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崩潰的東萊王(下)

  「好!」

  皇帝司馬遹想了一下,也決定將這件事暫時交給王生處置。

  實在是他也找不出其他人來了。

  要說吧這件事給華恆?

  以華恆的能力,還真解決不了。

  至於王敦。

  自然是能解決的。

  但他現在的權勢也已經夠多了,再給他這些信任,就有些偏多了。

  琅琊王氏的人,現在還是不要招惹為好。

  「你要如何做,要朕如何配合?」

  王生想了一下,說道:「陛下,還請再召見東萊王一次。」

  再召見?

  司馬遹愣了一下。

  「為何還要再召見?」

  「這次召見,臣下來見東萊王。」

  司馬遹想了一下,輕輕點頭。

  「好,這偏殿的位置,便給你先用用,但是東萊王畢竟是宗王,你的處理方法要拿捏有度。」

  「臣明白,臣謝過陛下。」

  王生回到偏殿之中,靜靜的等待起東萊王來了。

  其實,做這樣的事情,王生也覺得無趣。

  明明你已經會解這道題了,卻不得不用另外一種方法來解。

  在王生看來,這就是浪費時間的行為。

  但是,在皇帝面前,這種浪費時間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不得不做啊!

  在另外一邊,東萊王司馬蕤背後流的冷汗,都可以將朝服淋濕了。

  他最怕的就是皇帝發現了他的事情。

  不過好在,現在看來,皇帝應該是沒有發現他的。

  這一關,總算是過去了。

  現在東萊王最想要的,就是解藥。

  他現在雖然活了四十多年,但還想要再活久一點的。

  沒人願意早死,司馬蕤也是這樣的。

  只是他剛出了宮門,還沒來得及上自己的馬車,身後卻是有內監將他叫住了。

  「大王,大王還請先留步。」

  留步?

  東萊王愣了一下。

  他現在其實是想要逃離皇宮的,只是他現在即便是逃了,也是沒有用的。

  反而會露餡。

  是故,司馬蕤硬著頭皮,轉身看著那內監,說道:「內官有何事?」

  那內官喘著粗氣,他為了趕上司馬蕤,基本上是一路小跑出來了的。

  至於為什麼他是一路小跑過來的。

  因為東萊王在出宮的時候,基本上也是用跑的。

  「大王,是陛下召見。」

  陛下召見?

  東萊王愣了一下,額頭上已經是開始有冷汗流出來了。

  陛下再次召見,難道是陛下發現了我的異常?

  東萊王暗自吞咽了一口口水,對著內官露出一個很難看的笑容。

  「內官可知道陛下這次復召見本王,有何事?」

  這內官當然不知道皇帝召見東萊王是來做什麼的了。

  他輕輕搖頭。

  「奴婢不知,大王,還是別問這麼多了,陛下若是等急了,又該生氣了。」

  司馬蕤眼神閃爍,牙齒也是輕輕的咬著嘴唇。

  不管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管面前是福還是禍。

  終歸是逃不過的。

  「好,內官帶路。」

  與剛開始入宮不同,剛開始入宮,司馬蕤雖然也是心事重重,但多有僥倖。

  但是現在皇帝第二次召見,這人就像是走在黃泉路上一般,感覺格外的不踏實。

  這再長的路,也是有走完的時候。

  呼~

  東萊王偷偷吐了一口濁氣,整理好自己的心緒,一步踏入太極殿偏殿。

  只是讓他微微差異的是,他在太極殿中並沒有見到皇帝,而是見到了一個身穿朝服的年輕人。

  這個年輕人,東萊王自然知道他是誰。

  「廣元侯?陛下何在?」

  王生輕輕的看著東萊王,笑著說道:「陛下在正殿,所謂召見,是陛下召見大王來見我的。」

  見你?

  東萊王眼睛眯了眯。

  如果說之前,東萊王覺得自己能騙過皇帝的話,現在見到了廣元侯,他的心就已經沉下去一大半了。

  天下人都知道廣元侯的聰明才智。

  以廣元侯的智慧,難道是看出了他的異常。

  難怪!

  想到這裡,東萊王也恍然大悟起來了。

  難怪之前陛下讓他離開,現在又重新召見。

  是廣元侯看出了他的異常。

  唉!

  莫非是我之前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給廣元侯看出了異常?

  想到這裡,東萊王臉上擠出笑容,當然,這種滿帶恐懼的笑容,多少看起來有些難看就是了。

  「陛下要你召見本王,你來見本王,又有何事?」

  他是宗王,是大晉的宗王。

  這個廣元侯即便是天才,也不過是十八九歲。

  我豈會怕這種連毛都沒長齊的少年?

  當然,東萊王是要自己這麼想的,但他現在的腿,已經開始打顫起來了。

  他可是知道,在潁川的齊王做的事情,定然是謀逆之事,他現在,也可以算是齊王幫凶了。

  謀逆之事,便是幫凶,恐怕也是難逃懲戒的。

  只是與懲戒相比,還是自己的性命重要。

  呼~

  「大王也別藏了,潁川的事情,本侯已經知道了,陛下,也早已經知道了,之前召見,不過是給大王一個機會而已,可惜,大王,沒有抓住。」

  什麼?

  已經知道了?

  不。

  不可能!

  這一定是廣元侯來誆騙我的。

  呼~

  司馬蕤再吐出一口氣,大笑兩聲之後再道:「廣元侯莫要誆我了,潁川可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的。」

  「當真?」

  王生目光炯炯的看著東萊王。

  「這自然是真的。」

  「不。」

  王生輕輕搖頭。

  「這是假的。」

  看著司馬蕤現在都還不說,王生輕輕搖頭。

  「那我便替你說了潁川的事情,也好打消你的念頭。」

  王生一臉打趣的看著東萊王司馬蕤,只吐出兩個字。

  「齊王。」

  齊王?

  只是這兩個字出來,司馬蕤就徹底慌了神了。

  他倒退兩步,直接頭口乾舌燥。

  「你,你怎麼知道的?」

  王生輕輕一笑,說道:「本侯知道的,比你多得多,如何,現在你與我說,還算是有改過自新的機會,若是本侯將這話說到陛下面前,大王便是沒有這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了。」

  東萊王眼神閃爍,在這個時候,他徹底撐不住。

  哇~

  讓王生哭笑不得的是,東萊王直接哭出來了。

  像是大孩子一般,哭得是叫一個稀里嘩啦。

  ......

  在偏殿側畔的小室之中,皇帝聽著王生與東萊王的對話,臉上的笑容,也已經是漸漸消失了。

  潁川居然是真的有變。

  齊王!

  居然真是齊王。

  只是,齊王在封國之中,莫非他的手有這麼長,可以遙控潁川?

  若是如此的話,那齊王的勢力就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