。

  陛下來了,大亂必定被平。

  整個大未王朝也能避免紛爭,自己還能安安穩穩的當尚書令,繼續賺著敵國的銀子。

  「朕自然活著。」

  陳玄傲然道:「若朕死了,莫非要讓你來當這個漁翁嗎?」

  「不敢,臣不敢。」

  許純惶恐,「臣一而再再而三的勸諫他們,不要內亂,他們就是不聽。」

  「臣手中也沒有兵權,自無法鎮壓他們。」

  「這麼說,你是嫌朕給你的官職太小了?不能壓制內閣大學士和翰林大學士嗎?」

  陳玄笑吟吟的問。

  「沒有,沒有,臣只是,只是自責自己沒能力幫助陛下罷了。」

  許純更加害怕了,說話的聲音的在顫抖。

  「既然沒能力,那就不要再當尚書令了。」

  陳玄眉頭一皺,沉聲道:「朕准許你告老還鄉,頤養天年去吧。」

  「草民叩謝聖恩。」

  許純感激涕零。

  剛剛被「釋放」之時,他就見到了兒子許陽。

  許陽便把他入獄這段時間京城發生的事情詳詳細細告訴了他。

  坑爹二字,直接就被他寫在了臉上。

  許純已經做好了被砍頭的準備。

  結果趙平卻逃走了,蘇文成和諸葛元朗也打了起來。

  這才讓許純看到了希望。

  覺得自己能趁亂逃走。

  若非蘇文成點名讓他站隊,恐怕那會他就溜之大吉了。

  在兩方戰鬥死傷大半之時,許純就覺得不對勁,感覺像是有人故意安排一般,那時,他就想到了可能是陛下。

  再想逃,已經沒了機會,陛下已經到了。

  好在陛下沒有計較,讓他告老還鄉。

  許純如蒙大赦。

  也不敢過多停留,磕了幾個響頭,就退走了出去。

  許陽等人也自然跟隨在他身後離開。

  「陛下,你就這樣放他離開了?」

  趙平好奇道:「不好好查一查他嗎?」

  「你倒是查了他的府邸,可有查出來什麼嗎?」

  陳玄反問道。

  趙平搖頭。

  說貪墨銀兩吧,從許陽拿出來的證據看來,許純為官這麼多年,前前後後一共貪墨的銀兩還不足十萬白銀。

  這種貪墨程度,已經可以算是清廉之楷模了。

  但,就覺得不對勁。

  堂堂的尚書令,豈能就這麼點「作為」?

  並非趙平要害許純,實在是忍不住好奇,才會有此一問。

  「放心吧。」

  陳玄卻以為趙平是在為大未王朝著想,不讓放過一個罪臣。

  便小聲的寬慰道:「朕不是告訴過你嗎?」

  「今日在場的官員,有一個算一個,都不可能完好無損的走出午門。」

  「他過了朕這一關,是因為朕要找蘇文成和諸葛元朗算帳,暫且沒時間搭理他。」

  「而且讓他告老還鄉,他必然會攜帶家眷,以及一些重要的東西。」

  「咱們只需要守株待兔,必能收穫滿滿。」

  額!

  趙平不由得瞪大了雙眼。

  暗暗豎起了大拇指。

  高!

  實在是高!

  不愧為老銀幣。

  狠起來,真的是沒有一點人味。

  「陛,陛,陛下,你,你……」

  蘇文成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只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不斷磕頭,連求饒的話都不知道該如何說。

  反?

  已經沒希望了。

  陛下能在這裡出現,就代表著陳同謀反失敗。

  京城這邊所發生的事情,應該盡皆由他主導,趙平不過是出面做事的傀儡。

  六部尚書被殺,旗下護衛,家奴被趙平斬殺了一部分。

  余者,流放的流放,發賣的發賣,投降的投降。

  真心想跟著他的人幾乎全部在這裡。

  也跟諸葛元朗的勢力拼的差不多了,還能保持完全戰力者不足兩百人。

  這還怎麼反?

  已經註定了失敗。

  諸葛元朗轉動了一下眼珠子,也跪倒在了地上,恭敬道:「陛下,聽聞你陣亡的消息,臣就在擁護太子,想要讓太子登基主持大局。」

  「是蘇文成,他在百般阻擾。」

  「他就是一個反賊。」

  「臣建議陛下,現在就斬了他,並誅其九族,以儆效尤。」

  「蘇文成,諸葛大學士在告御狀,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陳玄衝著蘇文成問。

  「臣,臣,無話可說。」

  蘇文成泄氣了。

  反咬一口?

  有陛下陣亡這個先決條件在,人家諸葛元朗擁護太子登基,所做之事,就是順應天命,是在維護大未王朝的安定,挑不出任何毛病。

  怎麼反咬?

  至於讓自己脫罪?

  蘇文成想都不敢想。

  只能認。

  成王敗寇,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然而,陳玄又開口了,「蘇文成,要不朕教你一兩招?」

  蘇文成一愣。

  什麼個情況?

  我都已經自認是反賊了,就等著你砍我的腦袋了,為何還要教我一兩招呢?

  蘇文成疑惑的看向陳玄。

  陳玄解釋道:「今日所發生之事,朕一直就在旁邊看著。」

  「趙先生可是有言在先,直直白白的告訴眾人,太子並非朕的親生骨肉。」

  「如此情況下,諸葛大學士仍舊要擁護太子登基,為何呢?」

  「為何?」

  蘇文成下意識的就問了一句。

  「因為太子是他的兒子。」

  陳玄說。

  嗡!

  蘇文成腦袋恍若被雷劈中了一般,嗡嗡直響。

  諸葛元朗也傻眼了。

  跪直了身子,老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至於郝潤香,卻像丟了魂一般,嘴裡不斷呢喃著,「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本宮是在陛下留宿之後才懷的孩子,怎麼可能會是諸葛元朗的孩子呢?」

  「本宮又沒有跟他同床共枕過。」

  「陛下,你就算因為錢家的關係而不喜妾身,也沒必要往妾身身上潑髒水,玷污妾身的清白吧?」

  「破髒水?」

  陳玄臉色陰冷起來,「朕不能人道,何來子嗣之說?」

  「你再看看朕的後宮,佳麗雖沒有三千,但嬪妃宮女之類的也不在少數吧?可曾見過有哪個曾有過身孕?」

  撲通!

  郝潤香癱坐在了地上。

  「弘兒不是陛下的骨肉,那會是誰的骨肉呢?」

  「妾身長居深宮,並未接觸過其他男子。」

  「怎麼就能有了身孕呢?」

  「陛下,會不會是你一時興起……」

  「不會。」

  陛下搖頭,「朕的身子不止由一個太醫診斷,全都說是絕種之脈,此生都不可能有子嗣。」

  「而且朕面對女人的時候,沒有絲毫欲望。」

  「就算同床共枕,也提不起任何興致。」

  「所以,陳弘並非朕的骨肉。」

  「而你,身為皇后,卻與人私通,大逆不道,罪不容恕。」

  「來人,砍了她的腦袋。」

  「陳弘是孽子,一併砍了。」

  「逃,郝潤香,我來攔著陛下,你趕快帶著弘兒逃走。」

  諸葛元朗回過神來,猛的一下子就衝出來,要去攔截陳玄。

  可有人比他更快。

  是影一。

  她抽出了腰間的軟劍,劍光一閃,就洞穿了諸葛元朗的膝蓋。

  撲通!

  諸葛元朗直接便跪倒在地上。

  由於慣性,身子仍舊向前滑行了一段距離,剛好就跪在陳玄身前三尺之處。

  噌!

  陳玄抽出了趙平腰間掛著的尚方寶劍,橫在了諸葛元朗脖頸上。

  冷冷道:「身為翰林大學士,竟然禍亂朕的後宮,此時竟還要阻攔朕,你有什麼資格?又有什麼臉面?」

  「朕現在就砍了你。」

  「哎!」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宮門那邊傳來了一聲幽幽的輕嘆。

  「陛下,何必呢?」

  「諸葛元朗,你又是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