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的時間,可以發生很多事情。
司馬略在豫州,了解的事情也是越來越多。
相比於軍中士卒的殷勤,潁川本地士族,像是潁川荀家等,對出征齊王,並沒有多麼熱衷。
這也是為何在一開始的時候,出來迎接司馬略的,很少這些本地世家的人。
「這些世家,當真是鼠目寸光。」
對於荀家的想法與看法,司馬略心中也有自己的理解。
這打仗,自然是需要動員人的,自然是需要糧草的。
而這耗費的,可都是潁川等地的糧草,一來一去之下,這些世家自然就會有損失了。
但這些人難道不知道,齊王若是在的話,豈不是懸在你們頭頂上的利劍?
不過這種想法,也只是在司馬略腦中存在片刻而已。
或許...
這潁川是齊王做主還是他這個茂王做主,其實都沒有什麼區別。
齊王占據潁川,為了穩定局勢,自然是不會對這些人下手的,反而還要利用。
就像他對待這些士族一般。
誰是勝利者,對這些士族來說,似乎不重要,而在這個過程當中,對他們的損失,反而才是他們最看重的。
這些人...
哼!
難怪不受陛下看重,都是不會替陛下分憂的人!
想完了這點之後,司馬略也沒有想整治這些士族。
實際上,他現在雖然有兵權,但也很難對付當地的士族。
畢竟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再者說,他手上的兵權,是對齊王的,若是對付潁川士族,恐怕這手上的兵權也不會有什麼作用了。
況且,他來豫州,只是為了對付齊王,鍍鍍金而已。
是故,司馬略心中即使是有些不悅,但還是將這些不悅掩藏在心中。
眼不見心為靜。
經過三日的準備,郭勇帶著南營的三個偏將,也是整裝待發了。
他們手上帶的一萬人,雖然不是精銳,但為先鋒軍,已經是綽綽有餘的了。
在戰前發表了一番激動人心的演講,大軍便正式出發了。
看著這遠去的先鋒軍,司馬略轉身看向華恆張光張弘等人,說道:「三日後,便是大軍出征的時候,一擊破之,諸位也可獲得功勳,封妻蔭子。」
「我等隨大王。」
「哈哈哈!」
看著身後這些人如此配合,司馬略的心情不覺也暢快起來了。
齊王啊齊王!
你能被廣元侯追繳得如同喪家之犬,對上我司馬略,豈是有活路啊?
.......
與茂王司馬略的暢快不同,在汝陰郡的齊王,卻是顯得有些沉悶。
三個月前的慘敗,還歷歷在目。
宛如一道傷口,至今還流著鮮血。
「諸位,司馬略入豫州,有探報前來,他不日便會舉大軍攻伐,諸位有何計策?」
齊王坐在主位上,而梁王司馬機坐在主位右側,顯然是這堂中的二把手了。
「司馬略此人我略有耳聞,聽說是頗有能力的,齊王不可小看。」
齊王輕輕點頭,說道:「這個我自然知道。」
自從在之前被潘岳背叛之後,齊王對身邊人的省察,便是變得苛刻無比。
大小事務,都是交給自己的四個兒子去做。
若非是軍中自有將軍,而他的兒子也難為將軍,恐怕這領兵之責,他都是要給自己的幾個兒子去管的。
「父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在汝陰郡蟄伏三個月,我等也早就休養生息好了,強健士卒有十萬之數,各個精銳,匹敵司馬略率領軍馬,並不輸多少。」
新齊王司馬超從齊王封地悄悄逃出,如今也是到了司馬冏帳下了。
「這三個月的經營,可不是司馬略這小子就能輕易破去的。」
對於這場戰爭,司馬略的準備時間是三天,但是司馬冏準備的時間,卻是三個月!
場下幕僚謀士紛紛發表自己的見解,齊王聽在心中,並沒有當場表明態度。
而當眾人散去的時候,堂間便只剩下樑王司馬機,以及司馬冏的四個兒子了。
「諸位覺得方才謀士所言何如?」
「本王覺得不錯。」
司馬機輕輕點頭,說道:「在顯要之處設下關卡,集中兵力分割戰場,確實可奠定勝局。」
在這個時候,司馬超卻是開口說話了。
「父王,況且我們還是有後手的,小妹的事情,父王也不是不知。」
提到這個小妹,也就是汝陽郡主,是齊王司馬冏最寵愛的女兒了。
不僅擅長文賦女紅,更是有一手好劍術,
當真是文武雙全。
「本王再是落魄,也不至於要用自己的女兒謀劃。」
對於司馬超所言之事,司馬冏卻是極力否決。
原來司馬超夥同汝陽郡主司馬雲策反了杜子揚。
美色自然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作為司馬冏的女婿,天然便有靠山,這也是讓南營偏將杜子揚會被策反的原因。
但這個杜子揚何許人也,他見都沒見過。
如何配得上他的心肝?
「父王...」
「你不必再說了。」
見此,司馬超也不再說話了,只是在他心中,這件事情,即使司馬冏不同意,他也會去做的。
這前線的消息,都是從杜子揚那邊傳來的。
一旦杜子揚為內應,戰局將變得十分簡單。
「孩兒明白。」
司馬超離開內堂,三穿兩繞之下,卻是去了汝陰郡的新建的齊王府內院。
臨近水流,周有桃樹柳樹的小院內,便是汝陽郡主如今的住所了。
推開院門,司馬超馬上便見到了汝陽郡主。
汝陽郡主身穿宮裝,但穿戴卻更顯男風。
只見汝陽郡主貌美如花,俊美異常,雙目之間自有一份俏、美、柔,越發越出落成絕代美人,比那名花傾國又傾城。面瑩如玉,眼澄似水,笑意盈盈,不單艷麗多姿,還自有一番說不盡的嬌媚可愛,時而又顯出一派溫柔美麗。
嬌羞時,臉上暈紅流霞,麗色生春,登現喜色,有如鮮花初綻,嬌美無限,好似天人。舉止間那份俏麗之韻,當真是個天上人間少有的極其美貌之女子。
「父王如何說?」
司馬超一入院,汝陽郡主司馬雲便是開門見山。
「父王不同意,但是此事我們也得做,大不了,最後將那個杜子揚殺了。」
利用別人,不過也是必要的手段而已。
那個杜子揚不過是軍中粗物而已,還妄想癩蛤蟆吃天鵝肉?
「也好,那我明日便喬裝去汝南郡。」
「只是這一路上,多有艱辛,況且那杜子揚,不知何等虎狼之人。」
「大兄放心。」
汝陽郡主心中卻多是豁達。
「那杜子揚不過粗人而已,小妹是齊王之女,他為了自己的前途著想,也不敢隨意妄為。」
對於杜子揚這種人,汝陽郡主心中還是覺得很好掌控的。
「既然如此,此間要事便交由雲兒你了。」
「父王的事情便是你我的事情,若是父王敗事,你我恐怕都難逃一死的。」
此時搏命,也是為了自己。
「你明白這點便好。」
兩人匆匆說了一番話,司馬超便離去。
他還需要安排更多的事情。
一個杜子揚為內應,還是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