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先生,你是不清楚啊,這酒連徐酒官都讚不絕口,說從來沒喝過這麼好喝的酒。」
周安解釋道:「徐酒官可是專門為皇帝品酒的官員。」
「得到他的稱讚,一千兩都是少的。」
「也就是你的背景不深厚,否則的話,賣個幾千兩一壇都不成問題。」
「徐酒官是誰?」
趙平問道。
「你不知道?」
周安也納悶了。
他一直跟著田富海,那父子倆把趙平的身世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認為趙平就是太醫院某位太醫的親傳弟子,或者後人。
之所以待在西坪村,應該是在謀劃著名什麼。
否則的話,他不可能懂得懸絲診脈。
那種人應該對朝廷的官員很了解才是啊,怎麼會不知道徐酒官的名號呢?
不過周安也只是愣了片刻,跟著就耐心的解釋。
「徐酒官原名徐天華,是專門為皇帝品酒的官員,正七品……」
趙平聽了他的解釋,一陣無語。
這特麼什麼皇帝?
品個酒都能品出來一個官噹噹。
而且還是正七品,相當於縣令的職位了。
關鍵這個酒官直接受皇帝管轄,整日待在皇宮,早晚點卯,算是皇帝身邊的紅人,可比縣令的職權大太多了。
上班的主要任務就是品酒。
嘗遍了天南地北的美酒佳釀。
只要他說一個好字,那酒的價格基本能翻一倍。
是個肥的流油的差事。
嘗過趙平制的酒,他一連說了三個好字。
再想喝就沒了。
這才打發周安前來買酒。
「趙先生,你那酒還有多少?我再買兩壇。」
「這是銀票。」
說著周安從懷中摸出來兩張面值千兩的銀票。
趙平也沒客套,誰還能嫌棄銀子多。
收下後,給周安準備了兩罈子酒。
並且告訴他酒的名字為相思,還附帶了一首詞。
周安只是個管家,識文斷字可以,但詩詞歌賦卻不精通,也不知道那詞寫的是好是壞。
反正帶回去就是了。
趙平留他用晚飯,結果周安說急著趕回去復命,而且那位徐酒官還等著喝酒呢,就急急忙忙的離開了。
臨走的時候還交代趙平,千萬不要再浪費那種酒了。
看著心疼。
趙平滿口答應。
一次性賺取了兩千兩銀子,趙平對付馮家的底氣更足。
倒是錢六,立馬跪倒在一旁,衝著趙平不斷磕頭。
「平哥,對不起,我不知道相思酒這麼貴重,糟蹋了你的銀子,你殺了我吧。」
一壇酒一千兩。
他這幾天喝的,塗抹的,也差不多有一壇了吧。
那可是一千兩銀子啊。
在這個連飯都吃不飽的年代,為了一兩銀子都能大打出手,甚至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更何況一千兩銀子呢。
「糟蹋什麼糟蹋?」
趙平把他扶起來,沒好氣道:「你可是我兄弟,為了兄弟能早日康復,一千兩銀子又算得了什麼。」
「再說,這酒就是我們自己製造的,成本價幾何你比誰都清楚。」
「明天咱們繼續用酒消毒殺菌。」
錢六感動的鼻涕一把淚一把,在心中暗暗發誓,以後誓死效忠趙平。
但讓他再用那種酒,錢六是一百個不敢。
連喝他都不敢再喝了。
那喝的不是酒,而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一口下去就是十幾兩。
縣太爺都不敢那麼造。
安撫好錢六,雲滿也帶著人回來了。
一共五個人,除了夏泉,還有兩個稍微年長一些漢子,另外兩個年輕一些,二十歲左右。
都是打虎隊的人,趙平面熟,但叫不上來名字。
夏泉也看出來了,急忙給介紹一番。
年長漢子當中那個黑臉的叫夏治學,是個老兵,跟夏泉一個村。
退伍後,就一直在家種地。
偶爾會被夏季徵調,充當打虎隊的一員。
另外一個叫高猛,是別的村的。
同樣是老兵。
人如其名,長的人高馬大。
就是耳朵掉了一隻,應該是戰鬥那會留下來的傷。
年輕的叫夏陽和劉牧雲。
都是夏泉的徒弟。
夏陽個頭高一些,一米七多。
配上他瘦弱的身材,就跟個麻杆一樣。
劉牧雲比較矮,穿上鞋恐怕也才堪堪一米六。
眼睛也小,恍若只有一道縫隙。
但透出來的目光相當犀利,跟野獸一般。
這時柳夢茹和文卉已經做好了飯,趙平提前打過招呼,做的飯比較多。
白米飯,肉湯。
夏泉五人之前只聽雲滿說他家這麼個吃法,當時還覺得他在吹牛。
如今看來,竟是真的。
一個個羨慕的不行。
文卉要拿酒喝,卻被錢六攔住了。
「姐,不能喝啊。」
錢六急切的說:「咱們喝的不是酒,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六子,別亂說。」
趙平用眼神示意他,「泉哥他們好不容易來一趟,哪能不讓他們嘗嘗咱們新制的酒呢。」
「也不用太多,舀兩碗出來吧。」
兩碗就是兩斤,兩百兩銀子沒了,心疼的錢六心都在滴血。
說什麼也不喝。
文卉就分給了其他人。
劉牧雲還覺得趙平小氣。
毒死一隻老虎就能賺上百兩銀子了,結果就給了二斤。
就算弄一整壇又何妨,不才一兩銀子嗎?
比起我們合力打死的老虎,無足道哉。
他就有點生悶氣。
文卉剛把酒分給他,劉牧雲便一仰頭給灌到了肚子裡。
然後……
他蹭的一下子就從凳子上跳了起來。
呸呸呸,不斷吐著。
碗也被他扔到了地上,臉憋的通紅,眼淚也被熏了出來,非常狼狽。
夏泉有心想問趙平是怎麼回事,可看到趙平和文卉臉上都掛著笑容,想來沒有什麼問題。
好半天,劉牧雲才回過味來。
他咂吧了一下嘴,好像也不是那麼辣嘛。
反而還有一股香味。
進入腹中,還有一股子火辣辣的感覺,身子都暖和了很多。
他是夏泉的徒弟,也算個獵戶。
經常夜裡蹲守獵物,尤其冬天,山風一吹,能把人凍個半死。
若是有這麼一口酒在……劉牧雲想通了其中的關鍵,厚著臉皮道:「平哥,剛剛我沒嘗到酒的滋味,能再讓我喝一碗嗎?」
「不行。」
趙平沒開口,錢六就道:「你知道……」
然而話還沒說完就被趙平打斷。
「六子,一碗酒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錢六端著碗離開,不想再看這些人糟蹋錢。
趙平也沒在意,示意文卉再給他倒一碗,然後才道:「牧雲,我這酒比較烈,你別喝那麼猛,要細細的品。」
劉牧雲鬧了個大臉紅。
點點頭,端著碗,小口小口的品。
辣,但入喉之後卻有一股子香味,經久不散。
劉牧雲由衷的稱讚道:「好酒,我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喝過這麼好喝的酒。」
「平哥,你這酒在什麼地方買的?」
「等回頭我攢點銀子,也去打兩壺回來。」
文卉接過話道:「這酒是我家恩公自己釀製的,一罈子酒要一百兩銀子呢。」
「你想買,恐怕得攢好些年的錢才行。」
「什麼?」
夏泉等人動容。
看向趙平的目光都發生了變化。
尤其劉牧雲,之前還覺得趙平小氣。
現在看來,是自己無知了。
文卉的話如同無形的巴掌重重的抽在劉牧雲的臉上,讓他羞的無地自容。
夏泉說:「趙先生,這些酒我們還沒有動,你重新灌到罈子里。」
「那麼貴的酒,我們可不敢喝。」
「泉哥,沒那個必要。」
趙平笑著說:「酒就是我自己釀製出來的,賣出去是一百兩銀子,我們自己喝也就是個成本錢,沒多少銀子。」
「而且我還想讓你們幫我品品這酒,提提意見,看看還有哪裡不足,我也好改進改進。」
夏泉也沒客套。
其實他就是那麼一說。
聞到酒香,又看到劉牧雲的反應,他對這個酒也無比好奇。
見趙平沒收回去,也端起碗喝了一口。
眼睛頓時就亮了。
稱讚道:「好酒。」
「若是夜裡蹲守獵物的時候來上那麼一口,都能挺一個晚上。」
其他人也都抿了一口。
紛紛稱讚。
那兩個老兵甚至說喝完這酒滿身都是力氣。
若是之前在戰場上有這麼一壺酒喝的話,他們絕對能多殺幾個敵人。
酒是好酒,飯是好飯。
一群人吃的非常開心。
飯後,趙平就把他們帶到草棚,先教他們捕殺老虎的辦法。
其實非常簡單,就是在老虎經常出沒的地方挖深坑陷阱,陷阱裡面釘上削尖的樹枝。
一旦老虎跌落進去,就算刺不死它,它也沒法再逃走。
等獵戶過去,就能擒獲。
夏泉等人聽的頻頻點頭,對趙平更加是讚不絕口。
「咳咳。」
趁著大家興起,趙平站出來輕咳了兩聲。
「閒事嘮完了,咱們該說點正事了。」
「你們願意跟著我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