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這時,一道喝聲響起。
眾人循聲望去。
只見一道身穿黑色暗紋錦衣的俊朗青年,走了過來。
藍梓打量來人。
「我看閣下面生的緊,你是哪位?」
「我姓齊,受九鳳樓之邀,前來鹿城辦事。」齊雲回道。
姓齊?
藍梓端詳了齊雲幾眼,心裡過了遍鹿城中,排得上號的大族。
沒有一個姓齊的。
受九鳳樓相邀?
真會我那個自己臉上貼金,吹牛波一,不打草稿是吧?
九鳳樓邀請來的,那得是多大的人物,人不等來,鹿城就得人盡皆知。
就算是什麼秘密人物,不便外泄消息。
那就更不可能被安排在梧桐客棧了,那定是接進九鳳樓總舵了。
這小子應該就是來五逐郡做生意的吧?
還想唬我?
「沒聽說過。」藍梓擺手,「在鹿城,本公子不認識姓齊的。」
說著,他一招手。
護院上前架起少女,就走。
還沒等走兩步,藍梓臉色沉了下來。
齊雲擋在了他身前。
「這少女,我也看上了,你還是割愛吧。」
「你說什麼?」藍梓一副沒聽清的樣子,湊近齊雲。
「你要從我手裡搶女人?」
「你來鹿城前,沒打聽打聽我藍梓是誰?沒打聽打聽藍家?」
「巧了。」齊雲嗤笑。
「你沒聽過姓齊的,我也沒聽過什麼藍家。」
「好小子!」藍梓臉色驟冷,眼中划過獰色。
「來人,把這個不長眼的王八蛋給為我廢了!」
護院們聞言,一擁而上。
但他們雖然都是精壯的漢子,各個人高馬大。
但只有領頭的兩個練出了內力,暗勁一兩重的樣子。
怎麼可能是齊雲的對手。
不過一個照面。
護院們人仰馬翻。
「嗯?」藍梓驚詫。
沒想到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白臉,還是個高手。
不過片刻後,他眼中不屑。
他紈絝不假,但他武學天賦不弱,雖然沉迷酒色,但練了十幾年武,現在也到了暗勁四重。
剛才齊雲動手,他在對方身上,沒感到一絲內力。
「一個橫練,也敢在本公子面前囂張?」
藍梓冷喝一聲,運起內力,照著齊雲就殺了過去,出手就是是殺招。
齊雲不閃不避,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藍梓整個人被扇飛七八步,摔倒在地,砸碎了好幾張桌椅。
掙扎著爬起來,藍梓疼的齜牙咧嘴,剛才那一巴掌,他胳膊斷了。
對方是橫練不假,但以他的功力還不是對手。
這裡的打鬥聲,引來了更多的人。
人群里三層外三層的圍著,對著這裡指指點點。
能來這裡玩樂吃喝的,都不是普通人,不少都是各家紈絝。
其中還有不少藍梓的老相識。
被人圍觀,藍梓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惡狠狠的盯了眼齊雲。
「你小子有種,不把藍家放在眼裡是吧?」
「好,有本事,你就在這,別跑!」
撂了句狠話,他沖地上疼的齜牙咧嘴的護院們招呼一聲。
「走!」
但話音落下,卻發現,沒一個人起來的。
定睛一看,才發現。
原來在剛剛短暫的交手中,齊雲把他們的腿全都打斷了。
「一群廢物!」
藍梓更覺得面上無光,撐著斷臂,臉色發白,轉身就走。
齊雲沒再多看藍梓一眼,轉身沖那對爺孫說道:
「你們跟我走。」
眼睜睜看到齊雲把藍梓這種紈絝惡霸打的落荒而逃,老頭哪敢忤逆齊雲,只能跟上。
只是心中嘆息,這是剛走了豺狼,又來了虎豹啊,唉……
若是這個年輕人真的用強,他也只能認命了。
爺孫倆瑟瑟發抖,跟著齊雲走過人群,拾階而上,向二樓走去。
踩在樓梯木板上,齊雲眼角餘光,瞄了眼樓下戲台的人群。
眼中若有所思。
看來試探自己的人,已經來了。
只不過還沒來得及出手。
那個藍梓就做了出頭鳥。
樓下。
戲台處的人群,熙熙攘攘,紛紛猜測齊雲是何方神聖。
人群後方,一處小隔間內。
幾個紈絝公子哥打扮的人,瞄了眼已經上樓的齊雲,彼此之間面面相覷。
「這個藍梓,倒是把咱們的活給搶了。」領頭的公子哥說道。
「大哥,那咱們還要試他嗎?」旁邊有人問道。
「不必了,藍梓已經試過了。」領頭公子擺手,「咱們先如實上報就是了,若是上面有其他安排,咱們再試不遲。」
一邊說著。
幾人中,一個沉默不語的瘦青年,拿出一個小竹片,手中精緻鋒利的小刀快速滑動,在竹片上留下一串痕跡。
「齊雲,性格霸道冷酷,出手狠辣,橫練高手,初步判斷橫練極境高手,可匹敵暗勁十重高手,武學跟腳尚不明…… 」
「……」
客棧二樓。
寬敞奢華的房間內。
爺孫兩人心懷忐忑。
但他們想像中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那個年輕公子並沒有對他們如何。
反而是一個面相和善,風姿綽約的年輕娘子與他們說話。
「你們剛才彈奏的曲子,從何處學來的?」任思思問道。
「曲子?」老頭眼中浮現回憶神色。
「是一個心善的夫人,看我們爺孫倆可憐,教給我們的,說是這也算是一門謀生的手段……」
「……」
老頭回憶著,大致說了下,被教授曲子的過程。
說著。
他看著任思思微微發愣。
「像……真像!」
「什麼像?」任思思眸子一閃。
「您和那位夫人,太像了,在小老兒看來,樣貌有五六分相似。」
娘親……
任思思心中一顫,手掌不禁緊了緊,追問道:
「那位夫人,現在何處?」
「可還在這鹿城?」
「在,當然在。」老頭說道:「她是任府的夫人,當然在鹿城了。」
任府?
那就是任家一家子人都來了五逐郡!
任思思眼中露出喜色。
「謝謝你,老人家。」
她說著,給老頭塞了一包銀子。
老頭嚇得站起身來。
「這可不干啊,我可不敢要您的錢財……這這這……」
「你拿著吧。」一旁的齊雲開口說道。
老頭渾身一顫,身旁的少女也是縮了縮脖子。
顯然即便齊雲對他們沒有惡意,但他們還是怕極了齊雲。
亂世之下。
弱肉強食。
沒有律法的五逐郡,更是如此。
老頭收下銀子,千恩萬謝,辭別而去。
關上房門,任思思眼睛明亮。
「夫君!」
「娘親真的在鹿城。」
「趁現在天還沒黑,我現在就去找任府,去見娘親。」
齊雲溫和一笑:「好,我陪你一起去。」
看著齊雲,任思思眼神有些複雜。
「夫君……你不好奇,我本家的來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