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起兵征伐鎮九州(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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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複章節,明日修改)

  「罷了罷了。」

  司馬遹起身,只覺得有些無趣。

  之前皇后幾次三番要見廣元侯,現在他是將人叫過來了,他們兩人反而是沒有什麼話要說了。

  司馬遹當然知道這是因為他的原因了。

  「既然不說話,那便散去了,廣元侯過幾日便要領兵出征了,朕也不好霸占了他的時間,若朕真的如此做了,恐怕廣平公主那丫頭都要說朕的不是了。」

  司司馬遹拍了拍屁股的灰塵,作勢要直接離去了。

  他看到皇后這麼喜歡廣元侯的石頭記,還以為石頭記有什麼魅力了。

  但是現在看來...

  好像不是如此...

  王生自然也感受到了皇帝的狐疑,只好說道:「陛下,倒也不是完全無話可說,臣下除了寫石頭記之外,還寫了一本傳奇,陛下若是喜歡的話,臣便馬上讓人送來。」

  傳奇?

  司馬遹愣了一下。

  「與石頭記一般的?」

  看著皇帝狐疑的模樣,王生重重搖頭,說道:「與石頭記不是一種類型的,倒有些神怪的東西在裡面。」

  「神怪?」

  這倒是激起了司馬遹的興趣了。

  在成了皇帝之後,司馬遹的心很大,他想要超過漢武帝,要超過漢武帝,需要在方方面面超過,這功德自然算是一方面,但是另一方面,若是他真的能夠追尋到長生不老,那就比漢武帝,秦始皇這一類的人都要了得了。

  因此,對於神怪方面的東西,司馬遹都是有很大的興趣的。

  「好,你快快命人去府中取出你所書的傳奇。」

  王生輕輕點頭,當即吩咐大內官,派人去廣元侯府找尋王生所書寫的傳奇小說。

  待大內官離去之後,王生對著皇后拱了拱手,說道:「不知道皇后殿下對臣下所書的石頭記,有何看法?臣下寫了這麼久的石頭記,到時候還沒問過皇后殿下的看法呢?」

  以司馬遹這種狐疑的態度,他要是不和皇后說些話,指不定他想到什麼方面去了。

  若是以為他與琅琊王氏聯手了。

  這對王生來說,那就是大大的不利了。

  王惠風沒想到王生突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但他了解皇帝司馬遹,不下於廣元侯,也知曉王生為什麼會問出這個問題的原因。

  是故,她很快便接下話茬了。

  「廣元侯所書的石頭記,自然是極好的。」

  極好?

  在一旁的司馬遹的眉頭卻是一挑。

  「好在何處,朕為何看不出來?」

  皇后王惠風愣了一下,只好說道:「好在何處,臣妾一時間說不上來...」

  她想了一下,對著幽蘭宮女招了招手,說道:「去將上一次廣元侯送來的那幾回書稿拿過來。」

  「諾。」

  幽蘭宮女去也匆匆,來也匆匆,很快便將王生親手所書的書稿拿過來了。

  「石頭記裡面,有很多臣妾情節,人多人物對於臣妾來說,印象都是非常深刻了,就拿這幾回書稿中,對臣妾印象最深的是,第四十一回賈母帶著一幫女眷去櫳翠庵品茶,廣元侯只用寥寥幾筆,便把一個妙玉給描寫的活靈活現。

  原文如下,臣妾給陛下朗讀出來:

  當下賈母等吃過茶,又帶了劉姥姥至櫳翠庵來。妙玉忙接了進去。至院中見花木繁盛,賈母笑道:「到底是他們修行的人,沒事常常修理,比別處越發好看。」一面說,一面便往東禪堂來。

  妙玉笑往裡讓,賈母道:「我們才都吃了酒肉,你這裡頭有菩薩,沖了罪過。我們這裡坐坐,把你的好茶拿來,我們吃一杯就去了。」

  妙玉聽了,忙去烹了茶來。

  寶玉留神看他是怎麼行事。只見妙玉親自捧了一個海棠花式雕漆填金雲龍獻壽的小茶盤,裡面放一個成窯五彩小蓋鍾,捧與賈母。

  賈母道:「我不吃六安茶。」

  妙玉笑說:「知道。這是老君眉。」

  賈母接了,又問是什麼水。

  妙玉笑回「是舊年蠲的雨水。」

  賈母便吃了半盞,便笑著遞與劉姥姥說:「你嘗嘗這個茶。」

  劉姥姥便一口吃盡,笑道:「好是好,就是淡些,再熬濃些更好了。」

  賈母眾人都笑起來。然後眾人都是一色官窯脫胎填白蓋碗。」

  說完之後,皇后王惠風臉上還有陶醉之色。

  「這段描寫,使得臣妾目瞪口呆,誰能夠這麼厲害,在這麼短短的幾百個字裡面,把兩個人描寫的如此傳神,這大概就是《紅樓夢》的獨特之處?」

  王惠風一說到石頭記,就像是話匣子被打開了一般,馬上便停不下去了。

  「而且,這世上書寫男人的傳記實在是太多了,但陛下可曾見過書寫女人的?廣元侯的石頭記卻是把女性作為書中的一大主角,用了大量的筆墨來描寫她們,著實是臣妾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東西,另外,

  石頭記在歷史、文學、名俗等方面都俱有涉獵,書里包羅萬象,有醫藥、美食、建築、養身、字畫、花草等等,可以說,也只有廣元侯這般人物,能夠寫出如此震撼人心的小說了。」

  聽完之後,司馬遹愣了一下,之前皇后王惠風在他眼中,都是一個很文靜的人,現在卻是話匣子打開了,簡直是換了另外一個人一般。

  難道...

  這石頭記真的有這麼好看?

  司馬遹重新回想起當初他看石頭記的模樣。

  難怪他會不舒服,他是以一個男人的視覺,看那個叫做寶玉的人,左擁右抱,而他作為一個皇帝,居然連書中的一個女子都擁有不了。

  這是赤裸裸的嫉妒。

  看來,廣元侯的石頭,卻是是有過人之處啊!

  皇帝司馬遹將他之前的疑慮稍稍放下。

  「既然皇后如此有熱情,廣元侯便在顯陽殿多陪皇后說一說這石頭記的內容罷,朕要會太極殿處理公務去了。」

  「是。」

  王生起身,對著司馬遹行禮,恭迎皇帝司馬遹上了帝輦,最後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後,這才反身跪坐回去。

  「皇后殿下。」

  見到皇帝司馬遹離去,皇后也覺得一座山離開了,這坐姿都變得隨意了不少。

  「多謝皇后殿下配合,不然的話,陛下心中恐怕已經起疑了。」

  王惠風笑了笑,說道:「本宮倒也不是配合,你所書寫的石頭記,卻是是有過人之處,不然,本宮也不至於眼巴巴的盯著你寫,還三番五次讓幽蘭這丫頭去喚你,結果君侯幾次三番的拒絕,倒是讓本宮這個做皇后的,在後宮顏面盡失。」

  看到皇后一副問罪的模樣,王生臉上馬上露出誠惶誠恐的表情出來。

  「皇后殿下,臣下惶恐,臣下沒有那個意思?臣下確實是因為公務繁忙,所以不得不...

  看著王生狼狽的模樣,皇后王惠風捂嘴笑了笑。

  她自然也沒有真的要追究廣元侯的意思,而且她也知道,就算她真的要追究廣元侯的罪過,有皇帝司馬遹在上面鎮著,廣元侯大概率還是沒事的。

  畢竟皇帝現在還要用廣元侯。

  「罷了罷了,本宮不過是與你開玩笑的罷了,再說了,本宮已經是皇后了,雖然是出身於琅琊王氏,但也和琅琊王氏沒有什麼關係了,你身為陛下重臣,自然也不會與琅琊王氏有什麼關係了。」

  你說出這句話,就證明你心中是有琅琊王氏的了。

  「那殿下對石頭記,還有什麼疑惑之處,臣下尚且有些時間,可以為殿下解惑。」

  聽到王生這句話,王惠風輕輕點頭,說道:「有一點本宮是有些疑惑的,你一個大男人,怎麼能寫出這般小說傳奇出來,看來,廣元侯閱女無數啊!」

  王生連忙告罪一聲,說道:「臣下出身清貧,跟了陛下之後,才相遇廣平公主,所見沒人,一手可數,豈敢說是閱女無數。」

  「既然不是閱女無數,怎麼能寫出這般文章出來?」

  王生想了一下,只好說道:「臣下善於觀察生活,書中的角色,便大多來源與臣下生活中所見的。」

  「哦?」

  王生的這種回答,讓皇后稍稍有些詫異。

  「怎麼說,你寫這本石頭記,便是將你自己比作賈寶玉了?」

  「額...」

  王生額頭上冒出些細汗,他一向是以鬼謀聞名的,多智若妖。

  但是...

  對於女人的心思,從廣平公主哪裡,他就不如何猜得透了。

  況且他對皇后的了解,實在是太少了。

  一時間不知道皇后問出這個問題的目的,或者說她的出發點是什麼。

  「臣下出身貧賤,怎麼會是賈寶玉。」

  皇后王惠風倒是沒有繼續深究這件事,而是又問了一句。

  「那本宮在這本石頭記裡面,又是什麼人物?」

  聽到皇后這句話,王生頭上的汗滴便更多了。

  「臣下...臣下豈敢褻瀆殿下,豈能將殿下寫入小說之中。」

  看到王生狼狽的模樣,再聽到王生的這句話,王惠風突然覺得有些無趣。

  像是廣元侯這般的人,寫得出這般好文章,但因為她是皇后的原因,終究還是很難以朋友的身份交流了。

  倒是可惜了。

  「你可真無趣。」

  皇后伸了伸懶腰。

  「廣元侯不是有公務在身嗎?公務繁茂,家中廣平公主懷孕在身,此處已經是沒你的事情了,你回去罷。」

  「啊這...」

  果然...

  只要是個女的,心思都很難猜透。

  相比較皇后,自家的那個雖然有時候調皮了一些,但是大部分的時候,她的心思還是很好猜的。

  不過皇后既然放他回去,他自然是要回去了。

  司馬遹有句話說得倒是不錯。

  他過幾日便要出征滎陽,與齊王作戰了,此去勝負尚未可知,這僅剩下的幾日,肯定是要陪一陪家裡人了。

  廣平公主,紅袖,綠珠,囡囡張氏...

  這幾日,說不定是他幾個月,乃至於幾年最後平靜的幾日了。

  想明白這一點之後,王生馬上起身。

  「既是如此,那臣下便告退罷。」

  「去罷。」

  看著廣元侯的背影,王惠風的手卻是攢得很緊。

  心中不知道是開心還是難受。

  百感交集,說得便是皇后王惠風此時的心情。

  另外一邊,王生從顯陽殿出來之後,便一路出了皇宮,沒過多久,便回到了廣元侯府了。

  到侯府沒多久,張賓便急匆匆的找到王生了。

  「主公,派到高都的使者已經是回來了,他們現在在河內,消息已經是傳來了。」

  「哦?」

  先打劉淵,再對付齊王,是王生定好的方針,而劉淵會不會上鉤,便要看這次出使的成果了。

  王生接過信件,看到前面的幾行字,臉色便是陰沉下去了。

  「居然失敗了?」

  王生眉頭微皺。

  「莫非是本侯對匈奴五部的條件,劉淵不甚滿意?」

  他給的條件,已經是足夠優厚了,而且張魯也算是清談的高手,此番出使,應該有所收穫才是的,怎麼可能連在高都過夜都不成?

  劉聰不殺,劉淵作為漢趙的締造者,自然也是不傻的。

  「將具體的經過,與我一觀。」

  張賓輕輕點頭,將張魯所寫的出使細節呈了上來。

  王生看了之後,臉色稍有緩和,但偶而還是眉頭緊皺。

  就像是夜間被風吹動的蠟燭的光芒一般,明滅不定。

  看完之後,王生舒了一口氣,視線卻是放在張賓身上。

  「先生,此事,你如何看?」

  張賓眼睛閃了閃,說道:「此事恐怕沒有表面上看得那麼簡單,據張魯所言,他出使的時候,已經是說服了劉和,與五部帥劉淵交談的時候,雖然沒有說服劉淵,但是劉淵也沒有直接拒絕張魯他們,但是卻直接讓他們離開,沒有讓他們在高都留宿,簡直就是不將君侯的友誼放在眼裡,但是...」

  張賓轉折了一下,繼續說道:「或許,這也是劉淵給君侯的一次機會,或者說,是做給齊王看的,據影樓的消息,齊王的使者,可是在高都城中的。」

  王生輕輕點頭,說道:「先生所想的與我想的一般,但此事,還是需要劉聰派人去確認一二。」

  張賓輕輕點頭,但是還是在後面插上了一句。

  「主公,匈奴人狡詐,劉淵更是老辣,若是主公短時間無法將劉淵剷除,便會將劉淵直接推到齊王那邊,對主公來說,實在是大不利,此事...主公還需要深思再三,再做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