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
齊雲與黃蘇喝了一夜,次日天明。
黃蘇已經有些吃不消了,全靠一身內力在那硬撐著。
從昨天夜裡,發現任思思中毒,到此時,他先是審問青鸞別院中伺候齊雲起居的美人,後來又在荀淵給任思思驅毒之時,在青鸞別院排查防務。
而後又負責安排荀淵送來的二十個美人。
然後又在碧蔭池外,守著齊雲,看了整整兩個時辰的活春宮。
最後,又跟齊雲從深夜子時,喝酒喝到現在。
整整一日兩夜,他都沒合眼了。
他看著對面的齊雲,如同在看一個怪物。
這一日兩夜,他沒合眼,齊雲也沒睡啊。
而且……
相比於他,齊雲可是還在碧蔭池游龍戲鳳,折騰了半宿。
但此時,齊雲除了有些醉態之外,依舊是龍精虎猛。
這真是鐵打的身體……
黃蘇心中不禁感嘆,暗自羨慕。
他能挺到現在,那全是在用內力強撐著。
而對面的齊雲不同,那純純是靠體格子硬熬啊。
是他原本就天賦異稟,還是因為……師門給他的那橫練秘術呢……黃蘇心裡嘀咕。
心中琢磨著,他視線一陣恍惚,他太困了。
「齊宗師……今日午後,您與三位聖子、聖女,就要出發進山了,您確定不去休息休息嗎?」
「休息作甚?」齊雲吐著酒氣,擺了擺手,「前往深山的路上,大把時間休息,來,大黃,繼續喝。」
「……」黃蘇忍耐著齊雲對他的稱呼,暗運內力驅散酒氣,陪齊雲繼續飲酒。
這一喝,到了午後。
賈泉、洪綰、南宮雪帶著數十高手組成的探礦隊伍,來到青鸞別院外。
齊雲晃晃悠悠的上了馬車,一上馬車,一頭栽進南宮雪懷裡,呼呼大睡。
賈泉、洪綰對視一眼,出了馬車,騎馬領著隊伍,向鹿城外而去。
馬車上。
南宮雪看著懷裡的齊雲,若有所思,良久之後,她抬手搭在齊雲脖頸處。
片刻後,眉心蹙起。
「齊雲,你裝醉?」
傳音聲在齊雲耳邊響起,但齊雲依舊默不作聲,呼吸悠長。
「別擔心,有我在,你放心說話就是,旁人偷聽不到。」
南宮雪的傳聲再次響起。
話音剛落,齊雲感覺到自己好似被什麼東西包裹住了,同時被包裹的還有南宮雪,他隱隱猜到,那應該是南宮雪的內力。
「你怎麼知道我裝醉的?」齊雲在南宮雪懷裡,低聲道。
「你裝的再像,但脈搏做不了假。」南宮雪幽幽說道。
「那倒是我疏忽了。」
「這裡就你我二人,你還不起來?」
「……」
齊雲緩緩起身,靠在車廂上,有些心不在焉。
南宮雪掃了眼齊雲臉色:「你確定,走之前,不跟你岳母解釋下?」
「解釋什麼?」齊雲眼神閃了閃,索性閉上眼睛。
「你真當我是傻子?」南宮雪語氣不善。
「你這一頓折騰,不就是為了做給荀淵看的嗎?」
「你對自己的小嬌妻,用情至深,擔心被荀淵看出來,對你那小嬌妻不利,不是嗎?」
「……」齊雲沉默。
「這有什麼不好承認的?」南宮雪嗤笑,「不過,你岳母可是當真了,我今早可看到她在你那小嬌妻床頭,以淚洗面,說不得,心裡對你這姑爺,很是失望呢~」
「你想多了。」齊雲回了一句,順勢躺了下去,「我累了,要睡了。」
之後,再任南宮雪如何說,齊雲都默不作聲,呼吸逐漸悠長,似乎睡的香甜。
南宮雪靜靜注視著齊雲,若有所思。
我好像找到這傢伙的軟肋了……
齊雲、南宮雪、賈泉、洪綰一行出了鹿城,向北而去,前往鹿城以北的山脈。
他們剛出城。
李二狗就帶著虎頭寨眾匪押運從魏陽那贏來的十萬斤精鐵,出了鹿城,踏上返回虎頭寨的路程。
九鳳樓的鳳使,還有御寶齋、琉璃閣的人,隨他們同行。
齊雲進山探礦的半月之後。
封鎖狀態的鹿城,重新才重新開放。
鹿城四座城門,再次變得車水馬龍,人來人往。
又過了七日之後。
一駕馬車出了鹿城,一路向南,急速而去。
馬車上,披著麻衣斗篷的段罡,眼中閃動莫名神采。
「坤兒,我吩咐的事,辦的如何了?」
「師父放心,七日之前,我就已經把您的家主令發了出去,一月之內,所有高手,齊聚臨泉縣、安城,按照師父的布置,蟄伏完畢,隨時待命。」
「好!」段罡喝了聲彩,眉眼中平添幾分豪邁。
「此次圖謀之事若成,不出三十年,段家便可扶搖直上!」
「駕!」段坤駕著馬車,也覺得心中豪氣沖霄。
……
齊雲進山這一探,就耗去兩月時間,才回到鹿城。
不過這次探礦,讓齊雲心中大為振奮。
鹿城北方的數百里山脈中,礦山不下五六處,除去兩處,實在難以開採。
另外三處,以他短時間能掌握的手段,都可在一年內,進行開採。
這可算是初步解決了他資源短缺的燃眉之急。
春天進入五逐郡,此時已是仲夏。
只是任思思還沒有醒來。
算算日子,她要醒來,還要兩月時間。
不過,經過兩月時間,她氣色已經恢復如常,若不是她還沒有醒來,根本看不出她身中奇毒。
有齊雲的關係在。
青鸞別院,群芳閣儼然已經成了任思思的病房。
這裡,再不接待任何外人。
每隔十日,荀淵都要驅毒一次,任思思暫時回不了虎頭寨。
齊雲只能先返程,算算時間,再有七日,就要到與秦凡還有陸八交易兵器的日子了。
而且與九鳳樓、御寶齋、琉璃閣的合作達成,兵器鍛造,要趕緊提上日程了,他得趕緊回去主持大局。
齊雲返程,南宮雪、賈泉、洪綰三人陪同,是保護也是監視。
臨行前。
齊雲看望任思思和佟湘雲。
佟湘雲這位岳母對齊雲的態度,不咸不淡,顯然對齊雲的行徑,還耿耿於懷。
只是為了還沒醒來的任思思,她並沒有跟齊雲發作。
對此,齊雲就當沒看見。
某種意義上來講,這樣……也好。
齊雲出了鹿城,返程之時。
安城並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