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
任思思驚呼一聲。
這才注意到女人大腿上的血跡和纏著的布條。
「她受傷了?」
說著,她就要去扶箱子裡的女人出來。
「別動。」
齊雲阻止,一把將箱子合上。
「這女人不是普通人,很危險。」
「啊?」任思思看著箱子出神。
「你搶壓寨夫人回來,我不攔著你,但是她身上有傷,不趕快醫治,這麼關在箱子裡,有性命之危。」
「你說什麼呢?」齊雲失笑。
「少裝蒜,你搶回來就搶回來,我又沒怪你的意思。」任思思撇嘴,「我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女人。」
「真不是什麼壓寨夫人,我留著她有別的用處。」齊雲說道。
「她你就不用管了,我會親自安置她的。」
「行吧,反正是搶的女人,你想怎樣隨你。」任思思說著,抬手在帳本上記上一筆。
『一個看起來年紀二十出頭的女人。』
「這個你也記帳?」齊雲看著帳本。
「當然了,不然你多干幾次老本行,我都記不住有多少姐妹了。」
「吃醋了?」
「別亂講,我早說過,你養多少女人,那是你本事,我不管,反正內宅我做主就是了。」任思思俏臉微揚。
「不過你不說實話,藏著掖著的,我心裡就很不暢快。」
齊雲看著任思思的大眼睛,笑出了聲。
「還說沒吃醋?你這小嘴都能掛油瓶了。」
「哪裡有?」
「還嘴硬?」
齊雲將任思思抱起來,壓在牆上。
庫房昏暗,燭火搖晃。
氣氛有些曖昧。
「你,你幹什麼?」
「這裡就咱們,你還害羞?」
「我…嗯……」
「……」
箱子裡。
殊月清被繩索捆綁著,眼神中滿是屈辱。
什麼叫就你們兩個?
我不是人嗎?
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越來越大,鑽進耳朵,殊月清臉色大變。
那陰險的小子,她留著我。
不會是見色起意吧?
若是那樣,我為聖子守了二十年的清白,豈不是要被他玷污了?
外面的聲音,越發熱烈。
箱子裡殊月清臉色變幻,流下兩行清淚。
正在這時。
寨主小院外,傳來吆喝聲。
「大當家,有人在外寨門求見。」
「不見!」
齊雲正在興頭上,高聲回了一句。
「大當家,那人說他參加過您的什麼拍賣會,他說跟您說了,您一定會見他的!」院外,山匪大聲吆喝道。
拍賣?!
齊雲渾身一凜。
有水聲響起。
「怎麼了?」任思思滿臉通紅,眼神迷離。
「有點麻煩事,我得親自解決下。」
「麻煩事?」
任思思清醒過來,眼中媚態迅速退去。
「你回屋子裡,等我。」
「好,你一切小心。」
「嗯。」
箱子裡的殊月清,聽著外面的聲音,咬牙切齒。
一對不要臉的狗男女!
心中正想著。
卡啦——
箱子打開。
光亮照進來,殊月清愣了一下,淚痕未乾的眸子對上了齊雲。
「你還是太危險了,再多睡會吧!」
齊雲話音未落。
一記手刀落下。
殊月提不起半點內力,受了齊雲一記掌刀,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昏迷之前,欲哭無淚。
現在想起來砍暈我了?
剛才,你們干好事,你怎麼不砍暈我……
「她,她剛才也是清醒的?不是昏迷的嗎?」任思思抬手捂著嘴,臉頰滾燙。
「我忘了敲暈她了。」
齊雲提上褲子,出了庫房。
「齊雲,你這個混蛋!」
任思思捂著臉跑回了屋子……
……
虎頭寨大堂。
齊雲高坐主位。
一隊虎頭衛拿著兵器,嚴陣以待,分列大堂兩側。
「帶進來吧。」
一聲吆喝。
一個黑布蒙著雙眼的黝黑漢子,被兩個山匪帶進了大堂。
齊雲打量著眼前之人。
這人面色黝黑,皮膚粗糙,與田埂間常年勞作的老農無異。
不過,他沒有半分輕視。
這人不對勁。
太淡定了。
整個人都太淡定了。
好似這裡是他家一樣。
這種氣質,不可能是一個農戶。
農戶也不可能參加安城那場兵器拍賣。
「你說你參加過我的兵器拍賣會?」
「不錯。」黝黑漢子點頭。
「怎麼稱呼?」
「閣下可以叫我陸八。」
「陸八?」齊雲面色古怪,這什麼鬼名字?
陸八……擼吧?
「不錯,閣下呢,怎麼稱呼?」陸八雙眼被罩著黑布,但他還是精準的向齊雲拱了拱手。
「齊雲。」
「呵呵,原來是齊寨主。」陸八笑道。
「陸某此番前來,是誠心談生意的,已經到了這,陸某可否摘下遮眼的黑布?」
「嗯。」齊雲嗯了一聲,微微抬手。
有虎頭衛上前,摘下了陸八的眼罩。
「齊寨主,咱倆可以單獨聊聊嗎?」
陸八打量著齊雲。
這是他這麼久以來,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觀察齊雲。
「大哥!」虎頭衛都看向齊雲。
深深看了陸八一眼,齊雲擺了擺手。
「你們出去吧。」
「是。」
虎頭衛出了大堂,把門帶上。
「沒想到齊寨主竟然這麼痛快。」陸八有些詫異。
「不痛快也不行了。」齊雲冷聲說道。
「哦?」陸八饒有興致的看向齊雲。
「你這種高手,已經走到我十步之內了,就算他們全在這,也改變不了什麼。」齊雲淡聲道。
「你要取我性命,彈指之間。」
「是我大意了,我猜到了你是高手,但沒想到是這樣的高手。」
「哦?」陸八眼神一變,又多看了齊雲幾眼。
我功力高出這小子不知凡幾。
他不應該看出我深淺才對……
這小子對內力的感知,敏感的過分了。
壓下心頭的驚奇。
陸八黝黑臉龐上露出幾分笑意。
「那你不怕嗎?」
「不怕!」
「為何不怕?你也說了,十步之內,彈指間,我就能取你性命。」
「你有求於我。」
「呵呵呵……這話不假。」陸八笑出了聲。
「不過,你我十步之內,你性命都在我股掌之間,我也不必求你了吧?」
說著。
大堂之內,有風聲響起。
內力!
好似海潮一般的內力。
只是剎那。
齊雲感覺自己置身大海狂潮之中。
只要一個浪頭,就足以將自己拍的粉身碎骨!
嗯?
陸八輕咦一聲。
這種生死危機下,眼前這小子,竟然穩如山嶽,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你小子是真不怕死?」
「怕,生死間有大恐怖,螻蟻偷生,沒人不怕死。」
「那你為何這般淡定?」
「因為你不敢殺我。」
「我不敢?」
「不錯,我有依仗在身,我賭閣下不敢。」
「你有什麼依仗?」
齊雲微微一笑,雙眸炯炯,宛若火炬一般。
「閣下,不會以為,我真是普通的山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