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御前侍衛
當時芙昕趕到永定門的時候,暴亂已經進入尾聲了,除了一個髯須大漢和兩個黑衣人還在負隅頑抗,其他暴亂者差不多都躺在地上了。★😳 ❻➈𝔰𝒽𝓾Ж.cㄖ𝐌 🍓🐜
髯須大漢是個頂級的九品高手,掌法使得出神入化,除了葉默、時定軒,但凡靠近他的人都被他重傷了。
此刻,葉默和時定軒正兩兩配合的攻擊髯須大漢。
另一邊,時芙音也在幫著救人。
時芙昕沒有現身,站在角落裡,眸光掃過混亂不堪的街道。
很顯然,這邊的暴亂是有預謀的,目的就是為了掩護草帽老者出城。
可惜,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草帽老者還是被楚曜給打死了!
想到草帽老者的身份,以及他背後可能還隱藏著許多人,時芙昕眉頭有些緊鎖。
她哥、她姐好像被牽扯進這樁麻煩事中了。
「砰!」
髯須大漢不敵葉默和時定軒的聯手,被葉默一拳打飛倒地,然後迅速被幾個特察司的人用鐵鏈鎖了起來。
「多謝時狀元的相助,不過這是特察司的案子,還請時狀元趕緊離開。」
葉默淡漠的看向時定軒,一副並不怎麼領情的樣子。
時定軒眉頭蹙了蹙,看了眼葉默,什麼都沒說,便轉身去看榜眼、探花,以及其他武進士去了。
剛剛在和黑衣人的對戰中,有不少武進士都是受傷了。
時芙音見戰鬥結束,京兆府和南城兵馬司的人也過來了,便快步進了京味酒樓。
一進酒樓,就被夏侯歡顏兩眼放光的看著。
時芙音有些莞爾,看到蕭子清站在一旁,連忙福身道謝:「多謝安國公出手相助。」
蕭子清笑著回道:「三姑娘客氣了,比起姑娘來,蕭某並沒有做什麼實質的事情。」
時芙音環看了一下酒樓大廳擠滿的人,剛剛她雖在戰鬥,可是還是分了一部分精力注意酒樓的,自然看到蕭子清不顧阻攔,強行打開酒樓大門,讓街上的老弱婦孺進去。
夏侯歡顏不想聽兩人互相客氣,擔憂的打量著時芙音:「芙音,你沒傷著哪裡吧?」
時芙音搖頭:「沒有。」
夏侯歡顏面上的擔憂沒消:「外頭沒事了吧,剛剛我看到你哥好像被那大鬍子打了一掌,也不知傷得重不重?」
時芙音還真不知道這事,一聽,頓時面露焦急:「我哥就在外面,我們快過去。」說著,朝蕭子清點了下頭,就拉著夏侯歡顏出了酒樓。
「喂,人都走遠了,別看了!」
見蕭子清一直盯著時芙音、夏侯歡顏的背影,曹雲霆好笑的伸出手在蕭子清面前晃了晃。
蕭子清收回視線,神色有些黯然:「有時想想,我可真是沒用,連一個姑娘都不如。」
曹雲霆、蘇羽澤面面相覷的對視了一眼。
好友少時父母雙亡,後又因中毒導致體弱多病,雖然在太皇太后悉心照料下身體養好了,可到底還是文弱了些。
蘇羽澤:「子清,文人有文人的作用,武夫有武夫的作用,你可千萬不要妄自菲薄呀。」
曹雲霆:「就是,以前伱不還跟我說,一個人真正的強大,是強在內心,也不是四肢發達嗎?」
蕭子清吐了口氣,輕輕一笑,平日裡他也不這麼多愁善感的,今天不知怎的,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應該找點什麼事來做了。
另一邊,時芙音已經拉著夏侯歡顏找到了時定軒一行人。
兄妹兩還沒來得及說兩句話,就有特察司的人走過來催他們趕緊離開,不要耽擱他們整理辦案現場。
「什麼人啦,我們剛剛明明幫了他們大忙好不好?」
「沒看人家一副咱們多管閒事的模樣嗎?」
「這特察司的人果真討厭得很。」
「日後在遇到特察司的人,大家還是有多遠躲多遠吧。」
武進士們罵罵咧咧的相互攙扶著離開了。
時定軒和時芙音對視了一眼,都有些沉默。
角落裡,時芙昕見哥姐打道回府,也轉身離開了。
兩刻鐘後,時芙昕回到了戲樓。
「姑娘,你總算回來了。」
小芳和安然等在廁所旁,看到時芙昕回來,面上都具是一松。
安然快速道:「姑娘,喬姑娘和大爺都來問過你,我和小芳說你吃壞了肚子;對了,剛剛戲樓有客人說,遊行隊伍在永定門發生了暴亂,大爺有些著急,想要帶姑娘們回府了。」
時芙昕點了下頭,帶著兩個丫鬟回了包廂。
時大爺見她回來,立馬帶著姑娘們回了伯府。
時家人知道遊行隊伍在永定門發生了暴亂,確實急壞了,看到時芙昕等人安全回來,都微微鬆了口氣。
「五郎和音姐兒還沒回。」
「還有夏侯姑娘!」
看著著急的時老夫人等人,時大爺等人才意識到外城的暴亂有些嚴重,跟著一塊來伯府的喬心語也不由擔心起夏侯歡顏的安危了。
「我哥可是武狀元,我姐也會功夫,他們不會有事的。」時芙昕安撫了一句。
可惜,沒有看到人,大家還是很擔心,直到半個時辰後,時定軒帶著時芙音、夏侯歡顏回來,眾人提著的心才徹底落了回去。
「五郎,你跟我過來,跟我好好說說暴亂的事。」
時老太爺面色嚴肅的招走了時定軒,時老夫人神色也有些凝重,將時芙音叫到了一旁,細問了好一會兒。
「怎麼這麼嚴肅,不是都回來了?」喬心語有些詫異。
夏侯歡顏拉了拉她,低聲道:「在狀元遊街的時候發生暴亂,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來的。」
喬心語懂了,頓時不說話了。
很快,明國公府的人就來接夏侯歡顏和喬心語了。
夏侯歡顏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等時定軒從時老太爺書房出來,和他見了一面,鄭重向他道謝:「五郎,今天真是謝謝你了,要不是你及時出現,我現在指不定怎麼樣了呢。」
時定軒笑道:「不用客氣,誰遇到了都會出手的。」
夏侯歡顏默了默:「那個.你是不是也覺得我不該那樣冒失呀?」
時定軒失笑:「那麼一個小孩子身陷危險,不管是誰遇到了,都會忍不住出手的,你做的很對啊。」
夏侯歡顏面露懷疑:「真的?你真不覺得我做錯了?」
說著,噘了噘嘴。
「要是我家人知道了,肯定會說我本事沒有,還喜歡逞強管閒事,最後人沒救到,還把自己給搭了進去。」
時定軒笑道:「今天那個小孩子確確實實是因為你才活了下來。」
聽到自己的做法被肯定,夏侯歡顏心中一喜。
「但你家人的擔心也是有道理的,下次要是遇到類似的事,你可以想個既能保全自己又能救人的法子。」
夏侯歡顏:「可若沒兩全的法子呢?」
時定軒:「那就顧好你自己,你要出了事,你的家人會擔心的。」
夏侯歡顏默了默,時定軒沒有完全否定自己,他的說法她倒能接受,點了下頭:「我知道了,那.我走了。」
時定軒:「好。」
見時定軒站著不動,一副目送自己的樣子,夏侯歡顏蹙了蹙眉,僵笑了一下,轉過身就微微瞥了一下嘴。
怎麼也不說送送自己?
夏侯歡顏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往前走,等她回頭看過去的時候,好傢夥,時定軒已經朝著反方向走得快沒人影了。
「這人.」
夏侯歡顏跺了下腳,快步朝著垂花門走去。
懿桂院。
時定浩興沖沖的衝進了正房。
屋子裡,只有時芙音、時芙昕,以及剛回來的時定軒在,金月娥在時老夫人那邊還沒回來,時正和還沒下衙。
時芙昕看著時定浩:「今天你去哪了,怎麼一轉頭就看不到你人影了?」
時定浩沒有回答,而是端起桌上的茶碗『咕嚕咕嚕』喝了幾口,然後才看向哥姐:「你們知道我和趙晟豪今天看到什麼了嗎?」
時定軒抬眼:「你們看到什麼了?」
時定浩環看了一下屋子,見丫鬟都不在,才壓低聲音道:「我和晟豪其實一直是跟在遊街隊伍後的,到了外城後,晟豪想要去方便,我們才脫離了隊伍。」
「找茅廁期間,我們誤打誤撞進了刑部尚書丁知嚴府邸的隔壁,親眼看到一群黑衣人出現在丁府。」
一口氣說完,時定軒總算不憋得難受了。
雖然他和趙晟豪趕到永定門的時候,暴亂已經結束了,可地上躺著的黑衣人卻還沒來得及收走。
那些黑衣人就是他們在丁府看到的那一批。
「你們怎麼不說話?」
見自己說完,哥姐全無反應,時定浩詫異了。
他和趙晟豪可是撞破了驚天大秘密。
「你們沒驚動丁府吧?」
「這事你們和其他人說過嗎?」
時定軒和時芙昕同時開口。
看著兩人嚴肅的表情,時定浩忙不迭搖頭:「沒有,我們是無意間發現丁府里藏著黑衣人的,躲都還來不及,怎麼去會驚動他們?」
「暴亂鬧得那麼大,我們哪敢隨意往外說呀,我就和你們說了,趙晟豪那邊,估計也只會和他家裡人說吧。」
時芙昕看著時定浩,嚴肅道:「這件事到止為止,出了這個門就給忘了。」
時定浩面露不解:「為什麼呀?不上報官府嗎?」
時定軒和時芙音也看了過來。
一回來就被老太爺、老夫人叫過去仔細詢問了事情經過,兩人都覺察到今天的事透著不對勁,可內里原因卻不太明白。
時芙昕將右安門發生的事說了一下:「今天不止永定門發生了暴亂,右安門也發生了絕巔宗師大戰。」
「什麼?!」
時定軒、時芙音、時定浩都驚住了。
時芙昕:「永定門的暴亂,是為了掩護攝政王的兒子從右安門逃走。」
「攝政王的兒子?」
「不是說攝政王一脈都被誅殺殆盡了嗎?」
消息太多勁爆,時定軒三人都太震驚了。
時芙昕繼續說著:「事關攝政王一脈,我們不能牽扯其中。」
時定浩猛地點著頭:「可是趙晟豪那邊」
時芙昕一臉篤定:「趙總督和趙夫人都是精明人,他們會和我們一樣閉口不言的。」
趙家之前一直駐守邊關,在京城的根基其實並沒有多牢,攝政王餘黨不知有多少。
如今就連慶國公府、刑部尚書都參與進來了,誰知道朝堂上還有多少他們的人,貿然捲入,很有可能會成炮灰。
時定軒擰著眉:「我們怕是已經牽扯進去了。」
他和音姐兒都朝暴徒出手了,在攝政王一黨眼中,應該都是破壞他們行動的幫凶。
時芙昕將右安門的事說出來,就是為了給時定軒、時芙音提個醒:「哥、姐,日後你們出門一定要多加注意,我可聽說,當年的攝政王是睚眥必報之人。」
時定軒和時芙音點了點頭。
時定軒突然恍然道:「我知道了,葉師父催促我們離開,應該是不想讓我們牽扯太多。」
時芙昕囑咐了一句:「有些事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不確定,這事就不要在告訴其他人了。」
時定軒三人都點頭應下了。
永定門暴亂震驚了整個京城,皇上知道消息後當即就發了大火,勒令京兆府、大理石協同特察司嚴查暴徒同黨。
第二天就是八月十五,所有人都以為發生了這樣的事,宮中不會舉行中秋宴。
可沒想到,中秋宴照常舉行。
時定軒這一批新進武進士都受邀參加了。
宴會期間,皇上聽京兆府府尹提及昨天時定軒等人幫忙捉拿暴徒的事情,當場誇讚了他們,並直接封狀元時定軒、榜眼蘇羽桐、探花陸方池為四品御前侍衛,其他人也各有官職。
消息傳回武昌伯府後,時家上下自是無比高興。
時大奶奶看著喜形於色忙進忙出的丈夫,眉宇有些不展:「相公,你難道就沒有任何不高興?」
時定榮面露詫異:「我為什麼要不高興?五弟出息,我很開心,以前吧,我做為嫡長孫,振興時府的重任都壓在我肩上,如今總算有個人能和我分擔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時大奶奶默了默:「你也說了,你才是嫡長孫,被底下的弟弟比下去」
時定榮總算明白妻子的意思了,搖頭失笑道:「你呀,到底是婦道人家,如果伯府的爵位還在,我或許還要擔心一二,可伯府爵位到了祖父那裡就到頭了。」
「既然沒有爵位爭搶,自然是府里的兒郎越出息越好,這樣祖父百年之後,咱們家才能繼續立足於京城。」
院門外,同樣擔心兒子心裡會不痛快的時大夫人聽了時定榮的話,面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定榮能這麼想,可見是真的長大了。」
時大夫人看了一眼院裡的長子長媳,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就在別人團圓喜樂之際,安業坊,四海賭坊後院,昏迷了兩天一夜的楚曜緩緩睜開了眼睛。
「你小子命夠大的,這麼重的傷都扛了過來。」
看著用『恨鐵不成鋼』眼神看著自己的楚謙,楚曜扯了扯嘴角:「十一哥,又是你救了我。」
楚謙有些無奈的坐到了床前:「楚曜,聽十一哥一句勸,別這麼拼命,命只有一條,死了可就真沒了。」
楚曜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你以為我想啊,可是輪迴殿的規矩,我不能不遵守。」
楚謙面露後悔之色:「怪我,當年要不是我,你根本不會進入輪迴殿。」
楚曜面無表情道:「和你無關,進輪迴殿,我是心甘情願的。」
楚謙懊悔的揉了一把臉。
楚曜看著他:「十一哥,楚琥的屍體呢?」
楚謙睨了他一眼:「你還惦記呢?」
楚曜:「當然惦記了,我這一身傷可全都是因為他。」
楚謙:「被南捕宋九思帶進宮了。」說著,又忍不住數落了起來,「你說你,差點丟了小命,可功勞卻是別人的,你這又是何必呢?」
楚曜看著他:「十一哥,你說我要是讓楚琥活著出了京城,皇上還會重用我嗎?」
楚謙沉默了,半晌後:「不重用就不重用,你就是混吃等死,也能一生富貴。」
楚曜的臉冷了下來:「靠王府的施捨?要是那樣活著,還不如死了乾脆!」
「你」
楚謙不知說什麼好了,楚曜這傢伙和榮親王府的心結太大了。
沒再說這個,楚曜又問:「獨臂人方無塵呢?」
楚謙:「逃了。」說著,冷哼了一聲,「宋九思就是個廢物,帶了那麼多人都沒能留下方無塵。」
楚曜卻是道:「絕巔宗師哪裡是那麼容易抓的。」
楚謙還想吐槽兩句,可見楚曜露出隱忍的痛苦表情,連忙起身叫了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者進來。
老者快速在楚曜身體上扎了數十根銀針,楚曜的面色才慢慢平靜了下來。
等他平復,楚謙才問道:「你這次內力怎麼反噬得這麼厲害?」
楚曜眼中划過殺意:「輪迴殿裡有叛徒,楚琥對我用了離魂煙。」
楚謙又忍不住了:「當初你就不該承襲殿主那一身的內力的。」
楚曜:「不承襲,我怎麼能入得了皇上的眼呢。」說著,看向楚謙,「十一哥,我真的不後悔,凡事有舍有得,這點痛,我受得了。」
楚謙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才開口:「不是說安業坊來了個什麼賽華佗嗎?你這傷勢太重,古老說他治不了,我讓墨翎去一趟吧。」
楚曜知道自己的身體有多糟糕,沒有拒絕。
對於賽華佗,他也好奇得很呢。
賽華佗居他一直派人監視著,可賽華佗是誰卻始終沒查探到,也許,借著這次的機會,可以見見那位神秘莫測的賽華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