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鐵板,齊雲端詳起來。
上面刻著一行行的小字,正面寫著上篇,背面寫著下篇。
「就這個,練了,能比的上化勁高手?」
「何止是化勁?」陸八眼中浮現幾分神往。
「傳說,這門功夫叫做橫練罡煞,練到圓滿,刀槍不入,百毒不侵,甚至凌駕尊者,化勁大圓滿都不能匹敵。」
「當年,這功夫剛被創造出來,創造者就被朝廷追殺至死。」
「我這一份,可是當世孤本,珍貴無比。」
這麼牛掰?
齊雲又端詳了幾眼,很快抓住重點。
「傳說?」
「就是你也沒見過有人練成唄。」
「呃……」陸八笑了笑。
「這功夫很刁鑽,是用練出的內力溢出經脈進入血肉筋骨,以此為基,對習練者的習武天分要求很高,如有不慎,會出岔子。」
「閣下武學天賦之高,很是罕見,是這門功夫的不二人選。」
齊雲又看了幾眼,將小鐵板收入懷中。
他算是聽明白了。
所謂橫練其實就是外功,打熬筋骨,增強體質,但是練不出內力,一旦修習內功的習武之人跨入化勁,掌握了內力外放,橫練便不是對手了。
不過這所謂的橫練罡煞不同,它是用內力來鍛造身體,融入血肉筋骨,算是另闢蹊徑吧。
至於有沒有陸八說的那麼邪乎。
那就是未知數了。
不過對於自己來講,橫練這種外功顯然比內力更實用。
畢竟自己這一身殺人技,都是近戰。
至於遠程攻擊……
自己有飛刀,有符合弩,以後還會有炸藥,對於內力外放,並不稀罕。
「行,這玩意我收下,就當定金了。」
「你要的兵器,三個月時間,交給你。」
「三個月?」陸八心尖一抽,「這麼快?」
「都說了我傳承的是墨家正統,有我在,只要人手足夠,縮短些時間有什麼稀奇?」
「那倒是,那倒是……」陸八面露喜色。
三個月,就能拿到五萬柄三成鋼刀裝備軍隊。
青州戰場,即將逆轉!
心中想著,他眼神微動。
「閣下……除了刀,其他的軍備,也是可以造的吧?」
「那是自然。」齊雲頜首。
「不過,咱們初次交易,就先止步於鋼刀吧,至於鎧甲、盾牌、弩車、長槍等等這些,我得看看你是不是值得我信任的人。」
信任什麼的,只是推辭,以目前九鳳樓在冶煉鍛造上的承載能力,能按時把這五萬把鋼刀造完,就不錯了。
至於其他的,就得等九鳳樓在軍火生意上,再投入人力物力了。
不過自己,肯定是不能露怯的。
這軍火生意,自己是門面,啥場面都必須撐住。
而此時。
陸八心裡已經開始流口水了。
齊雲剛才說的…鎧甲、盾牌、弩車、長搶……還等等?
這都是他缺的啊!
尤其是鎧甲這東西,簡直就是稀缺到了極點,花錢都買不到。
他更缺能造鎧甲的匠人。
若說對軍隊戰力的影響,鎧甲遠超刀槍之類。
穿上了鎧甲的普通人,就是化勁高手殺起來,也得費一番功夫。
一想到著,落雁谷中的情景猛然浮現心頭。
「閣下,你書中還掌握著一種威力巨大的單人弩吧?」
「可以射殺化勁高手!」
「不錯。」齊雲沒有否認,若是陸八一路跟過來,看到自己射傷殊月清,一點不奇怪。
陸八大喜。
真有這種單人弩,這可是克制二皇子飛羽衛的最佳利器!
「那這次,這種弓弩是否可以……」
「不可以。」齊雲直接否了。
「為什麼?我不要多,只要一百把就行。」
「這種弩子製作起來極難,非能工巧匠不可,而且材料更是昂貴,造價極高。」
「有多高?」
「一把造假一千兩百銀!」齊雲伸出一根手指。
「什麼?」陸八眼珠子差點瞪出來,「這麼貴?!」
「不錯,而且材料稀缺,就算你拿出這些錢來,也造不出那麼多。」齊雲煞有其事的說道。
「正因如此,我也就造了幾把防身而已。」
齊雲的話真假參半。
複合弩以現如今的生產技術,確實難造,想要量產,更是難度翻倍。
不過還不至於成本貴到這個程度。
反正預防針先給陸八紮下去,等以後兵工廠再完善,能量產了,這弓弩也能買上好價錢。
「這樣啊。」
陸八有些失望,不過這次能解決五萬柄三成鋼刀,已是大喜事。
與齊雲又聊了一會,留下聯絡方式後,他起身告辭。
「方才多有得罪,閣下勿怪。」
「這次的生意只是開胃菜,咱們以後的合作機會,還有很多。」
齊雲笑著回了一禮。
「我開門做生意,你是客人,我怎麼會跟你生氣,咱們細水長流,以後機會多的是。」
「……」
陸八離開的時候。
虎頭寨內寨大院中,慶功宴席已經布置好了,酒香和肉香瀰漫。
「咕嚕……」
陸八不禁咽了口唾沫。
錢財他還不缺,但自從青州之戰開打以來,他已經好久沒有肆意的喝酒吃肉了,當家才知柴米貴,每一個銅板都得用在刀刃上。
這世道,餓殍遍地,還能吃上酒肉。
這日子,真是逍遙啊。
雙眼再次被蒙上了黑布,他被兩個虎頭衛帶下了山。
山道上。
陸八和年輕人匯合。
「教主,怎麼樣?那小子到底是什麼人?」
「看不透,像是墨家的人,又跟其他很多家學派有關……」陸八呢喃。
「啊?」年輕人懵圈。
「諸子百家互相爭的你死我活,互設壁壘,怎麼可能有兼具多加學說的人?」
「不知道。」陸八搖頭,拍了拍年輕人肩膀。
「走吧,接下來這半年,得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了。」
「啊?」
「我談了一筆生意,三個月後要花出去二十多萬兩白銀。」
「啊???」
「……」
陸八帶著年輕人離開虎頭山之時。
臨泉縣城。
白朮被抬進了縣衙。
白澈看著渾身血跡的白朮,臉色陰沉。
「齊雲敢動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