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敗如山倒。
秦凡這一撤軍,陣地接連失守。
不過半月時間。
連失三郡之地。
青州十三郡,十郡已被黃天聖教掌控。
秦凡率領殘部,退守陝霞郡,與藍田郡、岩陽郡組成最後的防線,固守城池,擋住了黃天聖教的進攻。
經此一戰。
朝廷大軍一路退敗,收攏殘部。
清點傷亡。
十萬大軍,損耗過半。
殘部五萬軍隊中,除去後勤輜重部隊,能戰者不過兩萬之數。
最精銳的飛羽衛,人員也是從兩千銳減到一千二百餘人。
慘敗!
自青州之戰開打以來,從未經歷的慘敗!
自秦凡統兵以來,從未有過的慘敗!
若不是陝霞、藍田、岩陽三郡地勢詭譎,有天險可守。
黃天聖教真有可能一路橫推,占了整個青州。
即便有天險可守,損兵折將,元氣大傷的朝廷軍隊,此時也只能龜縮在城池中,固守糧道,不再敢與黃天聖教野戰。
陝霞郡,郡城。
將軍府。
秦凡軍中,將領、謀士等核心成員齊聚一堂。
「段大師,可看出這兵器的出處?」秦凡看著對面的段罡,急聲問道。
段罡端詳著手中一柄已經破損嚴重的大刀,沉吟半晌,開口說道。
「看不出,但這兵器很古怪。」
「明明鍛造手法很是粗糙,但這兵器的硬度確實格外驚人,其中鋼的含量已經超過了三成。」
「據我所知,墨家三主脈、十二支脈中,沒有任何一家是這種手法。」
「這應該是我不曾接觸過的某種冶煉法子。」
一柄在戰場上撿回來,殘破不堪的兵器,段罡如獲至寶,長吁短嘆。
「能想出這種冶鐵法子的人,真是奇才啊!」
「不知是我墨家中的哪一位宗師……」
秦凡聞言,眼中失望。
他不想聽段罡分析什麼鍛造之術,他只想知道邪教那些兵器到底是哪裡來的?
自兵敗開始,他就派人去查這件事,到現在還沒有消息傳回來。
他甚至不止一次想過。
會不會是大皇子為了阻撓他,暗地裡資敵。
但這種可能,實在是微乎其微。
無他,這風險太大了。
事關禁軍武器,一點走漏風聲,傳到皇上耳中,那儲君之位,直接不用爭了。
毫無頭緒,秦凡只覺得心煩意亂,扭頭看向白皖,喚了一聲。
「白先生!」
「查探邪教兵器來源之事,你也盡份力。」
「是。」白皖領命。
正在這時。
大堂外傳來通報聲。
「報,欽差大臣攜聖上手諭前來,召洪王殿下出門接旨!」
秦凡臉色陰沉。
大哥,你動作夠快的。
就這麼等不及,來向我發難了?
「殿下……」秦羽擔憂。
大堂中,眾將都是面露擔憂。
「不必憂心。」秦凡起身,沉聲道。
「我是主帥,兵敗我難辭其咎,當領罰,朝廷有什麼責罰,我都擔著。」
「你們做好自己的事,徵兵收糧,不得怠慢。」
「是!」眾人應諾。
秦凡出了大堂,面見欽差接旨。
這一日,主帥秦凡被問責,受鞭笞之刑。
被要求撤回京都,另派主帥來之時。
秦凡斷然拒絕。
青州之戰,他打了這麼久,原本形勢一片大好,只是這一戰失利。
他怎願大皇子的人來摘桃子。
為了留在青州,他只得立下了軍令狀。
一年之內。
收復青州!
若是不能,任憑皇上處置!
欽差走後。
秦凡一對濃眉深凝,面上閃過暴戾。
「青州之戰,他人休想染指!」
「一時失利罷了,我還沒輸!」
「我倒是要看看,那些邪教妖人的兵器,從哪來的?!」
「……」
……
虎頭寨。
半個多月前,秦沐瑾離開後,沒過幾天,就又回來了。
然後就賴在了虎頭寨。
齊雲只能把她安排在虎頭寨中寨。
秦沐瑾自從上次被齊雲開發後,仿佛找到了新大陸,胃口大開,越發變態。
齊雲只得加大調教力度,夜夜笙歌。
這一日。
晌午。
秦沐瑾側臥小屋窗邊的方榻上,面上潮紅未消。
如今,深冬已過。
正是初春。
窗外,院子裡的樹木都長出了嫩芽,陽光和煦,春風拂面,乍暖還寒。
輕輕捋了捋散落的髮絲,秦沐瑾眼中媚態未消,白嫩的腳丫摩擦著齊雲。
「我二哥與邪教的決戰已經過去近二十天了。」
「收復青州之日不遠了……」
「你可別忘了咱們的約定呦~」
齊雲雙眸幽深如潭,狠狠抓住秦沐瑾亂動的腳丫。
「這是自然,到時候,你也要遵守約定!」
「嗯~」秦沐瑾嚶嚀一聲。
「那是自然~」
「不過,你還是早些準備……跟我走吧。」
「我二哥是個蠻子,天生打仗的料。」
「這些年,若不是大哥處處為難他,在軍費和兵器上,給他使絆子。」
「區區邪教,一群烏合之眾,怎麼會是他的對手?」
「而你~」
秦沐瑾腰身用力,撲到齊雲懷裡。
「你真是個小蠢蛋~」
「你幫我二哥解決了軍費的事,這這不就是自掘墳墓?」
「而且,我那二哥也開竅了,花了大代價,去請墨家人,放低身段去交好段家。」
「有了段家相助,兵器的事,也不是問題了。」
「這一戰,邪教必敗無疑。」
「你對你二哥還真有信心。」齊雲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怎麼,吃醋了?」秦沐瑾杏眸撲閃。
「神經病!」齊雲低罵,這女人十足的變態。
「什麼病?」
秦沐瑾媚眼如絲,貼在齊雲身上,好似纏在金鋼柱上的蛇。
「呵呵……不管了,我是病了,這種病就是不能沒有你。」
「真難想像,沒有你的日子,得有多難熬~」
「賤人!」齊雲扯過秦沐瑾頭髮,將她按了下去。
「嗯~」
秦沐瑾輕吟一聲,只覺得說不出的舒坦。
「快了,很快,就有消息了。」
「齊雲,你就等著跟我走吧。」
「我會對你好的,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齊雲雙瞳幽深。
身體感官的刺激,無時無刻不挑動著、刺激著他的神經,但卻不能將他的意識拖下深潭。
他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他心裡清楚!
靈與肉,合與分。
本就是修心的法門,也是臥底的必修課。
不能時刻保持清醒的意識,那就會成為多巴胺的囚徒。
春意盎然。
這時,屋外傳來封魁的聲音。
「主人,前線戰場消息。」
秦沐瑾聞言,眼睛一亮。
終於有結果了!
穿好衣物,她開口:「進來說!」
封魁進了屋子,瞥了眼齊雲,神色複雜,在秦沐瑾耳邊一低語。
半晌後。
秦沐瑾目光深凝,猛地扭頭,胸前巍峨跟著一顫。
「你說什麼?」
「朝廷大軍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