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訂這麼多?」
「安城的硫磺根本不夠。」
殊月清驚疑不定。
九鳳樓買這麼多硫磺幹什麼?
「大人,您看……這硫磺咱們是賣還是不賣?」掌柜試探問道。
「賣,為什麼不賣?」殊月清好看的眉毛微揚。
「不管九鳳樓到底要幹什麼,錢不還是咱們琉璃閣賺嗎?」
「是」
……
與此同時。
御寶齋宅院。
某處地下暗室中。
御風、御雷二使,梁橫、梁元兄弟二人齊聚。
四個人一個比一個慘。
御風、御雷二使臉色蒼白,顯然受了不輕的內傷。
梁橫、梁元兩人,一個斷了左臂,一個斷了右臂,都成了獨臂人,此時傷口雖已止血,但血肉還沒癒合,時時刻刻都承受著斷肢之痛。
此時,四人圍著一張桌案。
目光緊盯著桌案上的一把兩寸長短飛刀。
「南宮雪那個臭娘們就是在找這東西。」
「沒想到,世上竟然有五成鋼的兵器!」
御風、御雷二使盯著小飛刀,眼中的亢奮、貪婪,根本掩藏不住。
數日前的夜裡。
御風使安排在九鳳樓赤鳳堂的間客,重傷潛入宅院,秘密求見。
他帶回來的東西,就是這把小飛刀。
同時還帶回來一個驚人的消息。
九鳳樓聖女在大乾境內,某個神秘的墨家大師手中掌握了鍛造五成鋼的法門,這法門間客沒有探到,只知道這鍛造五成鋼的秘法,需要大量的硫磺。
「據我得到的消息,這幾日,九鳳樓在琉璃閣大量訂購硫磺,不僅是安城,在其他城池也是大肆訂購,五成鋼武器之事,九成九是真的。」
「絕不能讓九鳳樓順利造出五成鋼兵器,不然咱們御寶齋在五逐郡,將再無立足之地!」
「那怎麼辦?」御雷使惆悵,「九鳳樓和琉璃閣,一個賣一個買,一個賺錢,一個急需,咱們怎麼阻止?」
「為什麼不能阻止?」御風使眸光閃動。
「九鳳樓能買,咱們也能買,咱們出高價,琉璃閣自然是賣給咱們。」
「九鳳樓的財力根本比不過咱們御寶齋,琉璃閣逐利自然是賣給價高者。」
「況且,這硫磺關乎五成鋼鍛造之法,咱們御寶齋也是急需。」
「把消息傳回總舵,舵主還有長老會,定會支持。」
「這法子可行!」御雷使眼神一亮。
「大人高明!」梁橫、梁元兩兄弟奉承。
「不止如此,九鳳樓咱們要阻止,五成鋼的冶煉之法,咱們也要奪來!」
「據探子所說,之前搞兵器拍賣的那個小子,就是南宮雪與大乾那個神秘墨家大師的聯絡人。」
「擒住他,順藤摸瓜,必然可以找到那個神秘墨家大師。」
「若是御寶齋得到五成鋼冶煉之法,那用不了多久,五逐郡便是御寶齋的天下!」
御雷使聞言,眼神振奮,不過還有疑慮。
「現在那小子被九鳳樓護著,他下榻的客棧,都被九鳳樓高手嚴密護衛,咱們不好下手啊。」
「尤其是南宮雪那個臭娘們,有她在,想擒住那小子,有點難辦。」
提到南宮雪,御風使面上難掩恨意。
「那個臭娘們確實難纏,不過那小子作為聯絡人,早晚得回大乾,他一脫離南宮雪視線,便可找機會把那小子擒住!」
「大人!」梁橫、梁元兄弟二人,聞言都是激動出聲。
瞥了眼兩人,御風使說道。
「到時擒住了那小子,審問的事,就交給你倆了,只要別弄死了,隨你倆處置!」
「謝大人!」
梁橫、梁元兄弟二人激動道謝。
本能的想要抱拳行禮,但卻只有一條手臂舉起來。
兄弟兩人才能湊齊一雙臂膀。
互相對視一眼,眼中怨毒更濃。
待擒住了那小子,定要讓他十倍百倍承受他兄弟二人的痛苦,削成人彘都不能消心頭之恨!
……
接下來幾日。
琉璃閣的人要樂瘋了。
殊月清因為被南宮雪重傷的鬱悶,都消散了七七八八。
御寶齋跟九鳳樓槓上了。
無論九鳳樓出價多少購買硫磺,御寶齋都開出更高的價格。
短短數日,本就昂貴的硫磺,價格愣是翻了一倍。
而且,御寶齋的訂單,數量也是恐怖,基本就是要把琉璃閣在五逐郡內的硫磺包圓的架勢。
這明擺著,就是一兩硫磺都不想讓九鳳樓買到。
九鳳樓、御寶齋爭鬥,日漸升溫。
琉璃閣樂的合不攏嘴。
當硫磺價格漲到原本的兩倍時,九鳳樓徹底敗下陣來,退出了競爭。
最後琉璃閣幾乎把五逐郡內的硫磺現貨都算上了,也沒湊夠一萬斤,只湊出了五千斤。
五逐郡內城,御寶齋、琉璃閣總舵定下交易地點後。
密信傳到安城。
「總舵來信了,七日後,落雁谷交易!」
御風使、瀾星使幾乎同時收到了來自總舵的密信。
當日,雙方人馬都是出了安城,趕往落雁谷,按照總舵命令,確保交易順利。
途中。
御風使收到情報。
「南宮雪離開安城了?」
「不錯,咱們剛出安城,她就帶人出了安城。」
「回九鳳樓內城總舵?」
「不是,南宮雪帶著九鳳樓所有高手,出了安城後,一路向西而去。」
「一路向西?」
御風使沉吟片刻,不禁嗤笑:「呵呵,看來九鳳樓是真急了,這是要冒險遠行西域購買硫磺啊。」
「從五逐郡前往西域,要穿過西夏全境,沒有琉璃閣打點的關係網,想從西域運回硫磺,這一趟往返,至少都要半年。」
「等她回來,咱們御寶齋,估計都造出五成鋼的兵器了。」
說著,他眼神微動。
「傳信給梁橫、梁元,是時候動手了,擒住那小子後,即刻押回總舵!」
「是。」
……
安城。
洪安客棧。
在各方消息中,已經撤出安城,遠行西域的南宮雪,正在齊雲的房間中。
只是此時,她沒有穿自己的聖女黑袍,也沒戴她標誌性的金鳳面具,只是穿著一身素色衣裙,輕紗遮面。
她側坐著,一手把玩著從齊雲刀囊中抽出的飛刀,一手拄著頭,好奇的看著齊雲。
準確的說,是在好奇的看著齊雲手裡擺弄的弓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