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賊內訌?」
總督衙門內,趙國祚和佟國器都被達素信中所說驚到。趙國祚有些不敢置信,將信再看了一遍,方確信自己沒有看錯,達素在信中說的明確,海賊大寇鄭森和他的兒子鄭經內訌,父子翻目成仇,據聞鄭森都被氣得吐血,現在軍中一病不起了。
「達素說那鄭經年紀輕輕,卻與乳母私通生下一子,其岳丈唐顯悅得知之後大怒,致書鄭森,責其治家不嚴,安能治國?結果鄭森暴跳如雷,命在金廈的兄長鄭泰斬其妻董氏並子鄭經及孫。可那鄭泰等人卻不敢從令,私下商議說這是鄭森氣頭上的話,真要殺了主母和小主,怕鄭森氣消之後反責他們不是,於是復命鄭森只斬陳氏及其子可好。豈料鄭森執意要殺董氏和鄭經,不允鄭泰他們,於是金廈海賊諸將便聯合抗命,結果鄭森氣得吐血,在軍中一病不起。」
「真是天助我大清!」
聽了總督大人細說,佟國器喜不自禁,鄭森父子一旦內訌,鄭軍肯定就無法再繼續圍攻福州。福州之圍一解,達素便算不能借鄭森父子內訌圖取金廈,也能抽出兵馬支援浙江。
「何將軍和陳大人在哪?馬上將他們找來。」
趙國祚也很激動,命人去找浙江布政使陳建德和昂邦章京何魁前來商議有關海賊父子內訌,浙江方面如何應對之事。此時已是亥時,杭州城中一片寂靜,只有城頭上的兵卒燃著火把,來回巡弋。總督府的人一撥奔滿城章京府,一撥奔布政使司衙門。奔滿城的尋著了章京何魁,奔布政使司的卻未尋得陳建德,只得回去復命。一聽陳建德沒了人影,趙國祚和佟國器都是大怒,以為陳建德定是去哪裡飲花酒去了,吩咐人趕緊去找。
此刻陳建德卻在杭州府大牢中一僻靜單間內。單間裡擺著一桌酒宴,他坐在當中,左右各有一女子相陪。那兩女子生得美艷不凡,略微年長些的在二十五歲上下,小些的看著怕只十七八歲。有美女相陪,酒自然是多喝了點,陳建德已有幾分醉態,他搖搖手中的錫壺,朝外喊道:「人呢,快燙酒來!」
本遠遠躲開的牢頭聽了布政使大人叫喊慌忙進來,端著一個碩大的炭火盆,滿臉堆笑道:「大人,容小的先換過了這火盆。這房裡可有些冷,不如到前面廳堂里,小的也好伺候周全。」
「前面人多眼雜的,給那些閒雜人等看見,又亂嚼舌頭。」陳建德搖了搖頭,他若能帶這兩女人到前廳,便能直接把人帶回府上,哪還用得著偷偷摸摸在這牢中。
牢頭陪笑道:「大人放心好了,要有人敢亂說,小的打斷他們的狗腿!」
陳建德醉熏熏的擺了擺手:「行了,本官知道你是個明白人,今後少不了你的好處。方才聽兩位姑娘說你平日襄得周到,將她倆的刑具都去了,不錯,不錯這兩位姑娘原本都是良家女子,都是受馬逢知的挾裹,不得已從賊。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官實是見她們可憐,這才起了惻隱之心…」
那兩個女子正是馬逢知的兩個小妾宋氏和齊氏。馬逢知死後,她二人被清軍抓獲關在杭州府牢。因二人長得十分美貌,陳建德一見便暗自垂涎上,只是巡撫佟國器軍令森嚴,要下面看得緊,他無法將兩女弄到身邊,便藉口巡查常到獄中探看。來的次數多了,宋氏、齊氏二人哪裡還不明白這位大人打的什麼主意,於是每逢陳建德到來,二女便嬌呼哀號。
陳建德看她們楚楚可憐的模樣,命牢頭換成小號刑具,前些日子又索性將她倆的刑具去了,轉到這僻靜的單間。從此隔三岔五,堂堂布政使大人就會偷偷溜到牢中,和二女做那羞與人道之事。
陳建德在那裝模作樣,齊氏聽了忍不住噗哧一笑,露出一口細碎的銀牙,嬌聲道:「大人,你還真是巧嘴,說什麼探問賊情,每日與我們兩個在一起,哪裡說得清?」
宋氏也斜著眼說:「可不是麼,上次大白天的你就來了,拉著齊姐姐的手又摸又捏的,半晌捨不得放開…」
「你還說!當著外人的面,竟敢接大人的短處,看我不扯爛了你的嘴!」陳建德乘著酒興,嬉笑著伸手摸了宋氏的臉一把,宋氏咯咯笑著,連連告饒。
牢頭在邊上看著尷尬萬分,急忙說聲去燙酒,躲了出去。齊氏端了杯子,笑道:「大人既然沒有喝足,賤妾這裡還有半杯殘酒,替我吃了吧!」不容陳建德推辭,便要給他灌下。
陳建德將她摟住,淫笑道:「你若餵我,我便吃了。」趁勢在她臉上亂啃,一隻手就將齊氏的腰腰帶解開,探了進去在那芳草地亂摸亂摳。齊氏略掙扎幾下,臉上泛起紅嫣,吃消不住,便故作驚駭地叫道:「妹妹,快來救我!」
宋氏見他兩個纏繞在一起,齊氏那裡又被摳得很,彎腰笑了片刻,才上前拉著陳建德的胳膊嬌聲道:「大人你好不正經,倘若給總督和巡撫大人知道,可吃罪不起了。」
「咳!你怕什麼?二位督撫日理萬機,怎麼會知道我所作所為?再說光是太平寇就夠他們勞煩的了,哪裡有心思管這些小事。」陳建德打了個哈哈,要說怕,他還真是怕的,要不然也不會只能在這牢中偷偷快活了。
「我們姐妹能不能脫得這苦海,還要大人多用心,真要離了這苦地方,我姐妹這輩子就是大人的,大人想怎麼,我姐妹便怎麼」宋氏說著就將陳建德的另一隻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臉上卻是一幅可憐模樣。
「好,好」
陳建德淫笑連連,胯下已是難以忍耐,猛的起身將齊氏拖往床上,卻聽外面傳來一聲炮響,驚天動地。
這炮聲實是嚇人,齊氏和宋氏都驚得花容失色,陳建德也是嚇了一跳。外面的獄卒也叫炮聲嚇到,過了片刻,牢頭慌張的跑進來叫道:「大人,城中走火了,怕是有奸細進了城!」
「噢?」
牢頭原以為這位道貌岸然的布政使大人定會被嚇得手足無措,不想布政使大人卻無比鎮定的道:「走水便是走水,哪來的奸細入城,你們都出去,不要擾了本官興致。」
「大人,這?」
牢頭一臉愕然,不知道布政使大人何以如此冷靜的,剛才那響的可是炮聲啊!
陳建德見牢頭不走,將臉沉了下來,喝了聲:「還不快走!」
「是,大人。」
牢頭不敢再留,忙提心弔膽的退了出去。大人不怕,他卻怕,在那躲了片刻,覺得不是個事,悄悄就逃回了家中。
陳建德鎮靜,齊氏和宋氏卻慌得很,二人緊緊握著陳建德的手。齊氏不安道:「大人,莫不成真是太平軍的奸細混進城來了?」
「進來也好,不進來也好,與你們何干?倒是和本官相干得很,嘿嘿,二位美人,還不快寬衣解帶,難道要本大人親自動手不成放心好了,這天塌不下來,便是真塌了,也是本大人替你們頂著」
陳建德只將二女往床上拉,二女避不過,只得半推半就從了他。這單間裡一片浪語,外面卻真是鬧翻了天,火光四起不說,不時還有劇烈爆炸聲響起。只那動靜再大,陳建德自始至終都不曾怕過,甚至慌都不慌。只那齊氏細心點,瞧著這位布政大人做事時,卻好像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