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時到。」
隨著一聲高呼,太子陳弘一步步走向了前方的祭台。
那裡有宮女裝備好了龍袍,以及皇冠。
只要他穿上龍袍,戴上皇冠,就成為正式的皇帝,受萬民敬仰。
然而,才走到一半,就有一個太監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人還未跑到,聲音卻已經傳了過來。
「不好了,不好了,有大軍把皇宮包圍了。」
「哪來的大軍?」
皇后皺了皺眉頭問。
「老奴也不知。」
太監戰戰兢兢的說:「城門外全都是人,一眼看不到邊。」
「誰帶的隊?」
郝潤香又問。
「好像是鎮北將軍柳定北。」
太監回答:「但距離有點遠,看不太真切。」
「這個老不死的,陛下的後事他不操心,現在太子登基了,他卻帶兵跑了過來,想幹嘛?造反嗎?」
郝潤香極為不滿。
眼看兒子就要穿上龍袍,戴上皇冠,坐上皇位。
她也將成為皇太后,掌管朝中大權。
此時竟出了這種事情,心情能好才怪呢。
她恨不得把柳定北大卸八塊。
便怒聲呵斥道:「都還愣著幹什麼?」
「趕快帶兵去砍了柳定北的狗頭,以儆效尤。」
「今日吾兒登基,誰都阻攔不了。」
「是。」
她身旁的禁衛軍,守城軍立刻領命離開。
這些人都已經投靠了。
在禁衛軍,守城軍當中都有著頭銜,也能號令一部分人。
那些人就分散在周圍,維持著登基大典的秩序。
誰敢反抗,殺無赦。
好在能來的人要麼已經歸順了郝潤香,樂於看到太子登基。
要麼就是看熱鬧。
反正沒人反抗。
然而,還沒等那些人離開呢,太和殿就衝進來一大幫子人。
有人騎馬,有人步行。
足足幾百號。
一個個穿著盔甲,拿著武器,威風凜凜。
尤其最前方的那人,一套黑色盔甲把他全身上下都裹的嚴嚴實實。
騎著戰馬,手中還握著一把長刀。
不是鎮北將軍柳定北又是何人。
他的旁邊還跟著幾人。
有些穿戴了盔甲,只露出面貌。
像趙平,李虎,高猛等人。
僅一人素裝,黑色緊身衣,把曼妙的身姿包裹的玲瓏有致,正是影一。
郝潤香目光掃視了一遍,除了柳定北,全都不認識。
她呵斥道:「柳定北,不知道今日是太子的登基大典嗎?」
「你竟然敢攜帶兵馬來這裡,想鬧事嗎?」
「來人,把這個叛賊給我拿下,砍了他的腦袋,以儆效尤。」
「我看誰敢?!」
柳定北揮舞了一下手中的長刀,頓時就把那些蠢蠢欲動之人嚇的不敢上前。
柳定北是誰?
那可是征戰沙場的老將軍。
戍邊多年,跟敵人大大小小的戰爭不知道打了多少場。
是屍山血海當中殺出來的戰神。
其氣勢就非常人所能及。
而且他的武藝也相當之高。
曾參加過大未王朝的武考,一騎絕塵,遙遙領先,是當之無愧的武狀元,比第二名不知道高出了多少倍呢。
砍他的腦袋,誰有那個勇氣和實力?
「皇后,真正想鬧事的人是你吧?」
柳定北震懾住了局面,便衝著郝潤香道:「陛下親征剿匪才過去多長時間?」
「按照流程,此時應該剛剛在豫州安營紮寨,還沒有正式剿匪吧?」
「你竟然詛咒陛下身亡,擁護太子登基,你這是在謀反。」
「我勸你趕快把這些收起來,然後去太廟吃齋念佛,誠心悔過。」
「否則,待陛下得勝歸來,就是你的死期。」
「還有你們。」
柳定北又指著那些士兵,冷冷到:「身為守城軍和禁衛軍,你們只能聽陛下的號令。」
「如今陛下不在,你們卻跟著皇后干謀反之事。」
「趁著還未釀成大錯,回軍營自己領罰。」
「說不定陛下還能看在你們誠心悔過的份上,饒你們一命。」
「否則,謀逆之罪,誅九族。」
「這,這,這……」
那些士兵急了,忍不住看向皇后。
似乎在問,「陛下真的死了嗎?」
郝潤香臉色變的陰晴不定。
陛下真的死了嗎?
她也不知情。
可謠言已經傳開,她不得不硬著頭皮進行下去。
何況錢世是她父親,應該不至於坑害她。
陛下不死也得死。
郝潤香煞有其事的說:「陛下真的已經戰死。」
「可有證據?」
柳定北問,「屍體呢?在何處?」
「再說,就算陛下真的身亡,眼下你們不應該為陛下守孝嗎?」
「國不可一日無君。」
郝潤香爭辯道。
「不錯,國不可一日無君。」
柳定北點頭,「但特事特辦,咱們大未王朝有以日代月之說。」
「太子只需守孝二十七日便可。」
「哪怕是靈前繼位都行。」
「但陛下的靈堂在何處?」
「沒有屍體,沒有靈堂,甚至連一個披麻戴孝之人都沒有,你告訴臣陛下身亡,如何讓臣相信?」
「我……」
郝潤香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看了看身旁那些拉攏過來的同盟。
那些人也不是傻子。
能在京城為官,都有自己的考量。
都清楚,柳定北是大未王朝的定海神針,他不倒,太子就很難登基。
不過先前一直在傳言,有刺客在刺殺柳定北。
而且郝潤香還信誓旦旦的向他們保證,太子登基之前,柳定北必亡。
可柳定北非但沒死,反而領著將士們來到登基大典。
這個時候,誰還敢擁護皇后呢?
一個個都耷拉著腦袋,不敢吱聲。
甚至禮部那邊的侍郎還站出來幫柳定北說話,「柳老將軍說的不錯,陛下駕崩,太子當守孝三年。」
「如今沒有靈堂,沒有人披麻戴孝,已經失了禮法。」
「臣建議,太子的登基大典往後推一推,先把陛下的屍體運送回來,好生安葬。」
「只要確定陛下身亡,哪怕是靈堂繼位都行。」
「你……」
郝潤香氣的說不出話來。
「皇后,收手吧。」
柳定北嘆息道。
「哈哈,哈哈哈。」
郝潤香大笑道:「收手?」
「本宮做了這麼多事情,眼看著自己的兒子就要登基了,你竟然讓本宮收手?」
「你好天真。」
「陛下不在,今日本宮最大,爾等皆要聽本宮的號令。」
「柳定北擾亂太子登基,是謀逆之大罪,按律當誅九族,本宮命爾等現在就把他拿下,違抗者,死。」
說話的時候,郝潤香還衝著身旁之人使了使眼色。
那些都是錢家贈送給她的親衛。
被她安排在禁軍當中,以備不時之需。
此時正好派上用場。
那些人拿了錢財,就要替人消災。
沒有遲疑,立刻就揮舞著手中的傢伙,沖向了柳定北。
原本還在猶豫不定,害怕柳定北而不敢上的人,見狀,也都圍攏了過去。
「爾等找死。」
柳定北大喝一聲,就要率人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