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燁陽看到稻花出來,神色一喜,立馬對著稻花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稻花站在後門猶豫了一下,想了想,還是帶著王滿兒走了過去。
後門這邊時常有下人出入,站在這裡被人看到了不好。
走進後,稻花仔細瞅了一下蕭燁陽的神色,見他精神頭還不錯,才開口問道:「大早上的,你來做什麼?」
蕭燁陽笑著解釋:「上次從桃花村回來的時候,我不是說今天要帶你去個好地方嗎?可是今天我有事要去忙,恐怕要失約了。不過,你放心,下次我一定給你補回來。」
稻花神色淡淡:「不用了,我知道小王爺是個大忙人,既要管理琉璃廠,又要陪蔣姑娘逛街,哪裡還有時間搭理別人呢。」
蕭燁陽皺眉:「好好的,你提婉瑩做什麼?」
稻花當即冷笑道:「怎麼,蔣姑娘身份高貴得我連提一下都不行了嗎?」
蕭燁陽愣了,急切道:「我哪裡有這個意思?」
稻花:「那你剛剛是什麼意思?」
蕭燁陽:「我沒什麼意思呀,我帶你出去玩是我和你的事,跟婉瑩確實沒關係呀。」
聞言,稻花默了默,抿嘴唇沒說話了。
蕭燁陽瞅了瞅她:「凡事總有個緣故,我也要問問你,昨天在琉璃鋪,你為什麼老是把婉瑩和我扯在一起?」
稻花抬眼看了過去:「你果真不知道為什麼?」
蕭燁陽一臉茫然:「我真不知道為什麼?」
稻花嗤笑道:「好,那我問你,你為何要單獨和蔣姑娘同乘一輛馬車?你不知道如今中州的人都在傳你兩是青梅竹馬嗎?」
「你當街帶著蔣姑娘從馬車上下來,這是要向所有人證實你兩關係有多麼親密,是不是?」
蕭燁陽愣了愣,然後指天發誓道:「我哪有這樣的意思?我但凡有一丁點這樣的想法,就讓我不得好死。」
「主子!」
聽到這話,得福嚇壞了,連忙跑了過來:「主子,你和顏姑娘有話好好說,千萬別動不動就把『死』字掛在嘴邊,這是犯忌諱的。」
王滿兒也走到了稻花身邊,拉了拉有些怔住的稻花:「姑娘,有話咱們慢慢說。」
稻花看向蕭燁陽,蕭燁陽也在看著她,兩人對視了片刻,蕭燁陽開口解釋道:「那天我剛從外頭回來,蔣參政就帶著婉瑩登門了。」
「這兩天我一直在忙著找人,剛好,我收到消息,蔣家也在找什麼,為了探查他們是不是和我一個目的,我少不得要和他們周璇一二。」
「那天在馬車上,其實並不是我和婉瑩兩個,蔣參政也在,只是他臨時有事,中途離開了。」
稻花:「.你為什麼不騎馬?」
得福立馬回道:「顏姑娘,那天我家主子在外頭連著奔襲了兩天一夜,再好的馬兒也累了呀。」
聽了這話,稻花低頭不語了,心中微微生出些悔意。
這次好像是她誤會了。
抬眼瞅了瞅蕭燁陽,神色微微有些不自在。
她也知道自己衝動沒沉住氣,可是看到蕭燁陽和蔣婉瑩一起從馬車上下來,她就堵得慌,不刺他兩句,她就不舒服。
被人誤會,蕭燁陽心裡也是有氣的,見稻花氣勢弱了下去,哼聲說道:「我也知道你顏大姑娘從來沒把我放在眼裡過,對我是愛理不理,想不見就不見,既如此,我看,日後我也不必太過上趕著了。」
這話一出,得福心中頓時咯噔了一下,心中大呼,要糟!
果然,本來已經心生悔意的稻花一聽這話,火氣立馬又冒了上來,看著蕭燁陽冷笑道:「你既然如此不情不願,日後就別來找我了。」
說著,掃到王滿兒手中提著琉璃燈,一把拿了過來,直接塞到蕭燁陽手中:「你的東西也拿走,我不稀罕。」
看著手裡的琉璃燈以及氣鼓鼓瞪著自己的稻花,蕭燁陽心中剛冒出了那一絲理直氣壯頓時熄滅了,有些無措道:「東西已經給你了,哪有收回的道理。」
說著,就要將琉璃燈重新塞回稻花手中。
稻花直接錯開身子,冷聲道:「別人也有的東西,我、不、要!你趕緊拿走。」
蕭燁陽繼續給:「我不拿走,你收回去!」
看著急得都冒汗的主子,得福心中吐槽了一聲『該』!
他今天才發現,他這主子,竟是個傻的。
不會見好就收也就算了,還聽不明白人家姑娘口中的重點。
哎,主子心情不好,他這做奴才的鐵定是要受罪的,所以,他得出馬了。
「顏姑娘,你手中的琉璃燈絕對是獨一無二的,這可是我家主子親手做的哦。」
稻花冷笑道:「你以為我眼瞎呀,那天蔣姑娘拿著的那盞明明跟我這個一模一樣。」
還急著要將琉璃燈塞還給稻花的蕭燁陽,聽了這話,這才搞懂了稻花的潛在意思,頓時沉默了,半晌後,對著得福說道:「去琉璃鋪拿幾個琉璃燈過來。」
得福臉上一僵,他就知道,受罪的鐵定是他,果然了吧。
等會兒他們還要出寧門府呢,哎,這兩天騎馬,騎得他都不想看到馬了。
看著得福懨懨的騎馬離開,稻花不解的看著蕭燁陽:「你幹嘛呢?想多拿幾盞琉璃燈賄賂我?」
蕭燁陽有些無語:「你不是覺得你這燈和其他的燈一樣嗎,我讓得福拿過來給你比比呀。」
見他如此鎮定,稻花突然又有些心虛了,千萬別又誤會了吧?
輸人不輸陣,梗著脖子道:「我是親眼看過蔣姑娘的那盞燈的。」
蕭燁陽:「.我給你做好琉璃燈後,店鋪的管事覺得這個應該會很好賣,就拿去琉璃廠,讓琉璃廠的師傅照著做了一批。」
「那天遇到你們的時候,店鋪剛好掛出琉璃燈,婉瑩要過生了,我許了她一件禮物,她就拿了那個。」
稻花:「.那你如何證明我這個和別的不一樣呢?」
蕭燁陽將琉璃燈翻了個個,將燈底拿給稻花看。
一開始稻花還沒發現什麼,等看到和燈融為一體的刻印後,再次低頭不語了。
琉璃廠還在建的時候,她就和蕭燁陽說過商標的事,所以,但凡向陽琉璃廠生產的琉璃,都會刻上『向陽』二字。
蕭燁陽送她的這盞燈上也有兩個字,不過不是『向陽』,而是『燁陽』。
蕭燁陽年滿十五歲後,身上就開始佩戴印章。
她看過他的印章,和燈底的刻印一樣。
稻花不自在的看了看蕭燁陽,轉過頭一語不發。
蕭燁陽見她態度似有軟化,將手中的琉璃燈往她身邊推了推,見她沒像前幾次那般推拒,心中一喜,直接將燈柄放到她手中。
稻花看了蕭燁陽一眼,握緊了燈柄。
見此,蕭燁陽心下一松,低聲道:「別生氣了,你要不喜歡,我日後不再和別人同乘馬車就是了。」
稻花:「.你愛坐不坐,我才懶得理會呢。」
蕭燁陽見她不再板著臉,眼梢間露出了笑意,頓時就笑了起來,呼了一口氣,抬起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見他用手擦汗,稻花將手中的絹帕甩給了他。
蕭燁陽拿著帕子,臉上露出了暢快的笑容。
得福氣喘吁吁的提著幾盞琉璃燈過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家主子和顏姑娘已經和好了,如今正笑著對視呢。
「果然呀,墜入愛河中的人都是傻子,瑞王這話說得太對了。」
想他主子平時多果決呀,每次一遇到顏姑娘的事就抓瞎,跟個無頭蒼蠅似的。
而顏姑娘呢,也是通情達理,走到哪裡都是一臉燦爛明媚的笑容,可在主子面前,那使起小性子來,真是有些讓人招架不住。
瞧著手中的琉璃燈,得福搖了搖頭。
得,白跑一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