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還能活？」
郝潤香不敢置信道。
「能。」
趙平點頭，「只要你如實交代出背後主使，我保證，你能好好的活著。」
「背後主使？」
郝潤香愣了一下。
搖頭苦笑，「本宮已經是皇后了，什麼人能使喚得了本宮呢？」
「這麼說你一心求死了？」
趙平稍微用了一點力氣。
劍劃破了郝潤香的脖頸，一縷縷鮮血順著劍刃流出。
在驕陽的映襯下，如同一朵血色的玫瑰一般，妖艷卻帶刺。
刺是諷刺。
堂堂皇后，一國之母，卻做出如此恬不知恥之事，傳出去，丟的是陛下的臉面，是整個大未王朝的臉面。
然而，這一劍，並沒有威脅到郝潤香。
反而讓她閉上了眼睛，選擇了等死。
趙平距離最近，還能看到她臉上盪出來的笑容。
那笑容中夾雜著釋然，解脫。
像是大徹大悟一樣。
她一心求死。
趙平感受到了。
卻心驚不已。
也更加篤定，這位端莊美麗的皇后必定是受人脅迫。
否則，以她的身份地位，何至於去造反呢？
就算陛下不寵愛她，也能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過著眾多女子都羨慕嚮往的生活。
「殺了我吧。」
果真如同趙平所想，皇后郝潤香轉頭，輕輕一笑。
「殺了我，便一了百了。」
「就能徹底解脫，再也不會受這世俗的困擾。」
「這……」
趙平犯難了。
他站出來逼迫郝潤香，也是想讓她說幾個人的名字，把局面攪渾，讓隱藏的勢力浮現出來。
結果郝潤香一心求死。
這咋辦？
總不能真的砍了她的腦袋吧？
再怎麼說對方也是堂堂一國之母，就算自己手中握著尚方寶劍，真砍了她，也是大不敬之罪。
即便眼下沒人敢找事。
事後呢？
終歸是一根卡在陛下咽喉的一根刺。
指不定什麼時候就隨便找個藉口把他給咔嚓了。
騎虎難下。
周圍很安靜。
不管是陛下陳玄，還是鎮北將軍柳定北，以及三大學士，太子太傅，六部尚書，在場的將士，全部都瞪大眼睛盯著趙平。
有人擔憂，心中為趙平捏了一把汗。
畢竟殺了皇后，那是在以下犯上，容易落人口實。
事後真有歹心之人利用這點狀告趙平，他百口難辯。
有人催促，恨不得幫趙平一把，讓他早點砍了郝潤香。
只要趙平殺了皇后。
他就是死罪。
他一死，相思酒，霜糖，香皂的配方就更容易搶奪一些。
也有人在看熱鬧。
不管是趙平死，還是皇后死，他們都能漁翁得利。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太子陳弘卻沖向了趙平，狠狠的推了他一把。
可惜他的力氣有限，並沒有推動趙平。
只能憤怒道：「大膽狂徒，休要傷我母后。」
「來人，把這個狂徒給本太子斬了。」
可，並沒有人聽他的號令。
反而還把自己嚇到，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
太子？
趙平看到陳弘，嘴角彎起一抹弧度，想到了對策。
湊到郝潤香耳邊，輕聲道：「皇后，你應該不想讓人知道太子並非你親生的吧？」
「你什麼意思？」
郝潤香轉頭，盯著趙平問。
可這一回頭，兩人的嘴唇差點就碰到了一起。
郝潤香的臉色瞬間就羞的通紅。
而趙平，臉也紅了。
郝潤香原本就長的漂亮，是個尤物。
身上還散發著陣陣幽香。
讓每一個靠近她的男人都神往。
趙平原本就有些意動。
只不過他有了柳夢茹，有了文卉，還有木巧巧。
三個人都各有特色，同樣也都是絕色。
所以對別的美女，趙平只是抱著欣賞的態度，並沒有什麼邪念。
但耐不住距離近啊。
尤其是郝潤香那一回頭，誘人紅唇湊上來的瞬間，讓趙平都差點沒忍住，親上一口了。
「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紅粉骷髏，白骨皮肉……」
趙平念了一段《金剛經》，想了一下前世在實驗室看到了那些骨架，悸動的心這才恢復平靜。
冷笑道：「皇后，我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你不清楚嗎？」
「陛下沒法生育，甚至說他壓根就不喜歡女人。」
「你入皇宮為後那麼多年，可曾見陛下碰過你的身子？」
「連你的身子都沒有碰過，又何來子嗣之說呢？」
聽到這話，郝潤香的眼珠子立馬就瞪的溜圓。
結結巴巴的問，「你，你，你怎麼知道？」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趙平冷笑道：「不但我知道，陛下肯定也知道。」
「那他為何不殺我？」
郝潤香問。
「愛你唄。」
趙平說：「你不但長的漂亮，而且端莊大方，是個男人都會愛上你，陛下也不例外。」
「但你不能恃寵而驕。」
「陛下一直等著你把幕後之人公布出來，可惜你到現在都不說。」
「陛下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現在你都要造反了，若還不說出來幕後主使之人，恐怕不但你會死，太子也會死。」
「事後陛下查出來那些人，那些人也必定會死。」
「可若你現在就說出來，你不但能好好活著，還能繼續當你的皇后。」
「待陛下駕崩，太子登基，你就是皇太后。」
「何必還要維護那些人呢？」
「更何況，他們把你推出來造反，如今事情落敗，你可曾看到有人為你求情？」
「很明顯那些人已經放棄了你。」
「如今你只能自救。」
郝潤香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她身為皇后，本就知書達理，是個聰慧之人，如何能想不明白這點呢？
之所以造反，也是因為太子並非陛下親生的消息泄露出去，她病急亂投醫，才冒險走了這一步。
此刻冷靜下來想想。
自己被人利用了。
用自己的造反來試探陛下。
成功，那些人坐收漁翁之利。
失敗，那些人隱藏在背後，再另謀打算。
不管結果如何，那些人始終處於不敗之地。
而她郝潤香，就要白白丟掉性命。
既如此，為何還要替他們隱瞞呢？
再想想錢世對她的種種，郝潤香更加來氣。
沒有再遲疑，朗聲道：「是錢世。」
「這一切都是錢家的家主錢世指使我這麼做的。」
「他是我的養父，恩同再造，他的話，我不敢不從。」
呼！
趙平吐了一口濁氣。
終於問到一個幕後主使了。
那就殺。
殺的人頭滾滾，血流成河。
方能讓京城的官員忌憚，讓朝局穩定。
想到這裡，趙平就吩咐道：「來人，捉拿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