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啊?
坐在蘇府的會客廳,喝著蘇承業準備的上好茶葉,吃著蘇承業精心準備的甜品,看著滿屋子堆放的閃爍著光芒的金銀,以及那一摞摞或陳舊或新穎的書信。
趙平滿心的疑惑。
大未王朝的二代都這麼好說話的嗎?
自己還沒來呢,就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待自己檢查。
這也太乖巧了吧?
哪裡還有一點二代的樣子呢?
按照趙平的想法,這些二代不應該嚷嚷著我爹是誰誰誰,然後趾高氣揚的跟自己對干一場嗎?
不服氣,就刀兵相見。
殺到你服氣為止。
可結果,著實讓趙平大失所望。
二代不爭氣,趙平就算想通過二代揪出背後主謀都難。
只能靠自己的人搜查了。
金銀,趙平沒有客氣,照單全收。
書信方面,仍舊交由夏治學,高猛他們審閱。
趙平則充當詢問官,跟蘇承業交談。
「蘇承業,倘若你父親犯事了,你當若何?」
趙平問了第一個問題。
「我……」
蘇承業頓了一下,看了看趙平的臉色。
發現他正低著頭品嘗著甜品,絲毫沒有看自己,便壯著膽子道:「回趙先生,家父犯事,那肯定是忤逆了陛下。」
「按照大未王朝的律令執行就行,我肯定沒有異議。」
「畢竟,我是支持陛下的存在。」
「陛下無礙,當臣子的就無礙。」
「陛下賺了銀子,自然也不會少了我們當臣子的好處。」
趙平冷笑一聲道:「蘇承業,難道你不清楚,父債子償的道理嗎?」
「你父親犯事,你也逃不掉制裁。」
「不說誅九族了,就算是誅三族,你也必死無疑。」
「這個……」
蘇承業沉吟了。
跟著道:「趙先生,你是個明事理之人,不會那麼頑固。」
「按照你之前的行事作風,應當是誰犯事,誰受到處罰,像我們無辜人員,盡皆無事。」
「莫非,針對我們蘇家,你還要採用不同的策略嗎?」
「你說對了。」
趙平淡漠道:「一國多策實屬正常。」
「針對不同的情況,本官也會根據陛下的旨意做出不同的應對之策。」
「倘若你父親有通敵賣國之意,有造反之意,本官絕對不會輕饒。」
「最起碼也要誅三族。」
「沒有,沒有,我敢保證,家父並沒有謀反之意,同樣也沒有通敵賣國的想法。」
「你看過那些信件就清楚了。」
蘇承業急忙辯解。
信件看的很快。
都是準備的現成的,夏治學又上過幾天的學堂,雖然很多字沒法寫,但認倒是能認出來很多。
順著前後語句,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這不,夏治學就拿著一封信件遞給了趙平。
「先生,這封信件有問題。」
「有什麼問題?」
趙平結果信件問道。
「上面寫了一首詩。」
夏治學說。
「詩?」
趙平愣了一下。
蘇文成身為內閣大學士,在文章方面有獨到的造詣,寫一首詩再正常不過了。
總不能提反詩吧?
想到這點,趙平立刻就搖頭,覺得不可能。
真是反詩的話,蘇承業會拿出來讓自己過目嗎?
恐怕早就一把火給燒成灰燼了。
可當他展開信件後,卻傻眼了。
正常閱讀的時候,整首詩都沒有任何問題,是在勸諫陛下,要愛民如子,要體恤百姓等等之類的。
可首字連在一起,卻成了滅飛鷹軍。
尾字連在一起,是聘請殺手。
如何滅飛鷹軍?
自然需要殺手來做。
否則,單靠他們這些人的力量很難辦到。
啪!
趙平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厲聲道:「蘇承業,你父親跟六部之人勾結,欲滅掉飛鷹軍,你可知情?」
「我,我,我不知道啊。」
蘇承業戰戰兢兢道:「家父做事,從來不跟我們這些小輩商量,真遇到棘手的事情,也是找我們蘇府的管家周崇商討,我真的不知情啊。」
「周崇何在?把他帶上來。」
趙平冷冷道。
周崇就在外面配合搜查隊之人的搜查,聞訊趕來,趙平就冷冷道:「周崇,蘇文成有謀反之心,你可知情?」
「嗯?」
周崇愣住了,「老爺有謀反之心?這怎麼可能啊。」
「老爺一直盡心盡力的為大未王朝著想,從未有過謀反之意。」
「還請上官明察,不要冤枉了好人。」
「你把詩句的首字,尾字,連起來讀一下。」
趙平把信件甩到了周崇面前。
周崇看過之後,臉色大變。
沒有再遲疑,立刻磕頭求饒,「上官饒命,這個是老爺隨便寫的詩文,並不是藏頭詩和藏尾詩。」
「當時老爺寫這首詩的時候,老奴就在場。」
「寫完之後,老爺就把詩文裝入了信封,封上了蠟,並沒有外傳。」
「趙先生,你想啊,這封信真若傳遞出去,不應該是在其他人手中嗎?為何仍舊會留在蘇府呢?」
「而且信封上面並沒有留有字跡。」
「很明顯,這就是老爺自己寫著玩的,覺得登不上檯面,所以封存起來,並沒有面世。」
好像也是這麼個道理。
趙平暗自點頭,擺擺手,讓周崇退去,繼續盤問蘇承業。
問題回答的都很及時,而且並沒有任何造反的跡象,甚至也沒有跟敵國勾結的情況。
這怎麼辦?
趙平急了。
木塵家沒有搜到證據,三大學士府內同樣沒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還有誰呢?
二品官員之上的人,整個大未王朝又有幾人呢?
陛下不近女色,導致皇親國戚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官職。
整個大未王朝的一品官員也就是太子太傅,三大學士,以及各地的封王者,像豫州王陳同那般。
太子太傅排除,三大學士竟也無一人出現狀況。
那長生殿的幕後主使究竟是誰呢?
趙平也沒了思緒。
先收銀子吧。
不管是誰,只要沒有銀子,他們就會陷入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境況,想要聯合外敵欺負大未王朝都沒有辦法。
蘇家的銀子很少。
按照蘇承業所說,家族沒有什麼生意。
銀子主要靠跟敵國貿易。
和許家相差無幾。
人家許家怎麼也有一個鹽的銷售權利,就算許家之人再怎麼不懂得商賈之道,可壟斷了鹽的銷售,就能賺一大筆。
所以許家那拿出來上千萬的銀子。
而蘇家呢?
前前後後上上下下加起來,近湊出來數百萬兩銀子。
說實話,少的可憐。
但趙平不嫌腥,照單全收。
又待了一段時間,待夏治學他們把所有的信件全部看完,把整個蘇府搜查一遍,也沒有找到任何實質性的整局,趙平這才收隊。
「先生,怎麼會這樣啊?」
高猛納悶道:「咱們搜查了這麼多家,一無所獲,這跟傳言不相符啊?」
「別著急。」
趙平笑道:「他們都在藏著掖著呢。」
「你看看劉府,當咱們把劉來放出來之後,他不是一股腦的全盤托出了嗎?」
「等咱們把這些家的家主放出來,事情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那你還搜查什麼呢?」
高猛無語道:「直接把他們釋放出來不就解決了嗎?」
「不。」
趙平搖頭道:「真釋放出來,指不定他們怎麼編造謊言呢。」
「眼下還是需要咱們先掌握一些證據。」
「有了真正的東西,再盤問他們的時候,才能讓他們和盤托出。」
「真正的東西在哪?」
高猛問道。
「天下第一樓。」
趙平說:「據我所知,京城這些官員談事情,安排任務,往往都是在天下第一樓完成的。」
「想要在他們家中找到證據,千難萬難。」
「可一旦我們把天下一樓查封了,把那邊的東西盤查完畢,自然能得到有用的信息。」
「所以,咱們接下來就要去天下第一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