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鄴城風起匈奴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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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方戰敗,對洛陽還是有些影響的。

  這種影響從表面上乍一看還發現不了,但由細微處,便可以發現,這種變化是實實在在的存在的。

  鹽價糧價悄無聲息的升了一成,大市之中收糧的商人比平時多了很多...

  戰爭年代,糧食鹽巴就是硬通貨。

  也正因為如此,想發戰爭財的有不少人。

  即便是勛貴,也想要從中撈得一筆。

  因為這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

  回到廣元侯府,王生照例是待在書房。

  今日休沐,他是不用去尚書台的。

  實際上,王衍巴不得他天天休沐來的好。

  「主君,門外卞粹求見。」

  卞粹?

  王生輕輕點了點頭,說道:「讓他進來罷。」

  卞粹是張華的勢力,但自從張華隱退之後,卞粹一直再找可以依傍的大樹。

  而最好的目標,就是王生。

  尤其是在王生當上了尚書台的二把手之後,權勢一下子就膨脹了不少。

  如果說王生在沒有做尚書右僕射的時候,權勢已然很盛,那現在,就是如日中天。

  之前權勢極盛,是因為皇帝的信任,但是對人事方面,即便是王生權勢極盛,也是完全插手不了的。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廣元侯如今身居高位,人事調動,變得容易了不少。

  尚書台中,可操作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

  因此在王生擔任尚書右僕射之後,卞粹便前來相投。

  對於卞粹這種無家可歸之人,王生自然也是接納的。

  現在在尚書台他要和王衍打擂,手下沒有幫忙做事的人,肯定是不行的。

  司馬遹也不會真的讓他赤手空拳與王衍對壘。

  沒過多久,一身官袍的卞粹便緩緩而至了。

  「卞粹拜見端副。」

  卞粹年紀比王生大得多,但如今做出的姿勢,完全是下位的。

  倒還算得上是識趣。

  王生微微頷首,給卞粹比了一個手勢。

  「玄仁,請。」

  「是。」

  卞粹款款跪坐下去,王生則是將手上的書籍放下。

  「玄仁今日前來拜會,可是有要事?」

  卞粹應和式的笑了兩聲,說道:「端副,在下今日前來,確實是有要事。」

  「但說無妨。」

  「我聽說端副手上甚缺人手,恰恰在下便認識不少俊才,可為端副介紹一二。」

  果然...

  打得是這個主意。

  這些日子來,王生在尚書台塞了不少人,而在其他清貴官職上也是放了不少人下去。

  所謂清貴,便是日後大有作為的官位。

  卞粹看在眼裡,估計也是心痒痒了。

  畢竟之前跟隨張華的一行人,不是被解職,基本上都在不顯要的位置上,在權力的最邊緣,有的甚至還摸不到權力的最邊緣。

  卞粹見王生有這個能力,這也是他今日前來拜見王生的原因。

  「多少人?有何履歷?」

  「端副,都在表上了。」

  卞粹今日前來,看來也是考慮了很久了。

  王生接過硬表書筏,細細端詳起來了。

  果然...

  都是之前張華的人。

  王生將這個硬表書筏放在身側,問道:「這些人,我會讓人去查一查身家是否清白,之後再考慮是否讓他們擔任要旨,玄仁也明白,我在朝中勢單力薄,早被中軍將軍司馬雅忌憚,如今又有了尚書令王衍這個大敵,相比較尚書令,我王生雖居要職,然根基淺薄,比起尚書令來不值一提,這些人可信不可信,那就非常重要了。」

  王生的言外之意也是非常清楚了。

  如果我提攜了這些人顯要清貴的位置上去了,他一轉身就跟了王衍,那我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端副放心。」

  卞粹再從胸口拿出一張絲帛,上面密密麻麻的全寫著字。

  「這是?」

  「端副一看便知。」

  王生輕輕點頭,並且開始細細端詳起來了。

  「這個...」

  這絲帛上的寫的,全部都是『把柄』。

  甚至還有人要將自己女兒送與王生為妾的。

  王生還以為這絲帛是什麼,原來是這個東西。

  「罷了。」

  王生直接將這絲帛放在火盆上,一把火就給燒了。

  卞粹臉色一變,還以為王生是不答應他們的事情。

  「端副,我等拳拳之心,日月可鑑啊!」

  「本侯向來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留下這些把柄,不過是授人刀劍,方才本侯之所以問上一句,是看你們的態度是如何的。」

  若是連這點投名狀都沒有準備,那便也就不太值得相信了。

  卞粹被嚇了一跳,現在頭皮都有些發麻。

  「端副,當真是讓人驚嚇不已,唉~」

  卞粹連忙喝了一杯茶水,這才緩過神來。

  「放心,日後本侯用得上你們的地方,多得是。」

  ....

  鄴城外。

  成都王帶領著自己的軍隊,早已經是在城外駐紮了十多日了。

  之所以不進攻,是因為鄴城中的匈奴人還太多了一些。

  如此莽撞攻城...

  損失極大。

  況且,隨軍之中也沒有工程器具,這徒手攻城,也不是一個笑話?

  好在這個劉淵還算識趣。

  這十幾日來,西城門一直源源不斷的湧出匈奴兵,驅趕著城內百姓,朝著并州的方向去了。

  人口在這個時代,就是資源,就是潛力,就是戰鬥力。

  鄴城數萬戶百姓,全被裹挾到并州去了。

  只是...

  并州也不是劉淵之地,他帶這些人過去,又能如何?

  反正只要能夠收回鄴城,人帶走了也無妨。

  反正遲早都是能拿回來的。

  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將鄴城拿下再說。

  這洛陽來的詔書,都有三四次了,這再拖著,陛下恐怕都會不高興了。

  不。

  司馬穎心想,現在的陛下是已經不高興了。

  「大王,這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大王應該出兵,擊敗匈奴才是,何至於等候至今?」

  石超也算是司馬穎的心腹了,因此說話也是非常直白的。

  「屆時得到的鄴城,也只是空城了,軍中糧草尚可維繫十日,這十日即便是得了鄴城,也無糧草補充。」

  謀臣和演在一旁也是有些擔憂。

  「無妨,劉淵是個聰明人,他知曉如何做的。」

  齊王與劉淵也是有牽連的,而他只要藉助這層關係就好了。

  只是他不知,劉淵早到匈奴五部了,現在留在鄴城的,只有劉聰親信部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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