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茹……姐?
這莫非又是認親現場?
趙平滿頭黑線。
自家娘子交友甚廣啊,不但有土匪,還有官員,甚至還有二世祖。
真·全收型。
不過看到雲承澤不斷沖向柳夢茹,趙平也擔心起來,命令李虎道:「虎子,把他拉開,不要讓他靠近我娘子。」
「這人手中有袖箭,是個危險人物。」
李虎剛動,就被柳夢茹攔住了,「沒事,他不會傷我。」
說著,柳夢茹把雲承澤扶了起來。
拍了拍他的肩膀,嘆息道:「承澤,跟你說過多少次了?」
「不要動不動就給人下跪,那會落了你的氣勢。」
「再怎麼說你也是兵部尚書之子,哪怕不受待見,那也是主家,你怎麼就硬氣不起來呢?」
「我……哇!」
確認了面前之人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夢茹姐,雲承澤張口就哭了出來。
想要趴到柳夢茹肩膀上,但卻被柳夢茹推開。
「承澤,我已經成親,是有夫之婦,咱們不能再像小時候那般摟摟抱抱。」
柳夢茹苦澀道:「男女授受不親,你可懂得?」
「我懂。」
雲承澤點點頭,跟著就瞪大了眼珠子,不敢置信道:「夢茹姐,你嫁人了?」
「嫁給了誰?」
「整個大未王朝,除了陛下能有資格娶你為妻,別人都不配。」
「你告訴我,我去斬了他。」
「我嫁給了趙平。」
柳夢茹說。
噗!
雲承澤瞄了趙平一眼,如同泄氣的皮球一般,瞬間就沒了底氣。
開玩笑,趙平那是能把劉文浩重傷,把劉乙斬殺的存在。
他不過是兵部尚書不受待見的兒子,如何能斬趙平?
送死還差不多。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柳夢茹嚴肅道:「你怎麼會跑來西坪村?」
「又怎麼會跟戶部尚書的嫡長子劉文浩攪合在一起?」
「在我的印象中,戶部和兵部一直不合才對啊?」
「不合只是表面。」
雲承澤說:「其實……」
他看了一眼趙平,又看了看滿臉都是八卦的徐天華和彭越,閉口不言。
「承澤,他們都是自己人,不用顧忌。」
柳夢茹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自己人?」
雲承澤不相信,「怎麼會?」
「徐酒官把趙先生的酒帶去京城賣兩萬五千兩銀子一壇,卻只給先生五千兩銀子,他把大部分銀兩都給黑了,這也叫自己人嗎?」
「我……」
徐天華想罵娘。
老夫掙點銀子容易嗎?
跋山涉水不說,還有繞過一路的土匪。
去京城之後,還要跟那些達官貴人鬥智鬥勇,頭髮都掉了不知道多少根。
你竟然說老夫黑了先生的銀子。
也就是飛鷹將軍在旁邊站著,不然老夫指定會教教你如何做人。
「徐酒官,不要急。」
趙平看到徐天華想要發火,急忙攔住他。
然後衝著雲承澤道:「那些都是我自願,和徐酒官沒有任何關係。」
「你自願?」
雲承澤翻了翻白眼,衝著柳夢茹小聲的提醒道:「夢茹姐,你這找的什麼相公啊?腦子怎麼不太正常?」
「那麼多銀子,怎麼能心甘情願的送給別人呢?」
「要不你跟他和離,然後嫁給陛下。」
「若是陛下知道你沒死,肯定會封你為皇后。」
「我有一個皇后姐姐坐鎮,看雲府那些人誰還敢欺負我?」
噗!
柳夢茹差點笑噴。
和離?
若是幾個月前,她還真可能會生出那種念頭。
但眼下,別說是讓她嫁給當今陛下了,就算是給她半壁江山,她都不帶鬆口的。
先生的好,能碾壓大未王朝所有男人。
當然,這些話她不好意思當著趙平的面對雲承澤言說,只能岔開話題道:「承澤,那些都不是你應該操心的事情。」
「還是說說兵部和戶部的情況,以及你為何會來此?」
「在場的都是自己人,哪怕你在這裡罵皇帝,也絕對不會傳出去。」
呵呵,我可不敢。
雲承澤內心從心,嘴上卻道:「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六部表面你爭我吵,看著像是苦大仇深一般。」
「其實暗中同氣連枝,早就攪合在一起了。」
「這次來西坪村,主要就是為了跟趙先生合作,購買趙先生手中相思酒的配方。」
「這就是你們合作的誠意?」
趙平冷著臉問。
「這是碰到了突發狀況。」
雲承澤解釋道:「木建章不是來了嗎?」
「他是太子太傅的小公子,代表的是太子那一邊勢力。」
「劉少又怎麼會讓他們搶了先呢?」
「所以就把我們召集起來,連夜夜襲西坪村,從你們手中奪走配方。」
「這也是我們先前就有的打算。」
「畢竟相思酒是極為賺錢的買賣,那是個傻子,也知道留在自己手中下金蛋,肯定不會輕易讓出去。」
「木建章代表的是太子勢力,你們呢?又代表著誰?」
趙平繼續追問。
「自然是六部啊。」
雲承澤說:「這次的事情是由戶部牽的頭,其餘五部配合行動。」
「這麼說朝堂重臣並非一心為了陛下?」
趙平冷笑道:「人人都有各自的打算?」
「這不廢話嗎?」
雲承澤又翻了翻白眼,投給趙平一個如同看傻子一般的眼神。
這個乾姐夫真不咋滴,腦子八成是有問題。
回頭得好好勸勸乾姐姐,讓她遠離這種傻子,免得跟著他時間久了,自己也變成傻子。
「朝堂再怎麼說也有文臣有武將,還有其他各式各樣的官職,怎麼可能全部都是一條心呢?」
「再說,當今陛下年邁,太子又年幼無知,肯定要……」
「呀,我說了什麼啊?」
「這些可都是機密,不能說的。」
雲承澤捂住了嘴巴,驚恐的看著柳夢茹,求救意味滿滿。
「承澤,放心吧。」
柳夢茹再次拍了拍雲承澤的肩膀,安撫道:「我剛剛就跟你說過,今日在這裡,你可以暢所欲言,哪怕是咒罵陛下都行。」
「姐姐向你保證,絕對不會傳出去半個字。」
「更不會透露出你的姓名。」
「那也不能說啊。」
雲承澤苦笑道:「牽扯的事情太大,而且也都是我的猜測,萬一猜錯了怎麼辦?」
心中卻極為納悶。
乾姐姐這是怎麼了?
以前當將軍的時候,不都是張口閉口他的陛下哥哥如何如何的嗎?
怎麼現在張口閉口就要罵陛下呢?
而且你「死」了以後,陛下還封你為破奴妃,對你的寵愛達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好像也沒有得罪你啊?
你怎麼會如此記恨陛下呢?
雲承澤百思不得其解。
「無妨。」
柳夢茹笑著說:「我們都是成年人,有自己的判斷,你且說說看吧。」
「哎。」
雲承澤嘆息一聲,緩緩道:「其實當今陛下病了。」
「而且還病的不輕。」
「什麼?」
柳夢茹猛的抓住了他的衣領,厲聲道:「此話當真?」
「陛下患了什麼病?」
「咳咳咳。」
雲承澤被勒的呼吸都有些不暢,不斷咳嗽,臉色也憋的有些漲紅。
柳夢茹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急忙鬆開雲承澤。
紅著臉,歉意道:「對不起,我太著急了。」
「你先緩緩,慢慢說,陛下究竟怎麼了?」
「具體我也不清楚,一切都是我的猜測。」
雲承澤深吸了幾口氣,平復了一下心緒,才接著道:「最近一段時間京城都在流傳,說陛下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甚至還出現咳血的情況。」
「而太子只有六歲,陛下又沒有其他子嗣。」
「一旦他駕崩……」
噌!
話沒說完,徐天華就抽出佩劍,橫在了雲承澤的脖頸。
「雲承澤,你竟然敢詛咒陛下,信不信老夫現在就砍了你?」
「徐酒官,別胡鬧,聽他說完。」
趙平呵斥道。
「老夫沒有胡鬧。」
徐天華卻搖搖頭,第一次違背了趙平的意思。
「老夫剛才皇宮離開,那會陛下還面色紅潤,身體健朗,走路都虎虎生威,甚至當時在御書房,他拿東西砸李賀的時候,力道還相當的大,怎麼可能說生病就生病?」
「我不信。」
「這小子肯定是沒安什麼好心,在這裡散播謠言呢。」
愛信不信,本公子又不是在跟你說話。
雲承澤瞅了徐天華一眼,並沒有把心中的想法說出來,而是悄悄的挪了挪步子。
發現徐天華並沒有追著他砍,急忙躲在了柳夢茹身後。
大喊道:「夢茹姐,救我,徐酒官要殺我。」
「有我在,他殺不了你。」
柳夢茹笑著說:「徐酒官,你先冷靜一下,聽承澤把話說完,然後咱們再商量。」
「哼!」
徐天華冷哼一聲,但也乖乖的收起了佩劍。
雲承澤沒有搭理他,而是繼續道:「一旦陛下駕崩,朝堂必定大亂。」
「各方勢力都在籌謀,坐等陛下駕崩。」
「都有哪些勢力?」
趙平開口問道:「能詳細說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