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沒有啊,魏兄,我的酒量,你還不清楚嗎?」

  那錦衣公子舉著酒杯,搖了搖。

  魏陽眸中,升起寒意。

  「雖然任素素,我只是玩玩而已,但她怎麼說,也是我的女人。」

  「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隨意調侃開葷的。」

  此言一出。

  酒宴上,溫度似乎都降了不少。

  所有人噤若寒蟬,連個站出來,做個和事佬的人,都沒有。

  不為別的。

  就兩字……

  不敢。

  一旁伴舞助興的鶯鶯燕燕,更是大氣都不敢喘。

  原本熱鬧的閣樓。

  剎那間,落針可聞。

  那剛才還談笑風生的錦衣公子一個激靈,整個人酒都醒了大半。

  「魏兄,我確實喝醉了,無心之言…都是無心之言……」

  「剛才,你不是說你沒醉嗎?」魏陽聲音冷淡。

  「你倒是反覆無常,伶牙俐齒。」

  「你生這一口牙,就是做這個的嗎?」

  錦衣公子後背冷汗刷的一下透濕了衣衫。

  「魏兄,我,我錯了……」

  魏陽瞥了眼那錦衣公子,轉身離開,沒再多看他一眼。

  「我沒心情了,這場酒宴散了吧。」

  說著,他腳步微頓。

  「他這一口牙,我看就沒有留著的必要了。」

  「還有,以後,有我的酒宴,我不想再看到他。」

  話音落下。

  魏陽頭也不回,抬步離開。

  「魏兄,魏兄,我知錯了!」那錦衣公子臉色蒼白。

  他在家中,本來不受寵,好不容易攀上了魏陽的關係。

  他在本家中,其他各房也都高看他一眼。

  現在這關係,被他嘴上一時痛快,給活生生斷了。

  但他的認錯聲,魏陽置若罔聞,腳步不停,很快就下了閣樓。

  魏陽走後。

  那錦衣公子如喪考妣,癱坐在原地。

  這時,在場的眾人面面相覷,交換著眼色,最後都是看向那錦衣公子。

  「你,你們……要幹什麼?」

  錦衣公子突然升起不詳的預感。

  眾人起身,領頭的一個年輕人挽著衣袖,悠悠說道:

  「魏公子說,你這一口牙,沒有留著的必要了……」

  眾人圍了上來。

  「別,別,你們等一下,咱們是摯交好友啊,是……啊!」

  錦衣公子的話,化作慘叫聲。

  不久之後。

  那錦衣公子滿嘴鮮血,昏死過去。

  閣樓上,一眾舞姬,嚇的花容失色,但卻不敢發出聲音,只能蜷縮在一起,瑟瑟發抖。

  ……

  另一邊。

  任素素終於見到了魏陽。

  一見到魏陽,她就好似乳燕歸巢一般,撲到魏陽懷裡,嬌滴滴的啜泣。

  管家識趣的退出了房間,將房門帶上。

  「子浩哥哥,你怎麼才來見我?」

  「你不在鹿城,我都被人欺負到家裡來了。」

  任素素叫屈,說著,鼻子皺了皺,在魏陽身上嗅了嗅。

  「你剛才是不是在跟那些狐朋狗友飲酒作樂?」

  「酒宴上,還有不少騷狐狸精吧?」

  「哪有?」魏陽一手攬著任素素腰肢,另一隻手向下伸去。

  璀璨如星的眸子,划過嘲弄。

  這女人,還真把自己當做魏家的夫人了?

  拿腔作勢的……

  「還說沒有?」任素素在魏陽懷裡一陣扭動,掙扎著。

  「你這一身的酒氣,還有胭脂味,你放開我!」

  她嘴上這麼說,但卻是雷聲大雨點小,扭了半天,除了衣衫凌亂了些,並沒有與魏陽拉開距離,反而是貼的更近了。

  少女圓潤飽滿的肉體,蹭的魏陽火氣攀升。

  他低頭,含住任素素的耳垂,呢喃道:

  「那些庸脂俗粉,怎麼能跟你比?」

  「跟他們,逢場作戲罷了。」

  「嗯……」

  任素素嚶嚀一聲,象徵性的掙扎了幾下,最終淪陷在魏陽的懷裡。

  盞茶功夫後。

  雲消雨歇。

  任素素捧著白手帕,遞到魏陽面前,上面是點點殷紅。

  「子浩哥哥,現在徹底是你的人了……」

  魏陽瞥了眼那手帕上,綻放的殷紅,眉心閃過一抹不耐。

  任素素的身子,他看中很久了。

  今日順水推舟,品嘗了下。

  但這身子看起來,撩人心魄,真品嘗起來,卻是有些乏味。

  翻雲覆雨,跟個死人一樣,一點風情都沒有。

  甚是無趣。

  「嗯。」魏陽點了點頭,沒在這個話題上再說什麼。

  再說,八成又到名分的事上了。

  他的女人多了。

  若是占了哪個女人身子,就得給名分,那魏家都不一定能放下。

  再說,以他的地位,想做他正室夫人的大族貴女,都能從這裡排到城門。

  就任素素這出身,還不夠資格。

  意興闌珊,不想糾纏。

  魏陽看了眼任素素紅腫的半側臉頰,岔開話題。

  「你剛才說有人欺負你,是哪一家的?」

  任素素聞言,以為魏陽這是把她放在心上,要為她出氣,喜不自勝。

  跟魏陽接觸,也有半年的時間了。

  但她一直都保持著女兒家的矜持,拿著架子。

  今日一時沒忍住,失了身。

  不過,委身魏陽,那可是鹿城多少貴女的心愿。

  魏陽現在可還沒有正室夫人,若是她嫁入魏家,作了魏陽的大夫人,那以後,藍家家主她的外公見了她,都得客客氣氣。

  這樣的夫君才配的上她。

  哪像任思思,嫁給一個就知道吹牛,狂妄無知的死山匪!

  好一陣心猿意馬。

  任素素定了定心神,靠在魏陽懷裡。

  「欺負我的人,不是鹿城哪一家的,他是一個從郡外來的山匪。」

  「山匪?」魏陽詫異。

  五逐郡可不是大乾、西夏、南楚那樣的國家。

  要從五逐郡外,走到五逐郡的中心鹿城來。

  那可不是一個山匪能做到的。

  任素素眼中閃過怨毒,惡狠狠的回道:「對,就是一個山匪,昨天娘親壽宴……」

  「……」

  任思思添油加醋,把昨日齊雲帶著任思思來府上認親的事,說了一遍。

  魏陽眉心微凝。

  「你說那山匪說,他叫齊雲,是受九鳳樓樓主的邀請,來鹿城的?」

  「話是他說的,但那完全就是他虛張聲勢,怕我娘對他下狠手,亂吹的,但他跟九鳳樓有些關係,倒是有點可能。」

  任素素說著,在魏陽身上蹭了蹭,撒嬌道:

  「子浩哥哥,你可要為我做主呀~」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魏陽眼底精芒一閃而過。

  任素素的話,讓他想起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