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七嘴八舌,氣氛凝重。
這時。
「秦凡這個狗娘養的,真夠陰險的!」
一個毛臉大漢瓮聲瓮氣的吼了一嗓子。
聖教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護法之一,白虎雷驍。
他生的一副莽漢模樣,但卻粗中有細,算是聖教高成中,為數不多能給陸八出謀劃策的人物。
「秦凡這個王八蛋,幾個月時間,都把段罡藏的嚴實,軍中秘密鍛造兵器的消息,藏的這麼嚴,沒有泄露半點風聲出來。」
「要決戰了,他把風聲放出來了,這是在擾我聖教軍心!」
「這個龜兒子……」
雷驍罵罵咧咧,又給秦凡多找了好幾個禽獸爹娘。
他這麼一說,眾人也都反應過。
是啊,這不就是在亂聖教軍心嗎?
聖教跟朝廷打了這麼多年仗,吃虧不就吃虧在兵器上嗎?
兵器上的差距,都是聖教弟兄拿命來填補的。
這麼多年下來,聖教大軍,本就對朝廷兵器之利,心存畏懼。
決戰之際,秦凡放出這樣的消息,這明擺著就是先聲奪人,兵馬未至,先亂軍心。
「哼,就算如此又怎樣?」一個身材高挑,生得一雙丹鳳眼,英氣逼人的女人,騰的起身。
「教主給我一萬人,我打頭陣!」
聖教四護法之一朱雀,衣嵐。
四護法中,唯一的女子,卻也是性子最暴躁、剛烈的一個。
「我覺得,當務之急是穩定軍心,現在段罡給朝廷大軍鍛造了神兵利器的消息,已經在軍隊中傳開了。」四護法之一的玄武,坎垚開口說道。
「呵呵呵……」陸八淡笑出聲。
「教主為何發笑?」
「我笑那秦凡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陸八笑道。
「若是他把這消息捂嚴實了,我也不想太早亮出底牌。」
「現在既然他放出風聲了,那我只能也拿出底牌了,他只是弄巧成拙!」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
「教主,可是有了退敵之策?」
雷驍大眼珠子一瞪,閃過喜色:「教主,您這是藏了好東西?」
「哈哈哈……」陸八大笑。
「你們以為我前些日子花出去的二十幾萬兩銀子,只是購買糧草、軍需嗎?」
「他秦凡能請到墨家大師相助,我難道就不認識墨家大師了?」
大廳中,眾人聞言,又驚又喜。
「教主也請到墨家大師出手了?那前幾日運回軍營的那些軍需合糧草……」眾人滿懷期待。
那些糧草、軍需一到軍營。
就被陰陽二童子中的陽童子拿著教主聖令嚴密護起來了,沒讓任何人清點,也沒讓任何人入帳。
此時,那些東西,呼之欲出。
「教主就是為了防止朝廷刺探,這才嚴密封鎖一切消息。」陽童子尹宿笑道。
「那些糧草、軍需,實則是五萬把兵器!」
五萬把兵器?
眾人大喜。
聖教缺兵器,已經快缺到極限了。
破損的兵器,修了又補,補了又磨,寬厚的斬馬刀,都快磨成細劍了,又薄又脆,真上戰場,對拼不了幾下,就得斷裂。
要不是受限於兵器,他們也不至於一直縮著,被朝廷軍隊不斷蠶食。
此時五萬把嶄新的兵器輸入,等於是給聖教軍隊輸入半條命。
「這兵器是不是含鋼的?」有人忍不住問道。
「做人別太貪心,含鋼的兵器那麼好造?當是野菜啊?這麼短時間,五萬把,只要是上成的鐵刀,就很好了。」雷驍瞪了說話那人一眼。
哪壺不開提哪壺。
教主在穩定軍心,你就上來拆台?
剛上來的士氣,一句就給幹下去了,這個說話不過腦子的鱉孫!
被雷驍大眼珠子一瞪,問話的那個地劫使縮縮脖子,不說話了。
坎垚趕緊開口:「不錯,兵器不一定非要含鋼,五萬把嶄新的鐵刀,咱們聖教弟兄,打起仗來,衝鋒在前,也有底氣,總比那些老舊破損的兵器強。」
陽童子尹宿強壓著上挑的嘴角,朗聲說道。
「諸位,五萬把都是含鋼的兵器!」
「啊?」眾人瞠目。
「而且都是三成鋼的兵器!」尹宿又補充了一句。
「啊?」
眾人全都僵在原地,根本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刷刷——
所有人目光全都匯聚在陸八身上。
所有人的眼神,全都寫滿了四個字。
真的假的?
陸八嘴角含笑,迎上眾人目光,點了點頭。
「真的!」
安靜,沉默,寂靜。
數息之後。
轟——
大廳直接沸騰了。
「五萬把三成鋼兵器?!」雷驍的大嗓門,壓過了眾人的驚呼。
「干秦凡他娘的!」
「教主,這一仗,我來做先鋒,給我五萬弟兄,我砍穿秦凡中軍!」
「哼,教主給我三萬弟兄,我做先鋒!」衣嵐冷聲道。
笑話!
那是五萬柄三成鋼兵器!
三成鋼兵器,只有皇帝的禁軍才能裝備的起。
現在聖教弟兄配備上這等利器,對上秦凡的軍隊,那不是一路暴殺!
此時。
來勢洶洶的朝廷軍隊,已經成了明晃晃的軍功。
對於這份軍功,在場眾人,都是滿眼渴望。
「教主,護法青龍請戰!」
「教主,護法坎垚請戰!」
「教主,天煞使請戰!」
「教主,地劫使請戰!」
「……」
眾人紛紛請戰。
之前低靡的氣氛,一掃而空。
大廳之中,戰意沸騰。
陸八滿意的點了點頭,平日裡柔和的眸子中,閃過銳利鋒芒。
這才是他需要的氣勢。
這一戰,直接把朝廷軍隊打殘!
鯨吞青州!
陸八調兵遣將,聖教自上而下運轉起來,五萬把三成鋼兵器分發下去。
聖教精銳盡出,迎戰朝廷軍隊。
大戰一觸即發。
數十萬人的戰場,只是開打,便頃刻間化作絞肉機。
決戰開打,五日後。
前線後方。
秦凡中軍大帳。
秦凡、段罡兩人相對而坐,正在對弈。
棋盤上,黑白二子撕殺慘烈。
「呵呵呵,二殿下棋藝精湛,老夫不是對手,甘拜下風。」
「段大師過謙了,大師一心鑽研墨家學說,自然沒有很多時間鑽研棋術。」秦凡淡笑。
「我自幼鑽研兵法,而這棋局與戰場,有異曲同工之妙。」
「如今這青州戰場,便如這棋局!」
「大局已定!」
秦凡說著,啪的一聲,落下一子。
正在這時。
帳外,急促的戰報聲傳來。
「報!」
「前線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