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要的彩頭。」
「當然,還有這把飛刀。」
說著,魏陽揚了揚手中的飛刀,而後瞄了眼遠處的房間,那裡,任思思正在屋子裡忙著照顧佟湘雲,婀娜身影若隱若現。
「還有……」
「你的女人,也歸我!」
齊雲眉鋒發寒,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魏陽察覺到了齊雲眉眼間的冷意,不過他視若無睹。
在五逐郡,在鹿城,他不懼任何人,開口說道:「你呢,說說你要什麼?」
「我?」
齊雲嘴角划過冷冽弧度:「我不像你那麼下流,專打別人媳婦的主意。」
「再說,你的女人,我也看不上。」
聽到齊雲的話,任素素氣的額角起了青筋。
但魏陽已經警告過她,她現在也不敢插言,只能忍著,只是看著齊雲的眼神,怨毒更深了。
魏陽凝視齊云:「別扯其他,就說你要什麼彩頭。」
「急什麼,我想想。」齊雲端詳著魏陽,面上平靜如湖水,甚至嘴角還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但若是虎頭寨中,齊雲的心腹山匪在此,便知道,這樣的齊雲才是最可怕的。
他起殺心了。
齊雲手指輕輕敲了敲石桌,目光從上到下打量魏陽。
肆無忌憚的眼神,讓魏陽有些不自在。
「這彩頭,還真不好想啊,關鍵你這小白臉,也沒啥東西,我能看上的。」
「你想讓我給你做奴,但是你給我做奴,我還看不上。」
「畢竟,我的山寨,可不養殘廢。」
「齊雲!」魏陽沉喝一聲,眉眼間,儘是鋒銳。
「口舌之利,都是些不入流的小把戲。」
「我奉勸你,不要一再挑釁我。」
「我的耐心,可不多。」
「呵呵,行,你魏公子架子大。」齊雲冷笑,平靜的眸子,越發幽深,「這樣,我要是贏了,我要你一雙腿!」
「另外……」
「我要十萬斤精鐵!」
「好!」魏陽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
十萬斤精鐵,這麼痛快就答應了?
要知道,以這個時代的冶煉技術,十斤鐵礦石,也才堪堪能出一斤精鐵!
十萬斤精鐵可不是個小數目。
打造刀劍一類的輕武器,可以造出五萬之數。
這答應的也太痛快了……
齊雲不禁一怔,暗罵自己要少了。
這幫五逐郡土著,毗鄰西夏,尤其御寶齋,這些年都在做兵器生意,這麼多年下來,原材料的積累,可稱海量。
畢竟,以他們那落後的冶煉技術,再多的資源,也沒有匹配的生產力將其變現。
而自己的情況,則是恰恰相反。
有先進技術構成的先進生產力,但是沒有足夠的原始資源。
「走吧!」
魏陽掃了眼齊雲,「既然彩頭定好了,一同去生死擂台,簽生死狀。」
話音落下,魏陽帶著齊雲出了任家,一路直奔鹿城生死擂台。
一路上,魏陽端坐在馬車中,擺弄著手中的飛刀,越看越是心驚。
尤其是在用一些隨身帶的暗器測試後,震驚的發現,這把飛刀,竟然遠不止五成鋼那麼簡單。
魏陽俊朗的面上,閃過貪婪。
看來,自己的運氣來了!
齊雲?
你很快就會為你的狂妄,付出代價。
齊雲要求的十萬斤精鐵,他答應的那麼痛快,並不是因為他魏家的積累多到了不當回事的程度。
以魏家穩居鹿城一流大族的地位,加上這些年他在御寶齋中任職長老,再加上他師父關鵬的照拂。
搜刮的精鐵資源,也就堪堪十萬斤。
他這等於是拿著家底做彩頭。
但他沒有絲毫壓力。
因為,他不可能輸。
在鹿城比試,他就不可能會輸。
就算齊雲有墨家大師的鍛造水平,他也不可能贏。
墨家門人的比試,有很多種。
五日限兵,是其中專精冶煉鍛造一途的門人,比斗最多的一種。
五日限兵,顧名思義。
就是限定五日時間,鍛造同一種兵器,時間一到,比拼兵器品質。
在跟齊雲定下比試之時,他早已經有了詳盡計劃。
別說,齊雲要十萬斤精鐵,就是一百萬斤,他也會毫不猶豫,一口答應下來。
因為……
他根本就不會輸!
鹿城,生死擂台。
說是擂台,但這裡卻是一個巨大的廣場。
再往裡面是一個巨大的圍城式建築,異常雄偉。
但看外觀,有點像古羅馬的鬥獸場。
生死擂台,來鹿城的路上,他就聽南宮雪說過。
五逐郡沒有國家,也沒有律法。
但是它有規矩。
這規矩是九鳳樓、御寶齋、琉璃閣三家共同定下來的。
那就是在鹿城中,有不可調和的矛盾,可簽生死狀,上生死擂台。
生死狀簽訂,上了生死擂台,無論發生什麼,將不再視為仇殺。
當然了,這是為了防止幾大勢力之間衝突無序擴大,內耗加劇,而產生規矩。
身份相差過於懸殊,沒有身份背景的普通人,在鹿城裡,命賤如草,殺了也就殺了,也沒人給他們出頭,自然就不了了之了。
底層是自動被這種規矩無視的。
生死擂台是五逐郡大族才有資格遵守的規矩。
若是魏陽不是覺得齊雲身後有神秘師門,來頭不小。
他根本不會跟齊雲比試,直接召集高手,就把齊雲圍殺了。
這生死擂台,說白了,就是魏陽給自己找的背書。
這背書是九鳳樓、御寶齋、琉璃閣,這三大五逐郡主宰勢力共同做的。
生死狀簽下了,一切按照規矩來。
就算齊雲出事了。
背後的師門真來找麻煩。
那面對的就不是他魏陽,也不是御寶齋,而是五逐郡的規矩,是五逐郡的三大主宰勢力。
齊雲一邊走,一邊打量著這裡。
生死擂台一側,有一處閣樓。
閣樓下面全是人,已經排起了長隊。
看他們的穿著,都是大族子弟,都是要簽生死狀,上生死擂台的。
嚯!
齊雲不禁側目。
這生死擂台,要是收費,可不少賺錢吶。
心中念頭剛閃過。
就聽前面一處拒馬處,立著好幾口大箱子。
有一隊人馬持刀拿劍,看穿著,九鳳樓、御寶齋、琉璃閣的人都有,各占三分之一。
領頭的三人,都是面色冷肅,坐在太師椅上。
不用他們多說什麼。
只要是要去往閣樓簽生死狀的人,都老實掏錢。
每人五十兩銀子。
後面的幾口大箱子裡,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還真收費……
魏陽、齊雲一到這。
三個執事,一看到魏陽,全都是站了起來。
「魏長老!」
「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