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大家也理解,任誰差點被潑了濃硫酸,也會從仙女變魔女的。
但是……
「姜學姐,你冷靜!冷靜!」
「是啊,姜同學,把她交給法律來懲罰,你還有大好的未來。」
要是姜昕真把薛月瑤給摁進濃硫酸里,那她就會從受害者變成加害者了。
為了這個瘋女人,賠上名聲,還要吃官司,不值得。
薛月瑤也被姜昕突然的兇狠嚇得滿頭虛汗。
她扭曲著臉,尖叫,「姜昕,你個賤人,賤民,你敢傷我,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濃硫酸怎麼沒把你這張狐媚臉給毀了?怎麼沒把你燒死,賤人,你算個什麼東西?敢把我害成這樣!你這個賤……啊!」
沈硯一腳把滿嘴噴糞的薛月瑤給踹開,握住姜昕冰涼的小手,將她抱回懷裡,不停地輕拍著她的後背了。
「我沒事的,別怕,別慌。」
姜昕靠在他的胸膛,眼淚決堤,哽咽的聲音帶著戾氣,「我要她付出最慘烈的代價。」
「好。」
沈硯輕聲應她。
別說姜昕,槍彈雨林都面不改色的沈硯此時依然後怕不已。
他不敢想像那濃硫酸澆在她身上的情景。
沈硯恐怕會當場撕碎薛月瑤。
「阿昕!你沒事吧?」
也在附近吃飯的江遠桓和張明嫿聽說姜昕出事後,連忙趕了過來。
見桌子和地上的濃硫酸,兩人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江遠桓想去關心姜昕,在沈硯冷漠的視線下,卻不得不止步。
姜昕卻忽然轉身,給了江遠桓一巴掌。
被打懵的江遠桓傻傻地站在原地,只是看著她不停掉落的眼淚,他就發不起任何脾氣。
「阿、阿昕……」
「江遠桓,當初你嫌棄我,就直接跟我分手,為什麼要去招惹薛月瑤那個瘋子?既然招惹了,你們為什麼不鎖死在一起,要一次次讓她像條瘋狗一樣咬著我不放?」
江遠桓被她質問得抬不起頭,「對不起!阿昕,我不知道,我也不想這樣的……阿昕!」
姜昕身體晃了晃,張明嫿連忙伸手扶住她,關切地問:「沒事吧?」
但她話還沒落,手就一空。
沈硯抱著虛軟的少女,臉色緊繃,「小乖……」
姜昕白著臉,「糖……」
還是張明嫿反應快,趕緊給她姐塞了一顆糖果,「沒事沒事,她只是犯低血糖了。」
正好這時,救護車來了,把他們兩人都給拉走了。
江遠桓被姜昕忽然倒下嚇得不輕,下意識就要追上救護車,「阿昕……」
一旁的陳銘拉住他,「先把這邊的事情處理一下。」
江遠桓擔憂又戀戀不捨地看了眼救護車的方向,才轉頭暴躁又兇狠地衝過去,一腳踹向薛月瑤。
「你個賤人!你敢傷她!我殺了你!」
「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為什麼?」
薛月瑤原本以為在知道爆出她和舅舅的那些黑料,要置他們於死地的人是江遠桓時,就已經是世界末日了。
可接下來,江遠桓威脅薛家放棄她,把她嫁給一個有怪癖的暴發戶,又暗示他們那個圈子的人隨意凌辱她……
這些日子,薛月瑤猶如活在地獄裡,身心備受摧殘,生不如死。
在這時她聽到什麼?
姜昕跟沈硯訂婚了?
沈硯、沈家,首都金字塔最頂層的存在啊!
姜昕憑什麼?
那個賤人到底憑什麼?
薛月瑤徹底瘋了,反正她完了,死也要拉著姜昕一起陪葬。
然而……
薛月瑤痛得躺在地上起不來,痛苦地看著江遠桓,嚎啕大哭,「世上誰都可以害我,可以恨我,就你江遠桓不可以!」
江遠桓又是一腳過去,「你他媽有病!」
薛月瑤蜷縮在地上,哭到抽搐,「為什麼啊?阿桓哥哥,只有我才是真的愛你啊!」
江遠桓看她就像在看一灘爛泥,每一次薛月瑤說愛他,他就仿佛吞了蒼蠅一般噁心,只覺得所有人都在嘲笑他。
「閉嘴,薛月瑤,你踏馬噁心不噁心?誰要你愛我了?你配嗎?」
「我不配!哈哈哈,我噁心?」
薛月瑤歇斯底里地大吼,「那是誰先來招惹我的?」
「那是你自己下賤!」
「我下賤?江遠桓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你以為你這麼舔著姜昕,她就會回到你身邊嗎?你妄想!她都攀上了沈硯的高枝了,還會看得上你嗎?」
薛月瑤只覺得不甘心,太不甘心了。
「那賤人究竟有什麼好的?你們一個兩個為她著魔,真當她是什麼純潔白蓮花嗎?那就是個滿眼勢利心機的女人!」
「閉嘴!你也配說她,她就算心機,就算圖我的錢,我也只會歡欣鼓舞地送上去給她,你才算什麼垃圾東西?」
說著,江遠桓就又上去踹薛月瑤。
「幹什麼?都住手!」
這時,警察也來了。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等江遠桓踹完薛月瑤,他們才上去把人拉開,然後一起帶走。
畢竟打人也是不對的。
江遠桓:「……」
「阿桓。」
對上張明嫿擔憂的目光,江遠桓又是心虛,又是暖心。
他還記得她剛剛照顧阿昕的事情。
就算明嫿先前跟阿昕鬧得不愉快,但這姑娘本心還是善良的,也會為了他去關心阿昕。
哪兒像那個薛月瑤,噁心死他了。
對這麼愛他的姑娘,江遠桓滿臉的柔情,「沒事,明嫿,別擔心我,我很快就回來了。」
他轉頭又對陳銘說:「兄弟,麻煩你幫我送明嫿回家。」
陳銘與張明嫿四目相對,又觸電般移開,勉強維持住臉上正經人的表情,「好,我知道了,你……」走好!
江遠桓心大得完全沒發現女友和好兄弟之間的暗流洶湧,還齜著大白牙對陳銘道謝。
陳銘:「……」
趁著所有人都沒注意到,張明嫿勾了勾陳銘的掌心,對他wink一下,像是在說:今晚他不在,來我家嗎?
陳銘身體僵住,和沈硯不同,他跟江遠桓是真的二十多年的兄弟交情。
但……
陳銘喉結滾動著,掌心仿佛有股火,蔓延到心尖,燒得他理智全無。
明知兩人的關係是不對的,明知她心機深沉,可他就是無法控制自己,一錯再錯,猶如上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