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贏了!」
趁著蕭燁陽愣神之際,稻花飛速的移動了一下他的棋子,將自己的放上去,然後高興的拍手大叫。
蕭燁陽回過神,看了一眼棋盤,頓時一臉無語。
這傢伙,連個弊都不會做,他一眼就看出他的棋子被移動過了。
虧得他剛剛還覺得她聰明呢,得,算他想多了。
稻花見蕭燁陽盯著自己看,頓時一陣心虛,連忙掩耳盜鈴般的撥亂了棋子。
這一下,就是一旁的顏文修都沒臉看了。
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我贏了!」
蕭燁陽一言難盡的看著梗著脖子非要說自己贏了的稻花,搖了搖頭,很是敷衍的回道:「你贏了。」
稻花有些不悅:「我咋感覺你說的這麼沒誠意呢?」
蕭燁陽:「那你覺得我要怎麼做才有誠意呢?出彩頭?」
稻花雙眼頓時一亮。
見她這樣,蕭燁陽沒好氣的哼了一聲:「說到給彩頭,你輸了我那麼多次,也沒見你給我一個,你還想要我的?」
稻花訕訕一笑,咕噥了一句:「是你自己問的嘛。」
就在這時,得福笑著走了進來:「爺,晚飯準備好了。」
蕭燁陽站起身,見稻花坐著不動,笑道:「還真想要彩頭呀?那你好好想想,想要什麼,等想好了再告訴我,現在,我們去吃飯。」
稻花搖了搖頭:「算了,我還沒那麼臉皮厚,贏你一次就要彩頭,那我豈不是要還回去更多,不要了。」說完,大步走出了書房。
蕭燁陽看了一眼顏文修,笑著搖了搖頭:「你這妹妹想一出是一出。」說著,不等顏文修說什麼,就去追人了。
被留下的顏文修只能默默的看了一眼得福,然後搖頭跟上。
晚飯過後,眾人聚在客廳說話。
李興年天南海北的跑,見識廣、說話溜,一個接著一個故事說下來,倒是讓稻花幾個聽得津津有味。
直到亥時,眾人才意猶未盡的回房休息。
偏殿中。
兩個外甥都已經脫衣準備睡覺了,李興年卻還處於興奮狀態,有些睡不著。
「舅舅,快去睡了,明天咱們還得趕路呢。」顏文凱咕噥了一句,然後就拉上被子呼呼大睡了。
顏文修也有些無奈的看著雙眼還發著亮光的舅舅。
舅舅精神太好了,逛了大半天的行宮,他都累了,舅舅還神采奕奕。
李興年見顏文修坐著等自己,立馬說道:「你快睡,舅舅再坐一會兒,好生看看這行宮寢殿。」也許這是他人生中唯一一次住在行宮裡頭,他可不得好好看看。
聞言,顏文修不好多說,因為實在困得不行了,也就沒繼續作陪了。
稻花住在另一個偏殿中,這一天,她也累得不行,躺在床上不久,就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稻花是在王滿兒和其他人的交談聲中醒過來的。
「滿兒,剛剛是誰呀?」
稻花將衣服穿好,就看到王滿兒抱著一件大紅色羽毛緞斗篷走了進來。
「是得福公公,他送來了一件斗篷,說是給姑娘禦寒的。」說著,王滿兒將斗篷遞給了稻花看。
稻花摸了摸斗篷細滑的緞面,以及毛絨絨的白毛鑲邊,蹙眉道:「哎,好像每回見蕭燁陽都要拿他的東西。」
王滿兒以為稻花對她收東西不滿,急忙解釋道:「我剛剛有推脫的,可是得福公公非要給,我沒犟過他。」
稻花沒在糾結這個問題:「洗漱吧。」
出門的時候,稻花看了看斗篷,想了想,還是穿在了身上。
以蕭燁陽的性子,她要是不穿,怕是會不高興的。
果然,到正殿的時候,蕭燁陽見稻花穿著自己送的斗篷,嘴角立馬勾了起來。
顏文凱雙眼一亮:「大妹妹,這斗篷怎麼沒見你穿過,怪好看的。」
稻花笑了笑:「我也覺得好看。」
聽稻花這麼說,蕭燁陽更高興了。
顏文修看了一眼,什麼都沒說。
他是知道的,之前大妹妹給了小王爺一份藥浴藥方。
那藥方的價值應該不低。
董元軒都從側面找他打聽過。
小王爺回送一件斗篷也沒什麼。
吃過早飯,眾人陪蕭燁陽說了會兒話,這才起身離開。
「蕭燁陽,日後書院放假,你要是無聊,就和我的三個哥哥一起到我家來玩啊!」
走的時候,稻花對著蕭燁陽說道。
蕭燁陽點了點頭,讓得福送幾人出行宮。
等到得福回來的時候,蕭燁陽正在看稻花拿來的另一個食盒,食盒裡全是各種動物圖形的糕點。
「這麼多糕點,顏姑娘是預備爺吃完正月吧。」
蕭燁陽笑了一下:「稻花那傢伙把我當豬呢。」說著,拿起一個豬頭棗泥糕,一口塞進了嘴巴。
他不愛吃甜食,對各種糕點也無感,但是稻花做的糕點他挺愛吃的。
難為那傢伙送了滿滿一食盒過來,之前他看她身邊的那個丫鬟都有些提不動了。
「爺看書去了!」
示意得福將糕點收起,蕭燁陽就去了書房。
......
「小舅舅,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省府呀?」
顏文凱在船上有些坐不住,不時開口詢問。
李興年看了看天色:「中午的時候就能到了,你別到處亂走,仔細暈船。」
稻花笑著接過話:「舅舅,你就放心吧,四哥身體好著呢,才不會暈船的。」
李興年掃了一眼牛犢一樣壯實的外甥,也不說話了。
看著站在甲板上興致勃勃看著河上風景的稻花,李興年湊到顏文修身旁:「稻花身上那件斗篷好像是小王爺送的,就這麼拿了不要緊吧?」
顏文修搖了搖頭:「不要緊的,大妹妹過來不也送了東西的嗎?」
聞言,李興年有些無語。
就外甥女送的兩個食盒?
顏文修想了想,對著李興年說道:「舅舅,這次我們留宿行宮一事,最好不要對外人道。我們因為和小王爺走得近,已經受到很多人的關注了,若是在讓別人知道我們留宿過行宮,怕是會生出事端來。」
李興年點了點頭,拍了拍顏文修的肩膀,欣慰道:「轉眼你都這麼大了,如今考慮事情是越來越周到了,放心,舅舅知道分寸的。」
未時四刻,稻花幾人總算是到達李府了。
「怎麼才到呀?」
三人剛走進大門,收到消息的兩位舅母和幾個表哥表姐就迎了出來。
「文修、文凱、稻花,見過兩位舅母。」
顏文修帶著弟妹趕緊行禮。
大舅母範氏立馬將人扶了起來,然後拉過稻花的手:「這就是怡一吧,哎喲,咋長得這麼俊呢,她二舅母,你快看看這孩子,是不是比小妹當年還要俊俏?」
一個長相溫婉的婦人走上前,笑著打量了一下稻花:「還真是,小妹的女兒倒是把她給比下去了。」
李家兩舅母,一個爽利開朗,一個溫婉嫻靜,保養的都十分的不錯,看上去也就三十出頭的樣子。
「好了好了,有你們當舅母這樣的嗎,看把人家孩子都說得不好意思了。」
李興年笑攔了一句:「有什麼話先回屋在說。」
范氏立馬笑道:「瞧我,這一高興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說著,就拉著稻花的手,示意兒子招呼文修兄弟進屋。
稻花有些招架不住熱情的大舅母,只能是她說什麼做什麼,乖巧的不行。
後頭,李家的兩個表姐聚在了一起,暗自打量稻花三人。
大房的李梓欣小聲說道:「娘不是常說,姑父雖是官,可家底薄,日子過得很是拮据嗎?可你看看怡一表妹身上的穿戴,哪一樣不是一等一的質地?」
二房的李梓璇點了點頭:「是啊,怡一表妹身上的斗篷我見董家姑娘穿過,據說是進貢的羽毛緞。還有她頭上戴的珠花,都好好看哦,這些我在府城店鋪里都沒看到過有賣的。」
李梓欣:「之前娘還說怡一表妹從小長在鄉下,會被家裡的庶女比下去,簡直是胡說八道嘛。表妹這周身的氣派,我看也就只有董家姑娘可以與之相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