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寺院不算大,但容下三十餘人還是足夠了。Google搜索
武松命人將馬車趕到了寺院後的山坡下,未防不測,暫時並未卸下車套。
柳如煙照例登上了附近最高的一座山坡,站在山頂,周圍情況一覽無遺,甚至可以看到官道上的動靜。一旦有金兵襲來便可提高預警。
隨後,柳如煙特意在此設了兩個哨位,讓張浩派手下輪流值守,不可缺位。
接著,柳如煙又仔細察看了四周的地形,又設置了兩個暗哨,這才放心。
趁著柳如煙忙於布置,亥言特意將武松拉到了寺院的一個角落裡。
「你鬼鬼祟祟的有何事?」武松道,「有何見不得人的?」
「找你還能有何事,當然是喝酒嘍?」亥言嘿嘿一樂,從身後掏出了一支羊皮水囊。
「噗,我當是何事。酒我也有啊。」武松一臉不屑道。
「你那酒怕是和我這酒沒法比吧。」說著,亥言拔掉了水囊的塞子,湊到了武松面前。
武松的鼻子天生就是為酒而生的,只是輕輕一聞,雙目立時發光:「葡萄酒!你是從哪弄來的?」
「嘿嘿。」亥言笑了笑,「如此上等的葡萄酒,自然是在太原府城裡嘍,就這一壺足足要了我五貫錢,五兩銀子。」
「你這小鬼和尚,原來還藏著一手。」武松頓時眉開眼花,一把將酒抓了過來。
看著武松拿起羊皮水囊猛喝了一口,然後一臉陶醉的模樣,亥言問道:「這應該不是你今日的第一口吧?」
「啊,自然不是。」武松索性就屁股坐在石階上,又美美地喝了一口。
「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亥言又坐了下來。
「問唄,你何時變得如此扭捏了。」武松有些奇怪地瞅了亥言一眼。
「你可記得,你上次喝醉是何時?」亥言問道。
武松眉頭一皺,想了想,「喝醉?那應該就是在杭州邊上那個小鎮那次了吧。」
「那可是一年多之前了。」亥言道,「自那以後,你就再未喝醉過嗎?」
「沒有。」武松又想了想,「我的酒量豈能輕易就醉了。」
「那你可記得你最多一次喝了多少?」亥言又問道。
「你為何突然對我這酒量如此有興趣了?」武松放下了手中的酒囊,「你今日應該不只是為了請我喝酒吧?」
「哎呀。好酒你也喝了,你就想想嘛,又不吃虧。」亥言道,「再說,我何時哄騙過你?」
武松又看了看亥言,一時也猜不出他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這酒嘛,喝到興起之時又豈能有數。」武松道,「不過,如今再讓我去那景陽岡前喝上十八碗,怕是也不會醉了。」
「哦,此話當真?」
「自然當真。」
「可有憑證?」
「憑證?」武松撓了撓頭。
「在白馬山時,山上多是自釀之酒,比之當年那『三碗不過岡』還要烈些,我也曾喝了足足一壇。」說著,武松用手比劃了一下酒罈的大小,「喝完也沒甚事。」
亥言眼睛瞪得老大,武松比劃的這罈子大小,應該可盛下二三十斤水酒。
「此事,柳娘子可知道?」亥言問道。
「嘿嘿。」武松尷尬地笑了笑,就像個偷吃糖果的孩童,「那日她正好去操練士卒去了,自然不知。」
「好你個武都頭,你居然背著我和娘子濫飲,看我一會兒去告訴柳娘子。」亥言故意道。
「誒,我又不曾喝醉,又何來濫飲?」武松連忙道,「你可別多事啊。」
「不讓我說也行,那你得告訴我,你喝完這一壇之後是何感覺?」亥言又問道。
「感覺?只是有些暈而已。」武松道,「腳下卻並未發虛,不耽誤打架。」
「哦,那酒勁持續了多久?」亥言又道。
「不久,也就約摸一個時辰而已。」武松道,「當日午後,我還去了校場。」
亥言聽罷,沉思了片刻,然後一本正經地朝武松道:「我如今可以告訴你為何要問這些了。恭喜你,你武功又大進了。」
「武功大進?這與喝酒也有關?」武松有些茫然。
「當然。」亥言道,「試問在這天下,又怎會有喝不醉的人呢?」
「你可否說得明白些。」武松還是不明就裡。
「你可還記得我曾說過的原息之力?」亥言道。
「當然。」
「那你可記得原息之力的天重第二道是什麼?」
「破息。」武松回道,「內息貫通,周天自成,意氣合一,隨欲而行。」
「嗯。」亥言點了點頭,「那你可知所含之義?」
「似懂非懂。」武松道。
「其實,這破息之力,說的便人的內息之力,達到破息者,其內力可如汪l洋之海,可久戰不竭。而其根源便是全身周天運轉之速大大異於常人,這也正是你喝酒難醉的緣故。」
「長飲不醉便可久戰不竭?」武松還是有些疑惑。
「正是。」亥言道,「酒乃糧之精華,本可加速周身氣血運行,而你已具破息之力,體內氣血之行早已快於常人,故而對酒之力已然麻木,只知其味,不覺其力了。」
「我果真已達破息之境了?」武松還是有些不信,「要說這酒量,我也算是天生的海量了。」
「就算你是天生海量,也不可能喝不醉吧。」亥言道,「其實,從昨日兵寨一戰來看,當時我就猜你已達破息之境,這酒量只是多了個佐證而已。」
「是嗎?」武松道,「昨日一戰你又看出了何事?」
「雖然打架我不在行,可看打架我還算內行。」亥言笑著道,「昨日一戰,你以刀風便可破甲,如此打法本就極耗內力。可戰至最後,在眾人皆已力竭之時,也只有你還有力氣。可見你內息之盛已絕非凡人可比。」
「還有,兵寨一戰之後,尚未休息多久,你便與我以馭風之力趕路。」亥言接著又道,「居然還敢與我拼個高下,你這力氣又是從何而來的?」
「如此說來,我這力氣便用之不盡了嗎?」武松道。
「那倒也不是。」亥言道,「只是你如今內息之盛,恢復起來比常人要容易得多。這麼說吧,你如今是不是天下無敵我並不知道,但倘若一直打,打上三天三夜,這天下應該沒人打得過你。」
「哈哈哈。」武松笑了,「這本事倒是不錯,不錯。」
「何事讓哥哥如此高興?」正說著,柳如煙突然出現了。
「有好酒,上好的葡萄酒。」武松連忙站起身來,迎了上去,「這可是小和尚私藏的好酒。」
「怪不得你二人要躲到此處,原來是背著人偷偷喝酒。」柳如煙朝亥言瞪了一眼,「你這小和尚,有錢買好酒,卻還問奴家討銀子。」
「哎呀,我的師兄,你怎麼又把我賣了。」亥言一臉委屈,「酒是你喝的,鍋卻是我來背,你可不地道啊。」
「一起喝,一起喝便是。」武松笑呵呵道,「等到了憲州,你欠煙兒銀子也由我來還,如何?」
「這還差不多。」亥言馬上道,「娘子可聽見了,我欠你的銀錢你直管問師兄去討,可別再追著我要了。」
說話間,三人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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