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趙平腦袋立刻就嗡嗡直響。
他也就是過過嘴癮。
卻忘記禍從口出的道理。
造反?
以他現在的實力,都不夠人家塞牙縫的。
哪怕是縣府的府兵都能把他們玩弄於股掌之間。
想通其中的厲害,趙平急忙正色道:「泉子,我沒有造反的意思。」
「這不過是在玩鬧而已。」
「如此最好。」
夏泉也鬆了一口氣。
趙平若真有造反的想法,他覺得還是早點抽身為妙。
同時又提醒道:「平哥,諸葛連弩即便是造好了,不到危急關頭,也不要拿出來。」
「大未王朝有規定,普通人家只要藏著三把弓箭,就能構成謀逆之罪。」
「你雖沒有謀反之心,可被有心人利用的話,咱們也很難脫身。」
「多謝泉哥提醒,我會注意。」
趙平虛心接受。
「那我的千夫長呢?」
高猛撓著腦袋,還沒從興奮當中清醒過來呢。
碰!
夏泉踹了他一下。
「先生又不造反,也沒有養兵的權利,你還當什麼千夫長?」
「沒聽先生說嗎?那不過是一句玩笑話。」
「哦。」
高猛神色暗淡的點頭,走到旁邊,瘋狂練拳。
那是趙平製作的沙袋。
裡面裝的不是沙子,而是小石子。
多墊了一些麻棉,雖比不上現在的沙袋,但練練拳還是沒問題。
這也是他們的第四項訓練。
趙平則趁著這個機會衝著夏泉問,「泉子,我問你,如何才能養更多的人?」
「你打算養多少人?」
「越多越好。」
「養那麼多人幹什麼?」
夏泉疑惑道。
「泉子,我要做生意,而且是大生意。」
趙平解釋道:「你想想咱們的酒,好不好喝?」
「等我搞到制酒的官文,咱們就能大批量的制酒了,到時候銷往大江南北,讓整個大未王朝全部都喝我們的酒。」
「所以我需要養很多的人,一方面自保,另外一方面,也能負責運送咱們的酒水。」
「免得被土匪打劫之類的。」
「成立鏢局吧。」
夏泉認真思考了一下,說:「只要有官文在,鏢局就能養很多鏢師。」
「這個不錯。」
趙平眼睛一亮。
他想起了電視劇中演的福威鏢局,龍門鏢局等等,人數眾多,而且鏢師都非常能打,是個不錯的路子。
自己以鏢局的名頭練兵,別人也沒法說什麼。
至於官文,只要有錢,趙平相信黃豐年絕對不會為難他。
說干就干。
他讓夏泉領著大家訓練,自己則帶著李虎騎馬去了縣城。
自從見識到李虎打太極的威力,趙平已經把他當成自己的貼身保鏢了,可謂是形影不離。
才剛到縣府,就看到從轎子出來的田震。
「趙先生,你怎麼來縣府了?」
田震好奇道。
「田少爺,這話應該我問你吧?」
趙平笑著說:「你們不是返回郡城了嗎?怎麼又來雲安縣了?」
「我爹說雲安縣的氛圍不錯,讓我在這邊開個布莊。」
田震說:「鋪子我已經買好了,現在找黃縣令置辦手續,不日就能開張。」
「到時候還請趙先生賞光,給捧捧場。」
「一定一定。」
趙平拱手客套。
「趙先生呢?來縣府幹什麼?」
田震反問道。
「我打算開一個鏢局,也想找縣老爺討一份文書。」
趙平說。
「開鏢局?」
田震皺起了眉頭,「你不應該開酒坊嗎?」
「我倒是想開,這不是沒有官文嘛。」
趙平攤攤手,苦澀道:「你也知道,沒有官文私自釀酒是殺頭之罪。」
「哈哈哈,趙先生,官文我已經給你帶來了。」
田震大笑道:「不過丟在鋪子裡面,等回頭我親自給你送到府上。」
「哪來的官文?」
趙平震驚道。
他雖然也想討一份釀酒的官文。
甚至還向黃豐年提了一嘴,結果人家直接反駁。
說那玩意是上面規定的,雲安縣只是一個小縣城,滿共才幾萬人口,只能有一個酒坊。
而且每年釀酒的數量也是一定的,不可能再給額外辦一個。
「郡守親自批的。」
田震說:「上面蓋著他的官印。」
「而且還給你一年萬壇的釀酒權利。」
「不過……」
「不過什麼?」
趙平急了。
他從來沒有見過郡守,更沒有打過交道,現在冷不丁的給他蓋了官印,還給了年釀酒萬壇的權利。
要知道,一個小縣城的酒坊一年釀酒權限最多兩千壇。
郡守卻給他萬壇,太過優待。
肯定有什麼苛刻的條件。
不由得趙平不小心。
「你要改一下名字?」
「啥?」
趙平有些蒙圈,釀酒跟改名字有什麼關係?
「嚴格來說,你要有一個稱號。」
田震就把那晚發生在田府的事情講述了一遍,但並沒有提酒的價格,只說好喝,肯定能賣瘋。
「蓬萊仙君?」
趙平咀嚼了一下這個稱號,覺得還挺不錯的。
尤其對田富海的做法,更為滿意。
並沒有透露他的身份,反而讓他以蓬萊仙君自居。
給他留下足夠的發展時間。
不過趙平更好奇田家花一千兩買他的酒,賣了多少錢。
便問道:「田少,你們田府給相思酒定價幾何?」
「這個……」
田震犯難了。
不說實情怕得罪趙平。
可一旦說了實情,趙平再漲價的話,他們田府的利潤空間就縮小了。
趙平也懂得這個,笑著保證道:「田少,你放心,不管你們田府賣多少銀子,我都不會給你們漲價,仍舊按照一千兩一罈子賣給你們。」
田震這才道:「五千兩。」
噗咚!
趙平差點跌坐在地上。
好在田震及時扶住他,「趙先生,小心台階。」
狗屁的台階。
他是被震懾住了好不好?
趙平一直都知道無商不奸,卻從來沒有想到竟然會這麼奸。
田家從他那裡拿酒,一千兩一罈子。
跑回家轉手就賣了五千兩。
就跑了一趟路,來回恐怕都不超過一天的時間,白白賺取了四千兩。
可以說是空手套白狼。
但不漲價的話已經說出去了,趙平再反駁就是在打自己的臉。
只能羨慕道:「還是你們田家會經商,佩服佩服。」
「趙先生,我這次來除了開布莊,還有就是想跟你達成長期合作。」
田震又道:「你這個酒每天能產多少?我們田家打算包圓,你不要再售給其他人了。」
「當然,價格上也會做一些讓步。」
「比如給你提升到兩千兩一壇。」
「雖然五千兩看似很高,可我們田府也需要多方周旋,造勢等等之類的,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若給你更高的價格,我們田家就相當於白忙活了。」
跑一趟路,一罈子就能白賺三千兩,多帶上幾罈子的話,賺的就更多,跟撿錢沒有什麼分別。
不對,撿錢都撿不了這麼快。
你竟然說白忙活。
商人嘴裡果真沒有實話。
趙平也沒介意,人家能賺錢那是人家的本事。
他雖羨慕,但卻不嫉妒。
畢竟依託田家,他自己也能賺上一筆。
足夠他起家了。
斟酌一二,趙平才道:「田少爺,我現在釀不出來那種酒了。」
「為什麼?」
田震一下子就抓住了趙平的手,急切道。
臨走的時候老爹可是交代的清清楚楚,務必拿下相思酒的全權代理權,並且讓趙平沒日沒夜的釀酒。
哪怕在定價上做出讓步也在所不惜。
可現在趙平竟然說釀造不出來。
不由得田震不著急。
「相思酒不是釀的,而是製造出來的。」
趙平解釋道:「咱們平日喝的那種普通的酒,二十壇才勉勉強強能制出來一罈子相思酒。」
「我已經把整個雲安縣那種普通的酒買空了,也就制出來幾十壇。」
「現在就算想制也制不出來,只能等明年了。」
「這個簡單。」
田震鬆了一口氣,「原料酒我們田家提供,並且不收取任何費用。」
「你需要多少說個數,我過會就修書回家,讓我爹購置。」
二十壇普通的酒也就是二十兩銀子,相對于田家賺的錢,完全不值一提,所以田震說的非常豪氣。
「先運過來一千壇吧。」
趙平也沒客氣。
按照如今制酒的熟練程度,五壇普通酒差不多就能蒸餾出來一罈子相思酒。
大家全部上場,沒日沒夜的幹活,一天就能制出來十幾壇。
一罈子賣出去就是兩千兩。
十幾罈子就是兩三萬兩啊。
一天賺兩三萬兩銀子,趙平做夢都能笑醒,甚至都不再羨慕田家。
兩人又簡單聊了幾句,這才一同走入縣府。
黃豐年原本坐在正廳首座上等待著,看到田震,還點頭示意,讓他入座。
可看到跟在田震身後的趙平,立刻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三步並作兩步,奔到趙平身前。
拉著他的手,急切道:「趙先生,你來了真是太好了。」
「瘟疫爆發了,現在我們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