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坪村之人又如何?」
那人不服氣道:「知道老子們是誰嗎?」
「告訴你們,老子是錢家之人。」
「聽說過錢家嗎?」
「估計你們那種窮山溝子裡面走出來的刁民,根本就接觸不到錢家。」
「老子告訴你們,錢家是整個大未王朝最有錢的人。」
「天下錢莊知道嗎?」
「那便是我們錢家的產業。」
「而且錢家還有很多大官。」
「最大的便是錢家的千金郝潤香,他可是當今的皇后,陛下最寵愛的女人,也是當今的皇后。」
「得罪我們錢家,不但你們要死。」
「整個西坪村都要跟著陪葬。」
「誅你們九族。」
夜姿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畢竟人家說的是實情。
而且她也想看看西坪村之人的態度。
是嚇的投鼠忌器?還是奮勇反抗?
當然,眼下這種情況,只能先服軟,說好話,委曲求全。
待時機成熟,再反擊回來。
畢竟他們只有兩人,而錢家這邊足足派來了十六個彪形大漢,派來了七個「五大三粗」的婦人。
這些人個個身手矯健,從他們爬山的時候不怎麼大口喘氣就能看出來。
而且這其中還有八個護衛。
都是錢世精挑細選出來的,戰鬥力驚人。
雖不是什麼高手,但也能以一敵十。
真若反抗。
那就是在找死。
西坪村有如此愚蠢之人,自己也沒有必要再過去了。
指不定哪天就把自己出賣了。
然而……嗖!
溫啟沒有說話,直接扣動了扳機。
一根箭矢迸射而出。
噗!
箭矢射中最前面的那個護衛的胸口。
蹭蹭蹭。
那人被撞擊的後退幾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其他人均是一愣。
都自報家門了,竟然還能被打,西坪村之人這是要跟錢家為敵啊。
他們怎麼敢?!
嗖!嗖!嗖!
噗!噗!
又九支箭矢射了出去。
但並沒有全中。
只中了七支。
有人中在胸口,直插心窩;有人中在大腿;有人中在肩頭。
錢家之人傻眼了。
第一次傻眼是沒想到有人敢主動招惹錢家之人。
這一次傻眼,是因為他們看不出來對方手中拿著的是什麼弓,竟然一次性能射出多支箭矢。
萬一能連續發射,他們連進攻的機會都沒有,便會被全部射殺。
「現在還叫囂嗎?」
溫啟舉著沒有箭矢的諸葛連弩,冷笑道:「再嗶嗶個沒完沒了,爺爺我把你們全部殺了。」
「現在爺爺我給你們兩條路。」
「第一條,哪裡來的就給爺爺滾回哪裡去。」
「第二條,自己綁了自己,然後爺爺問你們一些事情。」
那些人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了夜姿。
明面上,他們是護送夜姿去江南第一樓繼續擔任花魁。
暗中,他們是監視著夜姿,免得她逃走。
實際上呢?
夜姿才是他們的領導者。
再怎麼說也是錢家家主錢世的養女,是千金,又是天下第一樓的花魁。
遇到特殊的情況,他們要聽從夜姿的調遣。
比如眼下。
「先治傷。」
夜姿沒有遲疑,直接開口道:「我們選擇自己綁了自己,但你們必須答應我們,給我們最好的刀傷藥,抓緊給我們這邊的傷者治傷,不能讓他們死了。」
「治傷?」
溫啟愣了一下,搖頭道:「爺爺們……」
「我們答應。」
劉軍急忙攔住他,搶先道。
在溫啟逼問的目光下,劉軍只得小聲的解釋,「小七,他們人太多,哪怕是受傷一部分,咱們兩人恐怕也對付不了。」
「既然他們選擇自己綁自己,咱們就順從他們。」
「等他們捆綁之後,還不是任由我們宰割?」
「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溫啟驚訝道:「還是你個狗老六聰明。」
「就按照你說的辦吧。」
劉軍鬆了一口氣,擲地有聲的說:「我們是土匪,但那是之前的身份。」
「現在我們都是西坪村的鏢師,是良民。」
「只要你們不招惹我們,我們也不會濫殺無辜。」
「至於治傷,那就更簡單了。」
「你們身為京城之人,應該聽說過前段時間東海郡那邊爆發出來的瘟疫。」
「解決瘟疫之人,便是我們西坪村的趙平趙先生。」
「我們身為趙先生身邊之人,在醫術方面也深得他的真傳,治療個刀傷箭傷,還不是輕輕鬆鬆的事情嘛。」
「多謝,我們現在就綁自己。」
夜姿感激道。
「小姐,咱們真的要這麼做嗎?」
在夜姿找來繩子,布條,要捆綁他們的時候,有人略顯不滿道:「不綁的話,咱們還能跟他們對抗一二。」
「他們手中有那種能連續發射箭矢的弓,你能對抗嗎?」
夜姿反問。
「我……」
那人被噎的一滯,但仍舊梗著脖子說:「可就算抵擋不住,咱們逃跑總行吧?」
「而且我剛剛已經看過了,那種弓射的距離不遠,後勁也不足。」
「否則的話,那一箭下去,直接就把人射穿了。」
「所以,只要咱們跑的足夠快,就能成功躲過箭矢。」
「小姐放心,我們幾個就算拼死,也會成功護送你離開。」
「不行。」
夜姿搖頭,冷厲道:「你們是因為護送我而離開的錢家,我豈能把你們丟在半路?」
「如此的話,以後錢家之人,誰還願意跟著我呢?」
「既然我帶你們出來,那就一個都不能少。」
「都得給我整整齊齊的趕到江南。」
「現在治傷最重要,其他的都不要多想。」
心中卻是另外一番言語。
「逃?」
「真逃走的話,我還去哪裡能找到西坪村之人呢?」
「又如何逃得掉錢家的掌控呢?」
「眼下是我的機會,必須牢牢抓住。」
「至於你們?」
「是生是死管我什麼事!」
那些人聽到夜姿的話,一陣感動。
這世道,哪有主家會在乎下人的死活呢?
偏偏夜姿在意了。
甚至不惜自甘成為俘虜。
要知道,她可是名動京城的第一花魁啊。
要身段有身段,要臉蛋有臉蛋。
能彈琴,能唱曲,同樣也能舞出動人的姿態。
這樣的人,哪個男人不喜歡呢?
萬一被……這些人都不敢想下去了。
夜姿沒再說話,而是紅著眼睛,挨個把這些人捆綁起來。
綁的還非常結實。
有人不滿,夜姿就以惹惱了對方,真砍殺起來,損失的都是他們自己人。
那些人也就接受了。
二十三個人,全部被捆的結結實實。
然後夜姿才舉起自己的雙手,慢步走向溫啟。
催促道:「你們把我也捆起來吧,然後抓緊時間給我們這些傷者治傷。」
「我警告你們,但凡有一人死掉。」
「哪怕拼掉整個錢家,我也會讓你們整個西坪村之人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