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同取富貴

  已近子夜時分,山腳下的這座莊子裡依然亮著燈火。Google搜索正堂之中,眾人談興正濃。

  張浩知道武松三人手段了得,可他也沒想到,三人居然準備劫走如此大一筆富貴。

  「七八萬兩黃金!」張浩不由地瞪大了雙目,「如此一筆富貴會在何處?」

  待聽完柳如煙之言,說劫的是完顏宗哲的軍費時,張浩更加吃驚了。

  完顏宗哲的名字,他當然知道,要劫這筆黃金無異於虎口拔牙。

  張浩又看了看武松三人,然後道:「恕在下直言,以我等眼下這些人,要劫取這筆富貴是不是有些托大?」

  「敢問張將軍,如今你麾下還有多少兄弟?」武松問道。

  「算上在下,一共五十三人。」張浩回道。

  「那你覺得金兵會派多少人馬押運這筆黃金呢?」武松接著問道。

  張浩低頭想了想道:「若是真有七八萬兩黃金,至少需要十駕馬車馱載,至於押送人馬??如此富貴,怕是絕不會少於一營兵馬。」

  「那張將軍以為,你與眾兄弟能對付多少金兵?」此時,柳如煙也問道。

  「我這些兄弟皆是當年西軍的勁卒,不是在下誇口,若金兵不披重甲,以一敵二絕無問題。」張浩道,「不過,若是一營金兵,怕是??」

  「夠了,夠了。」武松和柳如煙相視一笑,「有張將軍出手相助,這筆富貴已是我等囊中之物了。」

  聞聽此言,張浩更加是一頭霧水,有些茫然地看著武松。

  「不瞞張將軍,我等早有意劫取這筆富貴,只是一時苦於劫獲之後缺少人手運走。」柳如煙道,「如今也妥了,張將軍只要率你兄弟前往,至於殺金狗之事,將軍只要助陣即可。」

  「柳娘子的意思是??」張浩還是有些懵。

  「張將軍或許不信。」武松喝了一口酒,「三五百金兵在我等眼中只是如草芥一般,除了費些工夫之外,不在話下。」

  張浩這回徹底聽明白了,武松是準備以三人之力去劫殺一營金兵,而自己這數十人只是運金子的勞力而已。

  「各位的手段,在下自然佩服。可是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惡虎還怕群狼。」張浩依舊忍不住道,「況且,金兵之勇各位絕不可小覷啊。」

  武松又笑了。

  「金兵固然勇猛,可我已經見多了。」武松道,「至今死在我刀下的金兵怕是已有千人,區區一營金兵怕是還奈何不了我。」

  「張將軍若是不放心,到時候可用弓箭封住金兵退路,再相機而動便是。」此時,柳如煙也道,「若是奴家沒有猜錯的話,張將軍麾下的箭法應該不俗。」

  聞聽此言,張浩下意識地摸了摸右手拇指,「柳娘子果然是好眼力,我這些兄弟當年在秦鳳軍中皆是神箭手。而且不瞞各位,我等至今還留著十餘具神臂弩,就算金狗身著重甲,也照樣可以洞穿之。」

  「這不就是了。」武松道,「到時候張將軍便以弓弩助我便可,殺金狗,奪金子,豈不快活!」

  張浩雖然心裡還是有些不信,但他覺得武松等人也不像是在胡亂誇口。

  「那敢問各位,在劫得這筆富貴之後又當如何處置?」張浩試探地問道。

  柳如煙先朝武松看了一眼,見武松輕輕點了點頭,她便道:「事到如今,奴家也就不瞞張將軍了,我等劫得這筆富貴之後,是準備運回五台縣城。將軍若是有意與我等共舉抗金大事,便可隨我等同去。若是將軍還是願意留在此地,我等也絕不勉強,到時候金子可分與將軍一半。你看如何?」

  「等等,柳娘子方才說的可是五台縣?」張浩突然立直了身子。

  「正是。」柳如煙回道,「怎麼?張將軍有話要說?」

  「莫非各位便是嘯聚白馬山,攻城掠寨,殺得金兵聞風喪膽的白馬軍?」張浩問道。

  原來,武松等人在白馬山起兵之事,不僅傳遍了五台山周圍,也早已傳到了太原府城,不僅完顏宗哲知道,也已在城中百姓中傳遍。

  只不過,傳來傳去,世人只知道這股義軍是以白馬旗為號,便稱為白馬軍了。至於武松等人的名頭,倒是沒什麼人知曉得清楚。

  「哈哈,白馬軍,這個名字倒也不錯。」武松笑道,「不錯,我等正是你所言的白馬軍。」

  「哎呀,在下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了。」張浩連忙站了起來,舉起了酒杯,「在下久聞白馬軍威名,不想今日得見於此,真是三生有幸,來,在下敬各位一杯,以表敬意!」

  言罷,眾人滿飲了一杯。

  放下酒杯,張浩定了定神,然後道:「武大俠,在下有個不情之請。」

  「張將軍請講。」

  「若是武大俠不嫌棄,我願率兄弟們入伙,共討金賊!」張浩言辭懇切。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武松也站起身來,一把挽住了張浩的胳膊,「張將軍乃行伍出身,統兵多年,能得閣下這般人才,我白馬軍便可如虎添翼。」

  「武大俠謬讚了。」張浩道,「我在此憋屈了這麼久,早就想轟轟烈烈大幹一場,奈何勢單力薄,一直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如今好了,在下不求什麼官職,只求追隨大俠,殺盡金狗,還我河山。」

  「好!張將軍有殺賊之心,我等又豈能不知。」武松道,「能聚天下英雄共抗金賊,實乃我今生之願。」

  「來,我等同飲此杯,共討金賊!」張浩又舉起了酒杯,柳如煙和姜望也站起身來,舉杯同飲。

  張浩好久沒有這般興奮了,他一邊喝著,一邊不禁放聲大笑,形容狂放。

  可笑著笑著,張浩突然轉笑為泣,不由地哭出聲來。

  「張將軍,這是因何如此?」武松連忙問道。

  張浩又泣了幾聲,用衣袖擦了擦眼淚,然後道:「讓各位見笑了,見笑了,在下只是一時想起了恩相,才不禁有些感傷??」

  「張將軍心中所念,奴家明白。」柳如煙連忙勸道,「我義父與小種經略相公一生精忠報國,滿門忠良,張將軍能追隨我叔父征戰,亦是人生幸事。如今奴家能與將軍在此相逢,叔父在天有靈也會心慰的。」

  「柳娘子說的是。」張浩定了定神道,「恩相若天上有知,也定會佑我等殺破金賊,一血前恥。」

  「對了。」張浩突然想起了什麼,「恩相的墓就在距此七八里的殺熊嶺之上,我等明日可去拜祭一番。」

  「那是當然。」柳如煙此時也有些感傷,她突然想起來,自己義父老種經略相公病逝之時,自己卻不在義父身邊,不禁也淚盈滿眶。

  ??

  翌日一早,張浩一邊命手下收拾行裝,一邊準備了些供品,然後帶著柳如煙等人向殺熊嶺而去。

  待來到种師中墓前,眾人灑酒跪拜,焚香而別。

  回到山寨之後,張浩手下兄弟也已收拾得差不多,五十餘人,六七匹馬,還有五駕馬車。

  照之前商定,眾人扮作客商和挑夫,將兵刃皆藏於馬車之中,然後分散混入太原府城。

  武松三人也脫去了金兵的衣服,扮成客商模樣,同坐了一駕馬車朝太原府城而去。

  待進城之後,武松等人則去約定的客棧與亥言碰頭,而張浩一眾人則去了在城中一處鐵匠鋪,此處正是他們設在城中的據點。

  鐵匠鋪不大,容不下五十多人,張浩便讓手下投到附近的客棧之中,自己則留在鐵匠鋪等候武松等人的消息。

  話說武松三人趕到客棧時,正好是和亥言相約的最後一日。不過,三人進客棧時天色已快黑盡,卻沒見到亥言的人影。

  「這小和尚,不是一時貪玩,把相約之事忘了吧?」到房間坐定之後,武松道。

  柳如煙先給武松倒了杯水,然後道:「哥哥不心多慮,這小和尚於正經事上向來有數,應該不會忘了。再等等便是。」

  又過了約半個時辰,亥言果然回來了。

  一見面,亥言就叫道:「哎呀,我的師兄,你要是再不回來,這金子怕是就飛了。」

  「快說,究竟如何了?」武松連忙問道。

  「人家水還沒喝呢。」亥言見武松一臉急切,他倒是不急了,端起水杯喝了個乾淨。

  「明日卯時,押運金子的車隊出北門。」亥言抹了抹嘴道,「金子已被裝車完畢了,眼下全在府衙之內。」

  「好啊。」武松拍了下大腿道,「看來我等回來的正是時候。」

  「出發的時辰這麼早?」此時柳如煙卻眉頭一蹙。

  「可不是。」亥言道,「這完顏老賊還真是賊得很呢。他下令隊伍每日皆要早出早息,天黑之前必須停下,絕不准許趕夜路。而且,對每日宿營之地也皆已指定好了,不是縣城便是兵寨。我仔細聽了,有兩地相距不到三十里的,老賊也只准行一日。」

  「這老賊還真是步步為營,小心得緊啊。」柳如煙道,「可如此一來,我等豈不是沒時間勘查地形了。」

  「是啊。」武松也意識到了問題,「卯時,天尚未亮,我等若提前出發去設伏,這黑夜之中怕是看不清地形。」

  「這還不是最要緊的。」亥言道。

  「還有何事?」柳如煙眉頭更緊了。

  「隨行押送的有八百人,其中還有二百騎兵。」亥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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