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動員之後。
齊雲安排好今夜巡邏倒班的山匪後,留下了幾十個山匪。
他們都是齊雲在這七日操練中,嚴格篩選出來的心腹,加上小六子,一共三十六人。
這三十六人是明天跟著齊雲下山的,其餘人留守山寨。
山寨里能拿出的家底,以及這七天趕製出來的七把弓弩,全都裝備在這三十六人身上。
齊雲與他們又叮囑了一番,便讓他們趕緊回去睡覺,養精蓄銳。
眾人散去後,張富走了過來。
「大哥,我也想跟你下山去搶官糧!」
「不,你得留在山寨。」齊雲拒絕。
張福眼神一黯,倔強道:「大哥,你瞧不起我?你挑的那些人,可沒有人身手比得上我!」
他性格一向直來直去,有啥說啥。
齊雲安排他留守山寨,沒讓他下山參加搶官糧的行動,這讓他感到被輕視了,心裡很不爽。
對於張福的態度,齊雲並不惱火。
這七日下來,他清楚張福是什麼樣的為人。
「你想錯了。」
「我帶人下山,山寨正是空虛的時候,我必須留一手,防備其他山寨鑽空子。」
「虎頭寨是咱們的大本營,留守山寨,我必須安排我最信任的人。」
「相比於老二,我更信你!」
張福眼神微動,心中一暖,「大哥,我明白了,你放心,我會守好山寨!等你回來!」
「我信你!」齊雲拍了拍張福肩膀。
兩人分別後。
張福去巡邏,齊雲徑直回到寨主小屋。
剛一進屋。
「你明天真的要和清風寨一起去搶官糧?」任思思問道。
「真的。」
「你怎麼敢去打官府的主意?」任思思急道。
「你根本不知道山匪和官兵的差距,這不是你臨時抱佛腳,操練幾天,就能彌補的。」
「你聽我的,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齊雲笑道:「擔心我啊?」
看著齊雲毫不在意的樣子,任思思氣不打一處來,板著臉,嗔道。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當然知道。」齊雲找了個小凳坐下。
「山寨糧食不多了,縣裡今年又鬧災荒,農戶也沒糧了。」
「現在已經入秋,要是在入冬前,不屯夠糧食,這個冬天,寨子裡誰也熬不過去!」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說著,齊雲看著任思思嬌嫩的臉蛋,調笑道:「我可不能看著我如花似玉的壓寨夫人受苦挨餓啊。」
「誰糧多,我就搶誰唄。」
「沒正形!」任思思惱火,沒給齊雲好臉色,心裡更是說不出的焦慮。
凶了齊雲一句後,她繼續勸道。
「不能不搶官糧嗎?咱們再想想其他辦法。」
「再有,清風寨能發展到如今,莊強的手段心機不可小覷,你小心他算計你。」
「他算計我?」齊雲嗤笑一聲,「他倒是想,可惜他段位還不夠。」
任思思秀眉緊蹙,瞪著齊雲。
「齊雲,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自負了?」
「現在不是逞強說大話的時候,你……」
任思思話未說完,齊雲抬手打斷了她的話。
「不必多言,我心中自有計較。」
「你安心在山寨里待著就是,三日之內,清風寨會消失,糧食會運進虎頭寨。」
「你!」任思思看著齊雲,氣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齊雲說的話,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一樣。
讓她怎麼能信?
真把她當傻子哄了?
齊雲看了眼氣鼓鼓的任思思,揚了揚手掌,照著她挺翹的屁股比劃了下。
「怎麼?這才幾天啊,規矩你就忘了?」
任思思羞憤,「齊雲,你少打岔,我……」
「啪嚓——」
清脆響聲打斷了任思思的話。
「去打洗腳水,我要洗腳。」齊雲翹起二郎腿,甩了甩手掌,「今晚我得好好睡一覺,明天可有一番惡戰等著我呢。」
眼看著根本勸不動齊雲,任思思看著齊云云淡風輕的臉,聽到明天有一場惡戰的話,鼻子莫名發酸。
她轉身離開。
不一會。
「砰——」
洗腳盆落地,與以往不同,這次沒有水花四濺,任思思的動作輕柔了不少。
任思思給齊雲洗腳,動作甚至比要殺他那天還要溫柔。
「嗯,這就對了嘛,女人就得溫柔一點才好。」齊雲打量著任思思,調侃道。
「我知道你是關心我的。」
「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嘛。」
「少貧嘴。」任思思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我這是看在你明天可能會死的份上,你少自作多情。」
「你說話是真難聽。」齊雲搖頭。
「嫌我說話難聽,明天你可以死的麻利點,以後就聽不到我說話了。」
「……」
從洗漱寬衣到床上,整個過程,齊雲和任思思都在拌嘴。
直到躺到床上才安靜下來。
齊雲很快便入睡,呼吸逐漸悠長。
但任思思卻怎麼也睡不著。
這七日來的種種不斷浮現腦海。
不知為何,她憑空產生一種奇怪的感覺,好似這七日發生的事,比過往三年都要多。
借著月色,任思思轉身,看向齊雲那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
若是明天,他回不來了,怎麼辦?
呸!
任思思,你關心他幹什麼?
七天前,他可是要把你送去清風寨的……
就算他懸崖勒馬,改了主意,對他也是要小心提防才是,畢竟他是山匪啊!
任思思胡思亂想,意識逐漸模糊起來,有了困意。
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之時,她向齊雲拱了拱抱住了齊雲的脖子。
睡夢中的齊雲,突然一個激靈,猛地睜開眼睛。
發現是任思思抱住了他,這才放下已經準備攻擊的手臂。
心神稍松,突然感到胸膛傳來大片柔軟的觸感。
美妙而撩人。
任思思似乎睡熟了,修長的大腿搭上了齊雲的腰身。
很滑,很嫩。
齊雲腹中火起,血流加速,抬手掀起了任思思輕薄的睡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