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這是要越獄的前兆啊

  那邊許元勝回到家後,就看到方柔已經餓得夠嗆了。

  「還以為你要和她一起過,不回來了。」方柔冷哼一聲,但看到許元勝回來還是稍舒了一口氣。

  「你如果巴不得,我倒是無所謂。」許元勝呵呵一笑。

  方柔哼了一聲,扭過頭去。

  許元勝進了灶房裡,走路回來也有些餓了的慌,趕緊和面打算擀麵條,再抄了兩個菜,搞一個涼麵條。

  「你過來燒火!」許元勝喊了一聲,想到趙婉兒忙前忙後幫忙幹活的樣子,外面那娘們是啥活都不干。

  「那麼髒,那麼熱。」方柔嘴裡說著,不過還是起身過來了。

  「干點活,省的胖了。」許元勝嘴裡說著瞥了一眼方柔,別說這娘們豐腴是真豐腴,和她繼母一樣,卻是並不胖。

  「胡說,你才胖。」方柔不滿的懟道,下意識的摸了摸腰身,哼了一聲就開始蹲在灶前準備燒火,卻一直點不火。

  「你傻啊,火摺子點木柴能點著嗎?你先點麻絮子。」許元勝一臉無奈。

  過了一會突然聽到方柔驚叫一聲,麻絮子是點著了,這娘們竟是沒有放進灶眼裡,而是看到燒起來直接就扔腳下了。

  「我日你……。」許元勝不得不抄起水瓢,把火給滅了,然後就趕走了方柔。

  「我不想給你添亂,你非要讓我給你幫忙,我坐著不動就是幫你了,害的我裙子都給燒了。」方柔不悅道,轉身就去洗手去了,裙子也燒了一個洞,夠買幾桌飯菜的了。

  許元勝搖了搖頭,若不是自己想吃點舒坦飯,才懶得在家做飯的。

  只能自己幹了。

  過了一會後,飯菜就做好了。

  「過來端飯。」許元勝喊了一句。

  「知道了。」方柔一臉懶洋洋的走進灶房,去端菜。

  「你小心點!」許元勝竟是有些擔心,剛做好如果灑了,他可餓的沒力氣再做了。

  「端菜還是會的。」方柔冷著臉,端著菜就出了灶房,放到了樹蔭下的桌几上,稍後又手腳麻溜的過來端走自己那碗麵條。

  等許元勝出去的時候,方柔正吃的起勁,估計也餓的很了。

  「休你,都不需要花心思找理由,只是不會引火燒飯這一條就夠了。」

  許元勝端著自己那碗麵條坐下來,還好他是新時代的見識,也沒有那麼多計較。

  方柔低著頭吃的也慢了一些,好似有些心事一般,突然主動給許元勝倒了一碗水。

  「吃飯吧!」許元勝喝完水。

  方柔低頭扒拉著麵條,連菜都沒有夾,好似是真有心事。

  「說你一句,還生氣了?」許元勝幫她夾菜到碗裡,該說不說,這方柔待自己不算壞,畢竟她和好大哥的關係在那擺著的,也不能怨她。

  自己做飯,自己吃的最多,還能賺她的銀子。

  她能給這麼多銀子,也不完全是因為燒飯的緣故。

  大家心裡都清楚,只是沒捅破。

  「沒生氣,只是人貴要有自知之明。」

  「徐朗曾給我說過。」

  「重金娶妻,娶的是完璧之身。」

  「八抬大轎,抬的是大家閨秀。」

  「明媒正娶,娶的是賢良淑德。」

  「三媒六聘,聘的是知書達理。」

  「他當眾問我,占哪樣。」

  「我自知現在的我,哪條也不占。」

  「依你現在的身份,若是別人知道我的過往,肯定會攛掇著你休了我,再換一個登對的好女子,而你沒有休我,已經是極好了。」

  「方家現在一團糟,我又是嫁出去的女兒,無依無靠。」

  「若不是你收留,我要麼餓死,要麼只能被官府送親隊隨意支配給一個粗鄙腌臢的漢子,指不定別人還不要我這樣什麼都不會,又失去家裡支持的商戶之女。」

  方柔低頭吃著飯,話音透著低沉,雖然沒有流淚卻也透著說不出的淒涼感。

  「徐朗的事結束,過個一年半載,也就沒人知道你過往的事了。」

  「至於方家,方強的事情連累不到方家。」

  「你畢竟姓方,方強又是付不起的阿斗,你父親未來還是要依重你!」

  許元勝說道。

  「有個事我剛剛想起來,你要把徐朗看緊了!」

  「我曾經聽他提過一句,和大青山裡的一個山匪頭目是八拜之交,他們之間應該是有生意來往。」

  方柔抬起頭認真道。

  「山匪頭目。」

  許元勝蹙眉,大青山很大,綿延百里,接連周邊十八個縣,其內確實藏匿了不少山匪。

  尋常時候也就禍害一下周邊的村子,還不敢沖入縣城。

  那可是大罪。

  山匪也有分寸,哪些地方能招惹,哪些地方不能招惹。

  「如果生意不大,他們應該不會冒險去衝擊縣衙大牢。」方柔低聲道。

  許元勝留心了,徐朗這廝這陣子拿下了城南的規費收取資格,被抓的時候,還賄賂刑大海,是為了城區核心廟市的地盤。

  這麼野心勃勃,該不會是幫山匪銷贓的吧。

  等吃過飯,方柔竟主動負責去洗碗筷了。

  「我去一趟縣裡。」許元勝看了她一眼,倒是擺正了位置,也挺好。

  「是為了我剛剛說的事?」方柔從灶房探出頭來。

  「小心為上。」許元勝點了點頭。

  「那你可要小心,山匪可不是臨安村的村民。」方柔認真道。

  「我惜命!」許元勝點了點頭,轉身就出了院子。

  等到了縣衙時,已經臨近傍晚了。

  「遠勝兄你難道是知道了,徐朗重傷需要就醫的事?」譚磊快步走了過來。

  「重傷就醫?」許元勝蹙眉道,這像極了要越獄的前兆。

  「是啊,本來明天就宣判了,這個節骨眼上如果真的死了也是麻煩,邢明大人就下了命令,安排人送徐朗去外面的醫館就醫。」

  「不過遠勝兄放心,我讓胡俊和張天寸步不離的跟著,另外方遠山也安排了幾個老資格的差役佩刀跟著的。」

  譚磊解釋道。

  「帶我去看看。」

  「另外去武庫取甲冑和盾牌,再找方遠山安排五個差役隨同。」

  許元勝急忙道,加一起十幾個人應該差不多了,差役就五十人,再多就影響日常工作了。

  「這……,好!」譚磊雖然覺得過于謹慎了,最後點了點頭。

  不大一會,方遠山和郝軍聽聞許元勝來了,也一起過來了。

  「遠勝兄,沒必要如此謹慎吧,傷病就醫是常有的事情,差役審訊沒有個輕重,去的醫館也是我們衙門定點的,那邊的人也很懂規矩。」方遠山不解道。

  「是啊,遠勝兄,前些日子我們鬧的動靜已經很大了。」

  「這個時候我們宜靜不宜動!」

  「畢竟命令是邢明大人下的,我們屢次駁斥他,哪怕我們背靠兵部司,但這裡畢竟是青山縣。」

  郝軍也是低聲道。

  「道理我懂。」

  「不過這個時候,我們的密信應該已經送到了兵部司,若是犯人跑了,那可就是瀆職的大罪。」

  許元勝沉聲道。

  「遠勝兄說的沒錯,這是我們交給兵部司的第一份投名狀,不得有失。」

  「我帶人陪著遠勝兄過去。」

  方遠山神色一凜,沉色點頭。

  「好,我留在衙門策應,另外我派我那徒弟過去,他那身板能頂一頭熊。」

  郝軍見狀也不敢大意。

  過了沒多久,方遠山帶著五個人領取了甲冑和盾牌就過來了。

  許元勝看了一眼其中一個差役,好傢夥,接近兩米高,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高壯的人,真像是一頭熊,他用兩套甲前後縫合掛在身上,手握兩把軍刀。

  「遠勝兄,走吧!」譚磊帶著兩套甲和盾牌跑過來了。

  許元勝匆忙換上甲,扛著一個盾牌,這天氣剛走上兩步就是嘩嘩嘩的流汗。

  「諸位同僚!」

  「此刻多流汗,戰時少流血!」

  「都打起精神來,過後每人二兩銀子的酒錢我管了!」

  許元勝沒有拿什麼任務和職責,這個時候砸銀子最管用。

  「遵遠勝兄命令!」眾人齊齊抱拳道,那股子精氣神也頓時高漲了起來。

  「走!」

  許元勝滿意點頭,帶人朝著醫館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