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魏陽這話。
藍旖林眼神頓時一亮,這魏四公子,這麼急著給素素出氣,看來是把素素放在心上呢。
「他就在東苑。」
「帶路!」魏陽半句話都懶得多說。
「這邊。」藍旖林晃著腰,親自給魏陽帶路,行走間,身子發自本能的微微彎腰。
東苑。
這裡被齊雲霸占後。
除了伙房的廚師和伙夫,多餘的人,不管是家丁、丫鬟還是護院,通通趕了出去。
偌大的院落,顯得很是空曠。
齊雲在伙房親自下廚,在伙房後面的地窖里,就地取材。
佟湘雲的身子實在太虛弱了,必須得來點油水好好補補。
任思思端著雞湯,出了伙房,進入院子,向佟湘雲的房間走去。
剛走到院子中,就看到迎面走進來四人。
領頭的是一個青年公子,衣著華麗,儀表堂堂。
在他身後,任禮、藍旖林、任素素都在,各個態度恭敬。
雙方打了個照面。
「她是誰?」
魏陽打量著任思思,開口問道。
「她是我三年前走失的女兒,任思思。」任禮趕緊回道。
「任思思?」魏陽嘀咕一聲。
「她的丈夫就是那個叫齊雲的山匪是吧?」
「對!」任素素眼角滿是嘲弄,看向任思思的眼神中,滿滿都是優越感。
魏陽端詳著任思思,眼前一亮:「如此佳人,真是可惜了。」
任思思在魏陽的目光注視下,渾身不自在,轉了下身子,就要避開幾人,繞路而去。
任禮瞟了眼魏陽,若有所思,上前半步,攔住任思思。
「思思!」
「離家多年,連基本的禮數都忘了嗎,家裡來了客人,都不知道招呼一聲?」
「這不是我家。」任思思眼帘低垂,看都不看任禮一眼。
昨晚,任禮和齊雲的對話,她都聽到了,原本就涼的心,徹底成了冰塊。
「你這個不孝女,你說什麼?」任禮怒斥,抬手作勢就要教訓任思思。
「嗯?」魏陽抬手攔住任禮,眼神始終落在任思思身上。
「你很好,齊雲死後,你可以到我府上伺候。」
任思思抬眼,怒視魏陽,眼角餘光掃過任禮、藍旖林、任素素,眼神更是複雜。
原本只是自家人的衝突,竟然要發展成這樣嗎?
要請外人來,置齊雲於死地?
曾經,在京都時。
自己和娘親,對藍旖林和任素素,並無任何欺辱。
甚至,娘親最常掛在嘴邊的話,就是都是一家人,讓她把任素素當親妹妹對待。
可時過境遷。
藍旖林母女得勢後,竟然對她們母女這樣迫害,簡直就跟仇敵一樣。
更讓她失望的是任禮。
對這一切,他聽之任之,甚至還精心算計。
最後,她的目光,定格在眼前的俊朗公子哥身上。
她知道這就是任素素找來的幫手。
而且看自己父親和二姨娘那謙卑的態度,也能看出,這人在五逐郡身份地位不低。
但她眼中,沒有絲毫怯懦。
「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相信夫君。」
「退一萬步講,就算夫君真的不在了,我也會隨他去,我到地下去伺候他,也輪不到你。」
魏陽一怔。
不禁多看了任思思幾眼。
好似飽腹的猛獸在領地中,突然發現一隻對他呲牙的羔羊。
驚奇的同時,興致更濃。
「有意思,我喜歡你。」
魏陽嘴角微掀,毫不避諱,好似高高在上的神明,在宣判凡人的命運。
一旁的任素素瞟了眼魏陽的眼神,妒火中燒,看著任思思的眼神,恨不得現在就將她生吞活剝。
她的子浩哥哥,從來沒有對她笑過。
現在竟然對任思思露出笑容。
這簡直就是在她心上捅刀子。
任思思這個賤人!
被野男人騎的爛貨!
敢跟我搶男人,不得好死!
任素素心中妒火難壓,就要開口譏諷任思思兩句。
不等她開口,齊雲的聲音,從伙房傳來。
「呦?」
「哪裡來的小白臉?」
「剛見面,就打上我媳婦的主意了?」
齊雲身形極快。
話音剛落下,他已經到了眾人身前,將任思思護在身後。
「媳婦,這裡交給我,你去陪岳母吧。」
魏陽看著齊雲,眸子微眯。
齊雲剛才那極快的身法,只一眼,他就斷定。
眼前的人,根本不是任素素說的天生神力,那麼簡單。
這身法,不是力氣大,就能具備的。
眼前這人,絕對習有高深武學。
「你就是齊雲?」
「明知故問。」齊雲撇了撇嘴,一撩長衫下擺,在樹下的石凳上,坐了下來。
魏陽眼神危險起來。
如果說,剛才任思思對他出言不遜,給他的感覺,是在自己領地內,敢對自己呲牙的羔羊,讓他感覺頗有興致。
那現在齊雲對他的輕視,則像是自己領地內突然出現了一頭挑釁自己的野獸。
銳利的眸子中,殺氣隱現。
他居高臨下,俯視齊雲。
「齊雲,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誒我?
不是,哥們你古裝霸總啊?
這個13讓你裝的……
齊雲不禁抬眼,多打量魏陽幾眼。
「你誰啊?」
「你這個死山匪,有眼無珠不識山嶽巍峨!」任素素跳出來,「這位是御寶齋九長老,魏公子!」
御寶齋九長老,魏公子?
齊雲眼神一亮。
「你是魏陽?」
「哦?」魏陽神色倨傲,「你還聽過我的名號?」
「聽過,聽過。」齊雲笑了。
「哼,現在知道陪笑臉了,晚了!」任素素以為齊雲怕了,不依不饒,生怕魏陽放過齊雲。
齊雲懶得理會任素素。
他笑自然不是怕了魏陽,在陪笑臉。
笑的是,他只是想把事情發酵,把事情鬧大,讓藍家動用關係,去儘可能找幫手。
事情鬧得越大越好。
他原本還怕一藍家的人脈,找不來什麼狠人。
沒想到,竟然把魏陽給找來了。
這可是條大魚!
大魚上鉤,意外之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