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
田震爬起來說:「我爹派周管家親自傳的信,傳信那會他們已經集結了人手,足足有一百三十多人。」
「那會剛出郡城,我是騎快馬過來的。」
「他們大部隊行軍要稍微慢一些,但子時差不多能抵達西坪村。」
才一百多人啊?
趙平又鬆了一口氣。
雖然左志剛他們剿匪還沒有歸來,但如今西坪村仍舊有兩百多號鏢師。
再加上最近招收的平匪軍,有四百多人。
更何況,他們僅憑兩百多人就剿滅了沂水寨千餘土匪,戰力非凡。
劉文浩只帶了一百三十多人,還不到兩百人。
又提前得知消息,稍微埋伏一下,就能把他們一網打盡。
趙平完全不放在眼中。
不過獅子搏兔尚且知道用全力,趙平也沒有托大,讓木巧巧去叫人去會議室集合,等會開會。
「兄弟,你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莫非你在劉文浩身邊安插了人手?」
趙平離開之後,木建章就湊到田震身邊好奇的問道。
「這是你一個客人該打聽的事情嗎?」
田震沒好氣道。
倒是木巧巧,替他解釋了。
「先生不但知道劉文浩的動向,你和鄭圖的動向,先生也是一清二楚。」
「否則的話,你以為為什麼會有人從鄭圖他們埋伏之地運送酒水嗎?」
「再說,相思酒都是徐酒官直接來西坪村拉貨,根本就沒有運送之說,那一切都是先生的計策。」
「就算真的有人需要相思酒,需要送酒,也不可能在酒水當中下毒。」
嘶!
木建章倒吸一口冷氣。
果真,一切都在先生的算計之中。
真足智多謀!
木建章看著趙平轉過的背影,暗自讚嘆。
或許跟著先生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最起碼能在他身上學到很多謀略。
不管是經商,還是為戰,都能用得到。
傲嬌的心在這一刻竟有些鬆動。
木建章急忙暗自搖頭,不行,我爹可是太子太傅,若是得知我跟了一個普通的老百姓,哦,現在不算了,趙平被陛下親封為七品的品酒官,但那跟平民沒有多大的區別。
這件事情讓我爹知道,恐怕會把從我木家除名。
而且京城那些跟自己一起玩的同伴也會笑掉大牙吧。
可不跟隨著趙平,鄭圖他們怎麼辦?
萬一被趙平殺了,自己回京,恐怕也會被大卸八塊吧。
算了,再給趙平一次機會。
若他能輕輕鬆鬆就搞定了劉文浩,自己跟著他,倒也能多一個理由。
更何況,堂妹還在這邊。
父親膝下無女,簡直是把堂妹當成他的親閨女一般寵溺。
只要堂妹開口求情,想來父親也會網開一面。
大不了以後多賄賂這個堂妹。
趙平等人並沒有理會他百轉千腸的心思,穿好衣服,便去了會客廳開會。
那裡人員已經到齊。
鏢師這邊夏泉不在,是雲滿帶的隊,茅十八輔佐。
女兵這邊仍舊由高玉帶隊。
高猛的陷陣營也被單獨拉了出來,倒是勇猛的胖子不好找,如今仍舊是五十多人,還不到六十。
但自從木尚武提供了鐵,二十斤重的斧子倒是打造了不少。
已經裝備到四十人。
當然,能在這邊開會的,只有高猛這個千夫長。
夏陽和劉牧雲都是夏泉的徒弟,一個擅長隱匿身影,做偵查方面的事情,一個擅長射箭,僅次於夏泉的水準,自然也都參加了會議。
趙平沒有廢話,直接開門見山,把事情簡單說了一遍,然後徵求大家的建議。
眾人齊齊把目光投向了劉牧雲。
他善偵查,劉文浩來襲,他那裡肯定有最為詳細的信息。
套用趙平常說的一句話,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唯有了解了敵人的情況,方能做出最佳的應對措施。
劉牧雲也沒有讓大家失望,笑著說:「在我們開會之前傳來的消息,劉文浩帶領一百三十四人距離西坪村還有十公里的距離。」
「按照他們的速度,差不多還要半個時辰能抵達西坪村。」
「他們當中有一百號家奴,另外三十多號是劉文浩從京城那邊帶來的人。」
「前段時間我們打探過情況,其中有兩位少爺。」
「一個是戶部尚書的嫡長子劉文浩,另外一個則是兵部尚書的嫡次子云承澤。」
「余者都是隨從。」
「但戰力應該不俗。」
「像劉甲,能揮刀盪開同時射向他的三支箭矢,戰力應該跟虎子持平。」
「暫且有用的信息就只有這些。」
「如此說來,他們當中至少也有兩位虎子這種級別的高手。」
高玉第一個開口說話,「如此的話,就不能強攻,只能埋伏他們。」
「咱們手中有投石車,提前準備的也有石頭。」
「只需要把這些東西運送到埋伏地點,等敵人靠近,直接給他們來一次天降飛石。」
「就算武功再高,也會被砸個稀巴爛。」
自從用了投石車之後,高玉就特別崇拜那個東西,簡直就是戰爭的利器啊。
一石頭飛出去,能把城牆都給打穿。
落在人身上可想而知。
其他人也都跟著點頭。
畢竟他們都是五大三粗的漢子,不善謀略。
說一句有勇無謀也不為過。
也就夏泉和阮文迪能從《孫子兵法》和《三十六計》當中總結出來一些自己的東西。
像高猛和茅十八,實打實的武夫。
雲滿夏陽和劉牧雲是大字不識一個,他們都是獵戶,讓他們躲在暗中放冷箭可以。
讓他們出謀劃策門都沒有。
好在他們足夠聽話,趙平指哪打哪,絕不會有絲毫的遲疑。
「你們怎麼知道劉文浩走哪條路進村?」
就在高玉準備接著說話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道清脆的聲音。
跟著柳夢茹穿戴整齊的走了出來。
只見她身披亮銀色的盔甲,頭上戴著兜鍪,手持亮銀槍,活脫脫一戰神。
看的趙平眼睛一亮。
這便是他抽空製作的圖紙,交由張九鴉特意為柳夢茹打造的戰甲。
不像大未王朝的戰甲,只有上半身。
他畫的這套戰甲是從頭到腳,甚至是臉也都能護住,只留下一雙眼睛方便與人戰鬥。
若是裝上防彈玻璃,就更加完美了。
只可惜趙平到現在還沒搞明白玻璃應該如何製作,只知道有燒玻璃之說。
應該是加熱使沙子融化,提取玻璃。
高中化學也學過,但凡說到玻璃,就是二氧化矽。
可也僅知道這些而已。
趙平嘗試過用打鐵的爐子燒沙子,但並沒有出現融化的情況。
應該是溫度達不到。
只能等以後招到了可用之才,再合力想辦法提高爐子溫度,去鍛造玻璃。
這套盔甲已經打造出來三天了,但柳夢茹並沒有穿過。
原因是無戰事,不披甲。
否則不吉利。
今天得知劉文浩帶人前來夜襲西坪村,她竟主動穿上戰甲,著實讓趙平有些意想不到。
不過自家的媳婦,穿上戰甲真帥氣。
頗有種颯爽英姿之感。
不愧是將軍。
高玉也是看的眼熱,心中在幻想著自己哪天也能披上戰甲,上陣殺敵。
夏陽,雲滿,劉牧雲三人只覺得這種狀態的柳夢茹有種讓人膜拜的感覺。
這不,茅十八和高猛已經搶先單膝下跪進行叩拜。
但兩者也不同。
高猛是敬畏將軍的風姿。
而茅十八卻激動道:「將軍,你這是要進京面聖,替死去的兄弟討回公道嗎?」
「那件事情不急。」
柳夢茹淡漠道:「先生既然答應幫我找出幕後真兇,咱們且等著就好。」
「你要相信先生的謀略。」
「一旦確認幕後主使人的身份,本將軍會帶著你一起砍了對方的腦袋,祭奠咱們死去將士們的英靈。」
「是,末將等著。」
茅十八恭恭敬敬的回答。
然後柳夢茹又看向高玉,再次重複了剛剛的話,「高玉,你所說的計謀的確不錯,可卻忽略了一點。」
「咱們西坪村並沒有修建城牆,也沒有堡壘。」
「整個村子都裸露在外面,雖通過廠區跟夏村連接在了一處,可四面都是耕地,道路足足有十多條,你如何判定劉文浩會走你提前埋伏好的哪條路呢?」
「這個……」
高玉回答不上來,只能請教道:「將軍既如此說,應該是已有了對策。」
「還請將軍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