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衛司在李家商號各州府都有人在,拿著信物去李家商號,他很快便能知曉。閱讀
千塵接過,看了一眼,也不客氣,直接將東西放入懷中,點了點頭。
曹德放心而去,走出不遠處,放出信號,有人匆匆帶著馬而來。
曹德翻身上馬,最後看了一眼破廟的方向,一甩馬鞭,揚長而去。
破廟中,黎清書睜開眼睛,雙目清明,早已醒來多時:「他走了?」
走進破廟的千塵「嗯」了一聲。
黎清書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起身理了理頭髮,清清冷冷地道:「我們也該走了。」
她很擔心她的恩人和小徒弟,不知人如何了,得快些找到才是。
皇宮中,蒼瀾院內。
皇帝醒來,如往常一般輕輕放開蓮花,幫她調了個舒服的姿勢,輕手輕腳起身,準備更衣上朝。
儘管昨日是中秋普天同慶的日子,可今日依舊是要上早朝的。
皇帝不像先帝那般任性,三天兩頭不去上早朝,有什麼事就交予內閣大臣去商議。
相反,他是一個極為勤勉的君主,時常將先帝作為前車之鑑,如今的局面來之不易,什麼事都只靠各部大臣,容易養大了人心,薛平便是一例。
洗漱歸來,張慶帶著人替他更衣,他撐開雙手,目視虛空,腦中還想著接下來的各種事。
床上傳來動靜,他回頭看過去,嘴角忍不住上揚,聽這動靜,許是他的小妃嬪在翻身。
想到他的小妃嬪,心中就一片柔軟。
他能想像到她的甜美睡顏,微微張著的小嘴,臉蛋睡得紅撲撲的,有時睡著睡著壓了一片被子角,起身時臉蛋上便枕出睡痕來,極為可愛。
走之前還得再看看她睡得安不安分才可,可別翻身將被子給踢了。
正這麼想著,床上的動靜更大了。
皇帝訝然地望過去,就見帳子動了動,不一會兒伸出一個小腦袋來。
小腦袋毛絨絨的,最頂上有兩根小呆毛立起來,長發此時看著有些許亂。
蓮花軟軟地喊了一聲:「萬歲爺。」就要起身下地。
張慶帶著人停手,垂著頭側立到一旁。
皇帝走過去,揉揉她的頭髮,心疼的道:「怎麼起來了?」
自她有了身子以來,還是頭回起這麼早的,怕她睡不夠。
蓮花睡眼惺忪的小小打了個哈欠,忍不住靠過去抱著皇帝,半閉著眼睛醒神:「昨夜睡得晚,水喝多了,有些尿急呢。」
原來是憋尿醒了,皇帝心中瞭然,跟她說道:「朕抱你過去?」
晨曦較涼,不忍她忍困下地,走著走著人就清醒了,等回來她還得要一會兒才能重新入睡,不如他抱她過去。
蓮花清醒了點,想了一下可能性,想像了一下萬歲爺抱著她出恭,像小孩子一般給她把尿,她當著爺的面噓噓的畫面,抬頭忍不住吃吃笑出聲來。
萬歲爺怎當她是殘障之士,出個恭還要他抱著才能去,哈哈哈。
皇帝幫她理理亂遭遭的頭髮,寵溺地問道:「笑什麼?」
他也沒說什麼,不知怎的就戳中了她的笑點,惹來她銀鈴般的笑聲。
他的小妃嬪啊,還真是愛笑,看著她便讓人打心底覺得高興,心情也舒暢起來。
清晨聽她笑一笑也挺好,這一日心情都會很舒坦。
蓮花搖搖頭笑了一會兒,徹底清醒了,放開皇帝,對他道:「爺,我等下再出恭,還能忍忍,先幫您更朝服吧。」
說著興沖沖地下地笈鞋,她都好久不曾幫萬歲爺更衣了,哎呀。
難得今日醒得早,幫爺更衣,再目送他去上朝,這樣也挺好的,否則就要晚上才能見著他了。
皇帝沒有拒絕,順著她來,溫柔寵溺地看著她,很享受她幫他。
蓮花看著皇帝穿戴了一半的朝服,一看就知是因她醒了才停下的,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開始招呼張慶一起接著搞。
這朝服穿戴如此複雜,她一個人是弄不來的。
邊替皇帝更衣,她邊感慨道:「爺,當皇帝可真難,光朝服就好沉喲,可以減輕一些麼?」
皇帝無奈的捏捏她的臉:「天子衣飾佩戴均有講究,這是祖宗流傳下來規矩,不可廢。」
「哦~」蓮花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
她是想不明白為何不能廢的,也想不明白為何天子就要遭這罪,雖然看著貴重端莊,可太難為自己了,祖宗規矩真是讓人遭罪的。
張慶默默領著人幹活,當自己聾了一般,心想蓮主子真是直言直語,這話也就她能說說,換個人說說試試?
萬歲爺當場就能治罪,禮部那幫老頭的口水都能把人淹沒了。
不過他也忍不住開始跟著想起來,這是為何不能減輕?
爺是天子,是聖明君主,若是減輕一些,當是可行的吧?
蓮花遞著配飾,看到自己送的小玉佩也在裡頭,眉眼彎彎,笑出八顆整整齊齊的小貝齒來,心裡甜滋滋的,這是爺一直放她在心上呢。
她忍不住摸出掛在胸前的蟠龍玉佩,將兩個玉佩湊到一起,歪著頭對萬歲爺嬌俏地晃了晃,意思是多般配呀。
皇帝目光一直追著她,見她如此,莞爾一笑。
她這模樣太招人疼了,若不是還在更衣,真想過去親她一口。
將玉佩把玩了一會兒,怕誤了時辰,蓮花又幫著忙碌起來。
幫皇帝繫著配飾,她想起這些日子,萬歲爺早出晚歸的,而她每日早晨睡得香甜,已經很久沒有幫爺更過衣了,自顧自感嘆道:「爺,我是您最懶的妃嬪了吧~」
皇帝挑挑眉,這話是從何而來,他的小妃嬪多勤快啊,一刻都閒不住,什麼都想做一做,他都巴不得她懶一些。
若是他的小妃嬪這樣還懶,那這後宮裡就沒有一個是勤快的。
蓮花見萬歲爺沒明白她說的哪方面,解釋道:「爺,我都好久沒給您更衣了呢,太懶了。」
接著又隨口一問:「其他人以前是不是都會給您更衣呀?」
不像她這般懶的吧,作為一個妃嬪,她一點自覺都沒有,日日睡到大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