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聽過長生殿。」
那女子道。
什麼？
趙平大驚。
從椅子上站起來，走上前去，激動道：「你快說說，在哪裡聽的長生殿？」
「都是一些什麼人？」
「就在客房內。」
那女子說：「大概是一年前吧。」
「那晚特別冷，雪也下的很大，我們第一樓生意非常好。」
「奴家連續陪了幾波客人，喝的頭昏腦漲，就早早去休息了。」
「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時辰醒來的，感覺口乾舌燥，想找茶水喝。」
「叫了好幾遍丫鬟，愣是沒人應聲。」
「奴家以為她仍舊在客人那邊忙碌，就自己去找茶水喝。」
「路過秀蘭房中的時候，奴家聽到那裡有人在說話，就提到過長生殿，神使，神尊什麼的。」
「重點是說豫州之事，要把什麼提前之類的。」
「具體說的是什麼，奴家也不太清楚。」
「若非先生今日問起，奴家興許就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秀蘭是誰？」
趙平環視著眾位姑娘。
其實不用他看，眾人已經幫他指出來了。
在那女子說出秀蘭的名字時，大家便不自主的把目光投了過去。
「奴家，奴家就是秀蘭。」
秀蘭站出來道：「先生，事情過的太久，奴家並不知道什麼長生殿，更不知道神使，神尊。」
啪！
趙平沒有絲毫遲疑，上去就是一巴掌。
「想起來了嗎？」
趙平問。
「若是沒有想起來，本官就繼續。」
「給你十息的時間考慮，若是還想不起來的話，本官會拿刀，把你的臉一刀一刀的劃花。」
「仍舊想不起來，那就是割你身上的肉了。」
撲通！
秀蘭跪在地上，不斷磕頭哀求道：「先生，奴家真的不知啊。」
「是不是你在害我？故意說的？」
秀蘭又指著先前那人叫囂道。
「綠柳，你我都是第一樓的花魁，但我的名氣在你之上，你想要多賺銀子，所以才抹黑我，把我趕下去，是也不是？」
「我沒有害你之意，我說的句句屬實。」
綠柳說：「那晚你應該也在外面招呼客人，不在房間。」
「我敲門叫你了，並沒有得到回應。」
「反而是驚的裡面的人不敢再說話。」
「所以我是不知情的。」
秀蘭抓住了重點，衝著趙平道：「先生，你現在應該相信奴家了吧，奴家跟這什麼長生殿沒有任何關係。」
「你的房間在哪？」
趙平問。
「秀質蘭心小院。」
秀蘭回答。
「帶我過去。」
趙平吩咐道。
一行三人去了秀質蘭心小院。
秀蘭在前，趙平和李虎並排跟隨著。
院子裝扮的非常淡雅，別致。
裡面應該還點著一種香料，剛入門，就能聞到一股子幽香，特別好聞。
曼陀羅！
趙平一下子就聞出來了。
剛準備命令李虎出手，把這個叫秀蘭的女子打暈。
趙平手都抬起來了。
愣是沒有把那個命令下出來。
心念一動，他就想放長線釣大魚。
這個秀蘭絕對有問題。
甚至說整個秀質蘭心小院都存在問題。
先看看對方打算耍什麼花樣吧。
趙平止住了動作，裝作若無其事的跟著。
至於李虎，倒是看到了趙平抬起的手，但僅僅是看見了。
並沒有讀懂趙平後續的動作。
等了片刻，也沒見趙平有什麼指示，就不再理會，繼續緊盯著秀蘭。
「這就是奴家的小院。」
秀蘭介紹道：「有睡覺的客房，有奴家休息的臥室，還有丫鬟休息的地方，那邊還有柴房，有廚房。」
「先生，你打算先看哪個房間？」
「你的臥室。」
趙平說。
「這邊來。」
秀蘭擺出請勢，邀請趙平去她的臥房。
臥房同樣點著曼陀羅的香料。
比院子裡面的味道還濃。
待在這種地方，恐怕不出片刻，就會被迷的暈頭轉向。
只是趙平有些好奇。
像這種小院，綠柳如何轉到這邊來的呢？
人家在客房裡面談話，距離門外有足足十多米遠，又隔著門牆，她是怎麼聽到的呢？
有詐。
至於是什麼詐，趙平也猜不透。
只能慢慢揭開其神秘面紗。
「先生，這裡就是奴家的臥房。」
秀蘭說：「先生請搜查吧。」
「奴家就站在這裡，先生有任何吩咐，奴家必定隨叫隨到。」
趙平點點頭，帶著李虎去裡面搜查。
翻箱倒櫃，連床鋪都沒有放過。
可惜什麼也沒有查到。
甚至趙平還敲了敲牆，都是實心，並沒有什麼密室之類的。
如此忙碌了一陣。
趙平感覺差不多了，便悄悄的拉了拉李虎的衣服。
然後捂著額頭，疑惑的呢喃，「怎麼回事啊？」
「為什麼我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呢？」
「像是中毒了。」
跟著，趙平就瞪起眼睛，指著秀蘭，冷冷道：「你，你竟然下毒。」
「虎子，快屏住呼吸，這裡的煙霧有毒。」
「有毒？」
李虎愣了一下。
「先生，你戴的不是有……」
話沒有說完，他就看到趙平不斷向著他眨眼。
然後就看到趙平像是體力不支一般，歪歪扭扭一番，砰的一聲摔倒在地上。
這……
李虎有些搞不明白。
但他清楚，先生可是神醫。
連瘟疫都能輕鬆搞定，不說聞香識百草。
像尋常的毒藥，根本就逃不過先生的鼻子，稍微一聞，先生就能清楚。
這樣的人，肯定不會中毒。
更何況，他脖子上還掛著甘草香囊。
就算先生真的沒有察覺到毒藥，甘草也能幫他解毒。
為何先生卻像中毒一般，摔倒在地呢？
莫非另有隱情？
稍微一想，李虎就有了主意。
也學著趙平的樣子，捂著腦袋，說煙霧有毒，跟著東倒西歪一番，摔倒在趙平身邊。
呼！
兩人剛剛倒下，秀蘭就重重的吐了一口氣。
輕笑一聲。
但並沒有立刻下殺手，而是先喊幾聲，「先生，先生……」
見沒人搭理她。
秀蘭又上前兩步，衝著李虎和趙平的身體踢了幾腳，再次喊了幾聲。
仍舊沒有得到回應。
這才冷笑起來。
「哼！區區一個二流子，你有什麼資格來調查長生殿？」
「手中拿著尚方寶劍又如何？」
「陛下不在京城，我們長生殿就是最大的勢力，誰敢跟我們作對，就只有死路一條。」
「你們可以去死了。」
「見到閻王爺，不要怪本小姐心狠手辣。」
「要怪就怪你們自己查到了不該查的東西。」
說完，秀蘭就來到了院子裡面。
找到一桶火油，把它澆到房屋外面。
又從懷中拿出火摺子，點燃，準備往火油上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