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趙平一個沒忍住,直接笑噴。
而陛下陳玄的臉色更黑了。
那是他的痛啊。
能不能不要捅了一次,還要再捅一次?
尤其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
朕不要面子的嗎?
也得虧現在是士兵的裝扮,很少有人知道真相。
要不然,以後都沒臉再當皇帝了。
趙平也是的。
你不替朕好好解釋,笑什麼?
嘲笑朕嗎?
陳玄狠狠的瞪了過去。
趙平感受到那兩道凶光,嚇的一個激靈,急忙止住笑意。
「趙先生,你笑什麼?」
木塵繼續問,「難道我說錯了嗎?」
怎麼回答?
趙平腦子飛速運轉。
很快就想到了對策。
陛下肯定不希望他被綠的消息傳的滿大街都是。
那就替他遮掩。
「我笑你,身為太子太傅,堂堂的一品大員,竟然被人三言兩句就給說的暈頭轉向,連自己親眼所見的事實都不願意相信了。」
「什麼意思?」
木塵不明所以。
「就是字面意思。」
趙平說:「既然滴血認親的時候,皇后和太子的血液相融,那就證明著他們有血緣關係。」
「太子就是皇后所生。」
「這……是真的嗎?」
郝潤香眨巴了一下眼睛,相當疑惑,「我生了太子,我怎麼不知道呢?」
當然,這些都是她心中所想,並沒有明言。
木塵卻繼續問,「為何剛剛錢世卻那般……」
「呵呵。」
趙平冷笑著打斷了木塵的話,「錢世的話能相信嗎?」
「他不過是一介商賈,能知道宮廷內的事情嗎?」
「再說,他做了那麼多天怒人怨的事情,已經到了誅九族的地步,不過是狗急跳牆,臨死之前給我們製造一點麻煩罷了。」
「當不得真。」
「竟然是如此啊。」
木塵恍然。
同時也鬆了一口氣。
只要太子是陛下的親生兒子,那他就有繼位大統的可能。
就算此時做了錯事,他仍舊是太子。
畢竟整個大未王朝僅有陳弘一個子嗣,陳玄的皇位不傳給他的兒子,難道還能傳給別人嗎?
既如此,他只要好好輔佐著陳弘,仍舊有望當輔政大臣,獨攬大權。
至少,此時木塵仍舊做著獨攬大權的春秋大夢。
趙平沒再多言,拎著尚方寶劍,就打算返回自己的隊伍,向陛下復命。
阻攔了太子登基,逼迫皇后退讓,抓拿了六部尚書,斬殺錢世,跟木家談了一筆生意。
趙平自然自己做的已經非常好了。
京城的局面已經被他攪混,那些隱藏的勢力相信不日就會浮出水面。
只要他跟陛下認真打探,定能找到蛛絲馬跡。
然後順藤摸瓜,把他們一網打盡。
可才走沒幾步,他就看到陳玄向他搖頭,然後又悄悄的指了指三大學士所在的位置。
這是趙平第一次進京,並不認識什麼三大學士,太子太傅,劉來等人。
還是在豫州的時候,太監李延提前給他畫了畫像。
再加上剛剛柳定北給他簡單指認了一下。
否則,此時趙平真不知道陛下所指的那三個衣著簡單,臉色溫和,一副慈眉善目姿態的老者就是堂堂三大學士。
他們也有問題?
趙平心驚不已。
若真是如此,那大未王朝的朝堂可謂是千瘡百孔。
補都沒法補的那種。
陳玄沒有再給下面的指示,仍舊需要趙平去揣摩。
可這玩意怎麼揣摩?
殺?
自然不能殺。
他還要殺劉來等人呢。
之前殺了錢世,又逼迫的皇后異常難堪,在殺三大學士的話,他就會成為整個朝局的公敵。
連陛下都護不住他的那種。
可不殺該怎麼處理呢?
仍舊談生意?
趙平也不願意。
畢竟他們沒有女兒或者孫女嫁給自己,不是自己人。
沒必要偏袒他們。
那就給他們定罪,先把他們抓起來吧。
簡單思量一二,趙平心中就有了計策,一步步走向了三大學士。
「這趙平怎麼回事啊?怎麼走向了三大學士?難道三大學士也有罪?」
「不能吧?」
「那可是咱們大未王朝的三大學士啊,是朝中的棟樑之才,掌管著朝堂幾乎所有的事情了,他們若真有罪,咱們大未王朝還有無罪之人嗎?」
「興許也是談生意吧?」
「……」
周圍的官員,隨從,將士等等,都在竊竊私語。
就連三大學士,也彼此對視。
搞不懂趙平究竟想幹什麼。
只能等他問話,見招拆招。
「你們三人可知罪?」
趙平走到三人面前,張口就問。
三人再次對視一眼,用眼神交流一陣,把回答問題的權限交給了足智多謀的尚書令許純。
許純也當仁不讓,反問道:「趙先生,我們何罪之有?」
「你是尚書令許純?」
「正是本官。」
許純還擺起了官架子,略顯傲然道。
當然,他也有自傲的資本。
尚書令,掌管天下文書,奏摺,為陛下籌謀劃策。
放在前世,那就是老闆身邊的貼身秘書。
是專門搞工作,不做別的事情的正兒八經的秘書。
算是陛下的左膀右臂。
說一句寵臣都不為過。
否則的話,他也不敢在朝堂上跟鎮北將軍爭的面紅耳赤,「大打出手」。
當然,多半都是被柳定北打,他被動防守。
足見他對大未王朝的重要程度。
「是你負責處理朝中的文書,奏摺?」
趙平又問。
「不錯。」
「太子欲登基稱帝,何時傳出來的消息?」
「已經好幾日了。」
「為何這個消息沒有傳到陛下耳中?」
「嗯?」
許純愣住了,反問道:「趙先生,你這話是何意?」
「自從本官得知太子欲登基稱帝,便寫了奏摺火速送往豫州,交由陛下定奪,怎麼可能會沒有傳到陛下手中呢?」
「被錢世攔截了。」
郝潤香聽到這話,在一旁接口道:「錢世欲讓太子登基,他在後面獨攬大權。」
「所以提前在京城周圍布置了人手,掐斷京城跟陛下之間的聯繫。」
「竟有此事?」
許純大驚,「錢世這是在造反啊,誅他九族都不為過。」
「他已經被殺。」
趙平淡漠道:「至於誅九族的事情,陛下會定奪,不用我們操心。」
「現在下官就想問問你。」
「明明豫州那沒有消息傳來,你為何不派人打探情況?」
「這是不是你的失職?」
「這個……」
許純被噎住了。
他不但派人打探了,且還派出去好幾撥。
結果都是石沉大海,無一人回來。
許純就預感著有重要的事情發生,也不敢親自前往,索性就待在京城等候,然後就等到了趙平。
「身為大未王朝的尚書令,面對如此危急時刻,卻沒有任何作為,這便是你的罪責。」
趙平冷冷道:「來人,把尚書令許純拿下。」
刷!
高猛等人立刻上前,三下五除二就把許純捆綁起來,押到了一旁。
「冤枉,老臣冤枉啊。」
許純一個勁的喊冤,可惜趙平壓根沒再搭理他。
而是衝著內閣學士蘇文成問道:「蘇文成,你可知罪?」
「我……有什麼罪?」
蘇文成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本官又不管奏摺之事。」
「再說,按照本官的意思,接到棘手的奏摺,要親自送往豫州交由陛下處理。」
「是尚書令許純,他怕死,擔心我們親自去豫州,會被土匪誤殺,所以才派了手下之人過去。」
「但這都是許純出的主意,本官和翰林大學並沒有參與。」
「明知那麼做有問題,卻不阻攔,這便是你的一個罪行。」
趙平伸出兩根手指頭,問,「其二,你是內閣大學士,朝廷撥付的賑災錢糧是不是由你來負責?」
「是我負責。」
「雲安縣爆發瘟疫,朝廷給撥付了錢糧。」
趙平說:「但由於押送錢糧,行走緩慢,導致瘟疫解除之後,錢糧仍舊在豫州。」
「所以陛下召回了這筆錢糧。」
「結果呢?」
「你卻說被豫州的土匪截獲。」
「下官從青州而來,路過豫州,順便把那邊的土匪全部剿滅。」
「卻並沒有聽聞有哪家土匪截獲了錢糧,而且所得到的戰利品當中,也沒有官家的銀錠。」
「所以,那筆賑災的錢糧是不是被你貪墨了?」
「我……」
蘇文成被問的張口結舌。
貪肯定是貪了。
問題是豫州那麼多土匪,怎麼就全部被剿滅了呢?
速度這麼快的嗎?
再說,這都過去多長時間了,人家土匪都是傻子嗎?把銀錠放在家裡等你搜查?
早不知道花到哪個勾欄瓦捨去了呢。
然而不等他解釋呢,趙平就下令道:「連朝廷撥付的賑災錢糧你都敢貪墨,你還有良心嗎?」
「來人,把內閣大學士蘇文成拿下。」
刷!
高猛等人再次沖了過去,在蘇文成呆滯當中,就被他給五花大綁起來。
趙平又衝著翰林大學士諸葛元朗問道:「翰林大學士,你是主動交代罪行,坦白從寬,還是由我來一一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