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美人恩吶,最難消受

  伺候齊雲梳洗完畢後。

  兩人在大床上翻滾,纏綿繾綣,耳鬢廝磨。

  「就咱們兩個了,還裝醉?」任思思含著齊雲耳垂,聲音軟糯,吐氣如蘭。

  「你怎麼發現的?」

  「我就是知道~」

  「跟我賣關子,看來得好好收拾你了?」

  「嗯……」

  「……」

  齊雲、任思思盡情纏綿……

  ……

  群芳閣外。

  黃蘇擦了擦額頭的細汗,吐了口濁氣:「呼,總算忙完了,齊宗師真是……真是精力充沛啊。」

  「黃兄獨具慧眼,以後還要仰仗黃兄多關照。」其他三鳳使與黃蘇寒暄,對黃蘇的態度,比之以往都要客氣不少。

  之前,在九鳳樓大殿外。

  齊雲逼著簡風給黃蘇道歉的情景,還歷歷在目。

  別管齊雲是不是喝多了。

  這至少說明黃蘇在齊雲心裡是有位置的。

  「呵呵,齊宗師其實脾氣很好,平日裡,很好相處,你們多接觸就知道了。」黃蘇打了個哈哈。

  幾人閒聊著,都沒有去休息。

  反正都這個時間了,索性再排查一下青鸞別院的防務,趁這個機會,好好表現下。

  幾人排查到青鸞別院正門的時候。

  遇到了一道披著黑色斗篷的身影。

  幾人一怔,隨即反應過來,趕緊行禮。

  「聖女!」

  「嗯。」南宮雪應了聲,「齊宗師呢?我要見他。」

  「啊?」黃蘇有些為難。

  「怎麼了?」南宮雪藏在斗篷下的俏臉,很是憔悴。

  「聖女,您也知道……齊宗師他喝醉了……」黃蘇說道。

  「我知道,所以我帶來了解酒湯。」南宮雪說著,揚了揚手中的食盒。

  「額……」黃蘇訕訕一笑,「聖女,時間太晚了,我看還是等明天一早,您再……」

  「少廢話!」南宮雪出聲呵斥。

  黃蘇猛地嗅到一絲血腥味,整個人一個激靈……聖女該不會是剛殺完人過來的吧?

  以免被南宮雪遷怒,他趕緊說道:

  「聖女,齊宗師剛在群芳閣下榻,這個時候,齊夫人應該已經伺候他歇息了……」

  「任思思接來了?」南宮雪眸子微動。

  「嗯。」黃蘇點頭。

  「呵呵,齊雲倒是寵她……」南宮雪輕笑一聲。

  說著,轉身離開。

  披著斗篷的身影,很快與黑夜融為一體。

  「黃兄,聖女這是?」青鳳使小聲嘀咕。

  「唉,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最難消受美人恩吶……」黃蘇嘀咕一聲,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招呼身旁三人,「走走走,繼續排查。」

  街道上,夜色漆黑如墨。

  南宮雪走在黑暗中。

  不知何時,夜風吹過,夜空上,烏雲讓開縫隙,月光灑下,給街道上的漆黑帶來一片朦朧。

  月光下。

  南宮雪罩頭的斗篷被吹下,如瀑青絲垂下,些許碎發隨風飄搖,被月華映得慘白的臉色更顯憔悴。

  今夜,她沒戴面具。

  被咬破的嘴唇,上面的鮮血還未結痂,在蒼白臉色的襯托下,好似嬌艷的玫瑰花瓣。

  腳步微頓,回首望了眼北方。

  那裡是青鸞別院的方向。

  青鸞別院往北,那是群芳閣的方向。

  瞥了一眼。

  她收回視線,看了眼手中的食盒。

  片刻後。

  她抬手一拋。

  食盒被高高拋向夜空。

  她腳下輕踩,身形似慢實快,急速遠去。

  拋在夜空的食盒,落下的剎那。

  「嗡——」

  一陣劍鳴聲,食盒被一道劍氣斬成兩半,裡面的湯湯水水灑在夜色下,被月光反射出一片晶瑩,好似黑夜在垂淚。

  這一夜,整個鹿城,註定無眠。

  身為與齊雲在生死擂台上糾纏的關鵬和魏陽,更是睡意全無。

  鹿城。

  關鵬的私宅中。

  一處雅致的閣樓內。

  斷腿已經止血,包紮好的魏陽,靠在榻上,他臉色病態的蒼白,斷腿處還不斷傳來的痛楚,讓他麵皮不時抽搐,腮幫子鼓了又鼓。

  但他整個人顯得異常平靜,沒喊沒叫,沒哭沒鬧,好似入定的老僧。

  室內,亮著燭火。

  一張長案,兩人對坐著,正在飲茶。

  身穿長袍的老者自是關鵬。

  而他對面的,是一個披著麻衣斗篷的身影。

  關鵬滿面愁容,頭上又多了白髮,整個人老了不少,淺飲一口熱茶,他看向對面身影。

  「段兄,生死擂台的比斗,你也看到了……你說,那齊雲他到底師承哪一脈?」

  斗篷身影沉吟片刻,伸手沾著茶水,在長案上寫下:

  「禪慎修!」

  關鵬定睛看去,臉色一變:「真是……亞聖的弟子?」

  「我看是,至於關兄怎麼看,那就是關兄的事了。」斗篷身影說道。

  「我自然是信得過段兄,畢竟我出身不及段兄,無緣得見亞聖他老人家……」關鵬唏噓。

  「關兄不必妄自菲薄,沒有家族支撐,你能走到這一步,足以自傲了。」斗篷人影說著,很是感慨。

  「當年,我隨家父進京,參加墨家大會,曾拜訪亞聖,在亞聖府上,看到過一把六成鋼寶刀,那寶刀……刀鋒隱泛藍芒。」

  「嘶……」關鵬抽了一口涼氣。

  「這不正是跟齊雲鍛造出的那把寶刀,一樣的色澤!」

  「這麼說……齊雲真是亞聖他老人家的弟子無疑了。」

  說著,他不禁慶幸。

  多虧魏陽沒贏。

  若真是僥倖贏了,真把齊雲髕骨剜了去,收到府上做奴僕。

  那後果不堪設想。

  墨家中,鍛造宗師,並非只有一人。

  但同為鍛造宗師,也並非分量都一樣。

  相比於其他的鍛造宗師,禪慎修的能量,堪稱恐怖。

  且不說鍛造宗師的事。

  就說同為鍛造大師,他與面前的段罡,就差距甚大,這種差距不是鍛造水準上的差距,而是背後實力的差距。

  一個背靠鍛造世家的鍛造大師,能撬動的力量,不是他能比擬的。

  家族幾十上百年的積累,不是他這種靠他自己的奮鬥,就能彌補的。

  更何況,禪家這種傳承了數百年的鍛造世家。

  榻上,斷腿的魏陽,心裡好受了不少。

  輸給禪慎修的私弟子,他認。

  關鵬又喝了幾口茶水,潤了潤有些發乾的嗓子,對段罡說道:

  「段兄,你也看到了,這齊雲明顯更傾向於九鳳樓。」

  「這個時候,御寶齋更需要鍛造大師的助力,若是段兄你能……」

  段罡抬手,打住關鵬的話。

  「五逐郡的事,我段家不摻和。」

  說著,他瞥了眼魏陽,眼中神色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