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鷂子清一色的黑衣黑甲,如同一片烏雲壓向了東城。記住本站域名儘管只有三百騎,卻依然如雷霆萬鈞,地動山搖。
眼見距武松所部已不足一箭之遙,這片烏雲突然散開,以五騎為一隊,每隊間隔二三步,真如片片魚鱗一般翻滾衝來。
馬蹄聲震,煞氣撲面。
「陌刀隊!迎前列陣!」武松早已看到這些鐵鷂子。好在此時他們已將東門的那隊金兵徹底衝垮。
陌刀隊其實一直未動,秦牧領著五十名陌刀手一直壓在陣後,蓄勢待發。
這也是武松的將令,因為陌刀隊就是專門為鐵鷂子準備,所謂敵不動,我不動。
陌刀隊如牆而進,朝著衝來的鐵鷂子迎了上去。與此同時,張浩所率的弩手也迅速向陌刀隊身後集結,拉開了弩機。
除了手中弩機之外,張浩這隊弩手每人皆還身背弓箭,腰間各配了一把手刀。
這手刀也是張浩讓高老四從甲仗庫中特意挑選的,刀背比尋常的手刀更寬更厚。不過,由於甲仗庫中也湊不齊五十把寬背手刀,張浩索性便以金人的鐵蒺藜骨朵代之,而且從破甲效果而言,這鐵骨朵比手刀更勝一籌。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張浩也明白,五十人的陌刀隊未必就能擋得住鐵鷂子,他們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眼見陌刀隊和弩手已經就位,武松大喝了一聲:「隨我迎敵!」
說著便與柳如煙率領騎兵向鐵鷂子的右翼衝去,與此同時,喬三水與韓岳蓉也率另一隊沖向鐵鷂子左翼。
其實,方才一翻衝殺,武松等人所率的這兩隊騎兵已有折損,各余不到三十騎了。
武松心裡也清楚,這些騎兵只是臨時拼湊而來,戰力有限,不少人全憑一股勇氣在戰,如此傷亡已屬難得。
可他也必須繼續帶著他們衝鋒,因為五十人的陌刀隊所能覆蓋的寬度畢竟有限,而一旦讓鐵鷂子突破兩翼,己方必會陣腳大亂,餘下的大多數步卒亦會成為待宰的羔羊。
所以,主動衝擊鐵鷂子的兩翼,以攻為守也是唯一之選。
說話間,兩股「逆流」,一左一右撞上了迎面衝來的鐵鷂子。武松首當其衝。
武松的騎術還算不上精湛,蹬里藏身這種動作他也不夠嫻熟。不過,他也用不著,只是憑藉刀風之力便足以破甲了。
只見武松在馬上稍一俯身,照著一騎鐵鷂子的馬腿削去。寒風掠過,那馬慘嘶一聲,便栽了下去。
這一倒,串聯在一起的另外四騎也被拽得一歪,頓時又倒下兩騎,而餘下兩騎雖未倒地,但也被拽得馬蹄亂轉,止在了原地。
武松也不停留,繼續策馬向前,依樣畫葫蘆照著另一隊鐵鷂子又一刀削去。
兩支騎兵如激流入海一般,就這樣沖入了鐵鷂子的「魚鱗陣」中。離弦之箭,無法回頭了。
隨著柳如煙、喬三水和韓岳蓉等人也相繼得手,鐵鷂子又倒下數隊。不過,其他騎兵的攻擊就沒有這麼順利了。
不少騎兵尚未及出手,便被鐵鷂子上的長槊刺中,落馬而亡。但即使如此,卻無人退縮。
有人明知自己騎術不精,卻依然奮不顧身探低身形,只為能砍中鐵鷂子的馬腿。完全是以命換馬腿的拼死打法。
一時間,不斷有武松所部的騎兵落馬,而鐵鷂子也不斷被拖住,衝鋒不得。戰況殊為慘烈。
更慘烈的則是正面的陌刀隊。
眼見迎面衝來的鐵鷂子已不足三十步之遙,張浩的弩手們率先發射。神臂弩之矢果然紛紛穿透鐵鷂子的重甲,立時人仰馬翻。
可依然有不少鐵鷂子繼續向前衝來——即使是馬上的士卒已經中箭,卻是亡而不墜,只要馬匹還在奔馳,鐵鷂子沖勢不減。
五騎並聯,如同一輛輛巨大的戰車沖向了陌刀隊。
烏雲朵朵,在血霧中綻放。馬嘶、人叫、刀起,身裂??
秦牧只揮出了兩刀,身上甲冑便瞬間被鮮血灑滿。
他一刀直接將一匹鐵鷂子之馬的馬頭劈斷,然後在避開一桿長槊之後,又是反手一刀,將馬上之人攔腰劈開。
高老四依舊習慣用他那條鐵棒,兜頭一棒下去就將一匹鐵馬砸倒在地,接著又補上一棒,將馬上之人連盔帶頭砸了個稀爛。
不過依然有數隊鐵鷂子沖開了陌刀隊的陣線,不少陌刀手被撞得飛了起來。
首輪碰撞,五十人的陌刀隊就傷亡過半,若不是仗著身上有步人甲,很多人怕是已直接陣亡。
而鐵鷂子還在不斷衝來。
「拔刀,迎敵!」張浩將手中弩機一扔,從腰間抽出了一對鐵蒺藜骨朵,雙目噴火,嚴陣以待。
因為他心裡清楚,陌刀隊很可能擋不住鐵鷂子的下一波衝擊了,而自己這一隊將直面這些鐵甲之怪。
的確,只是一次碰撞,陌刀隊的防線已是搖搖欲墜,儘管他們已經掀翻了七八隊鐵鷂子,但又有數隊鐵鷂子即將殺到。
魚鱗泛起,前仆後繼。
此時,五位掌門之中,除了秦牧還未受傷之外,其餘四位掌門皆帶傷。更加要命的是,這幾位掌門之前哪見過如此陣仗,此刻已是滿臉驚恐,情不自禁嚮往退縮著。
「擅退者,立斬!」秦牧高聲喝道。但他心裡也清楚,陌刀隊若是再接一陣,很可能便會徹底崩潰。
數隊鐵鷂子已經越來越近。
突然間,一道白影從側面沖向了鐵鷂子,黑白交錯,分外扎眼。
而交錯之間,秦牧只見一匹白馬從眼前掠過,他甚至沒看到馬上之人,卻看見一隊鐵鷂子轟然倒了下去。
接著那白馬白騎陡然變向,瞬間又繞到了一隊鐵鷂子的身後。只見空中揚起了一桿方天戟,手起戟落,鐵鷂子頓時又如失輪的馬車一樣翻到一邊。
「好手段!」秦牧心中不禁叫道。而且他也已經看清楚了,這突然殺出白馬之將正是丐幫弟子郭念陽。
而只是頃刻之間,郭念陽便一人一戟掀翻了兩隊鐵鷂子,真可謂是雪中送炭,久旱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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