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砍瓜切菜(求訂閱)

  望著前方鐵甲打造的兵陣,望著那兵陣當中豎起的長矛,眾神保打了個寒顫,可是他退不得了,只能硬著頭皮往前沖。◇↓◇↓小◇↓說,視線中,那扛著鐵錘的太平寇兀自還站著那,雖然看不到其鐵盔下的臉,但其囂張的樣子讓眾神保感到憤怒,他將長刀揮起,縱馬快速沖了上去,擒賊先擒王,這鐵塔太平寇一看就是這鐵甲兵的統領,若是能一舉擊殺此賊,這幫鐵甲太平寇或許就會崩潰。

  瞎子李獰笑著看著直奔自己而來的前鋒營馬甲兵,他雖然瞎了隻眼,可另一隻眼的視線卻好得很,他能看到沖在最前面的那個韃子佐領憤怒的目光。

  在廣州吃喝這麼長時間,滿州娘們也玩了那麼多,終於該俺報效大帥,大顯身手了!

  「大帥好吃好喝養著俺們,今日該是俺們報效大帥了,都他娘的給我賣力些!別叫外人老說咱們鐵人衛是光能吃飯不能幹事的飯桶!「

  瞎子李將鐵錘從肩上取下,大吼一聲,當先向前而去。身後八百鐵人衛亦是集體吶喊一聲,緊隨瞎子李身後向前方踏進。鐵甲撞擊聲令得官道滿是回聲,一排排的鐵人衛將官道堵得水泄不通,如一堵鐵牆般向前移動。

  整體移動的鐵甲兵令得隨眾神保衝鋒的那些前鋒營馬甲兵們都是色變,在這狹窄的官道之上,他們無法回頭,更不可能施展他們的騎射功夫遠遠將鐵甲兵們驅散,因為他們的箭枝根本射不透那些太平軍身上的鐵甲,他們唯有用超過對方的戰鬥勇氣去撞擊他們的鐵甲大陣,摧毀他們的鬥志。但這看起來,似乎有點不可能。

  眾神保大聲吶喊著為自己打著氣,長刀直指瞎子李。沒有選擇的前鋒營兵和眾神保一樣,也是紛紛用滿語呼喊著縱馬衝上。

  兩側坡上的太平軍銃手在這瞬間下意識的停止了火銃射擊,他們緊張而又期待的看著人馬披甲的清軍騎兵和全身鐵甲的鐵人衛如何衝撞在一起,又誰更勝一籌。

  前方太平軍豎起的長矛令得前鋒營的戰馬有些畏懼,馬上的馬甲兵們沒有時間將座騎的眼睛蒙住。只能狠心的鞭打,狠狠的用雙腿緊勒戰馬的肚子,又或是拿匕首狠狠的剌自己的座騎。

  戰馬發出嘶鳴聲沖向了太平軍的鐵人衛。

  在眾神保馬蹄踏到之時,身穿厚重鐵甲的瞎子李卻無比輕巧的躍到了左側。他那身重達七十餘斤重的鐵甲好像根本不存在似的,一點也不影響他的動作。眾神保一刀落空,心下頓時一緊,座騎沒有停留的扎向了前方的鐵甲兵陣。」剌!「

  瞎子李猛吼一聲,三排手持長矛的鐵人衛將矛尖鋒利的剌向了前方。矛身近四米長。要麼剌在那些衝鋒而來的戰馬前腹,要麼剌在馬上的清兵身上,借著戰馬衝鋒的速度狠狠的剌進甲衣中。

  不等馬上的清軍摔落馬下,瞎子李又大吼一聲:」砍!「

  前面兩排手持砍馬大刀的鐵人衛頓時揮刀整齊的砍向那些戰馬的馬腿。」噗哧「聲中,沖在最前面的戰馬頓時前腿盡叫斬馬大刀砍斷,馬腿到處都是,戰馬哀號遍野,馬上清兵更是一個接一個從馬上墜下。

  眾神保的座騎也被斬去馬腿,馬上的他駭然失色,重心不穩從馬上落下。他的武藝也是高超,借力使身體向右側落去,而不是向前直接撲在鐵甲兵的斬馬大刀下。

  「撲通」一聲,眾神保重重摔在地上,泥土灰塵嗆了他一嘴,他清楚的感受到了自己脅下似乎有骨頭斷了,但這點疼痛在他眼裡不算什麼,他吸口冷氣便想躍身而起,身子卻突然一重,似是被什麼龐然大物壓住一般。他扭頭看去,卻是方才那鐵塔太平寇一隻腳踩在了自己背上。

  「你!」

  眾神保掙扎著,可怎麼也不能動一下,對方腳上好像有無窮力氣般。直壓得他喘不過氣來。眾神保看得仔細了,這鐵塔大漢竟是個獨眼龍!

  「狗韃子,還想砍老子!」

  瞎子李呸了口,舉起大鐵錘就朝眾神保砸去,那布滿尖剌的鐵錘一下就破開了眾神保身上的鐵甲,深深砸進他的後背之中。再次提起時,錘尖上赫然扎著幾根骨頭,再看地上的眾神保,在那不斷的抽搐著,竟是自始至終都沒能動一下,就好像只被大象踩死的螞蟻般。

  眾神保死了,於其說是被錘殺,倒不如說是被踩死。結果他性命的瞎子李宛如無人的衝進已亂成一團的前鋒營兵當中,也不管砸得是人還是馬,一錘下去總會聽到響重的「噗哧」聲。馬甲兵被這巨漢巨錘駭得魂都飛了,眼看這巨漢一路砸來無人可擋,要命的馬甲兵勒著韁繩就要掉頭,可四下都是亂成一團的馬甲兵,跑都跑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巨漢殺將過來。

  「進!進!進!」

  鐵人衛們排著整齊的隊伍,沿著平日訓練的節奏和步伐不緊不慢的朝前移動著,舉矛的始終舉著矛,揮斬馬大刀的卻不斷替換著,以求用最大的力氣,最快的速度斬殺面前的清軍。

  眾神保部下的馬甲兵和他們的佐領一樣紛紛慘死,他們沒能衝破太平軍的鐵甲兵,反被對方殺得一敗塗地。手持砍馬大刀的鐵人衛不斷的揮刀砍殺,直殺得血流成河。陣前不是死馬就是死人,沒一個身子完整的,馬的斷腿,人的斷腿亂七八糟的堆落在一塊,看得人要作嘔。

  那堵鐵牆一眼望不到頭,也不知有多少鐵甲兵在,再看前方倒下的全是自家兵馬,前鋒營兵們便是再勇敢,再無畏,也感到畏懼。他們不再往前,紛紛掉頭要往後,可後面的人卻不知道前面發生什麼事,正和兩側坡上太平軍交戰的蒙古兵也射得正酣,一絲也沒有察覺前方已經不妙。

  直到那鐵甲撞擊的聲音伴隨著整齊的」進!進!進!「傳到耳畔,蒙古兵們才發現前面的前鋒營兵正在瘋狂往後退。

  殘存的前鋒營兵擋不住壓過來的鐵人衛,官道又擁擠不堪,聰明的直接棄馬往後跑,留下戰馬去擋那些鐵甲兵。太平軍的鐵人衛卻對戰馬毫無可憐,他們只知揮刀斬殺眼前阻擋他們的一切。不論是人還是馬,哪怕這戰馬對於太平軍來說寶貴無比,可現在卻只是阻擋他們前進的障礙。一匹又一匹的戰馬被砍翻在地,踏著還在哀號還在抽搐的戰馬屍體。鐵人衛一往直前。前鋒營兵崩潰了,蒙古兵們也嚇得打馬往後跑。

  「不許退,不許退!」

  戰局的陡轉直下讓季達禮如遭當頭一棍,衝進口內官道的前鋒營兵連同蒙古兵有上千人之多,這會都擠在官道上。若是往後撤,不用太平軍殺,自相踐踏的就要死上一半。

  季達禮拼命攔阻後腿的部下,命令他們掉頭去擋壓過來的太平軍鐵甲兵,可這當口馬甲兵們都被嚇破了膽,誰也不敢上去,甚至在他們的裹挾下,季達禮的戈什哈也被衝散。

  季達禮還想著如何應對這危機,太平軍的鐵甲兵已經壓了過來,見狀。季達禮也不敢硬擋,打馬便要掉頭撤,可是後面卻叫坡上的太平軍銃手給射殺了幾匹馬,將本就狹窄的官道堵了一半,瘋狂逃奔的前鋒營兵和蒙古馬擠在那爭先恐後要跑,結果誰也跑不了。

  後路被斷,太平軍的鐵甲兵又壓了過來,季達禮知道跑不掉,便瞪起眼睛一聲大吼,縱馬向前方衝去。他就是死也要死在進攻的道路上,而不是逃跑的路上。他手中大刀重重劈向正面一個鐵甲兵,大刀帶著威勢,一下就劈斷那鐵甲兵手中的長矛。但那鐵甲兵卻是一點也不害怕。竟然站在那裡動也不動。

  找死!

  季達禮猙獰的向這傻站的鐵甲兵胸口砍去,但刀鋒還未及對方胸口時,右腿卻傳來巨痛。

  「呃!」

  季達禮疼得臉都扭曲了,低頭一看,只見一柄斬馬大刀直直的砍在他的右腿之上。他雖身著重甲,可膝蓋以下卻是無甲。那鐵甲兵用盡全力向他右腿砍去,立時就將他右膝以下連骨頭一起砍斷。

  「該死!…」

  季達禮再也支持不住,身子失去重心跪倒在地。他滿臉血污,猶如利鬼,口中不斷吼叫著,恨恨瞪著那個砍斷自己右腿的鐵甲兵。

  那鐵甲兵一擊得手,看也不看這跪下的清將,回手又是一刀,直接向著季達禮脖子而去。勁道之大讓季達禮的頭遠遠飛出,眼睛怒睜,鮮血從脖中噴射出來,無頭屍身不甘心扭了扭,重重撲倒在地。

  那鐵甲兵隨手一擦噴在自己臉上的鮮血,舔了舔嘴唇,將血水吐了出來,連續的砍殺已讓他麻木,根本不在乎死在刀下的是誰。

  「好小子,殺了個都統,給你記著這功,回去俺那些滿州娘們任你選!」

  瞎子李見了季達禮被殺,他哈哈一笑便給那鐵甲兵記了功,許了賞,爾後扛著鐵錘朝前繼續追殺那些潰逃的清兵,跑了十來步突然想起一事,回頭趕緊叫道:」俺只給你兩個,你可別以為都給你啊,俺自己還要樂呵呢。「

  兵敗如山倒,都統季達禮的陣亡讓殘餘的前鋒營馬甲們徹底喪失了勇氣,他們一邊往山口飛奔,一邊扔掉手中的兵器去解身上的鐵甲,因為沉重的盔甲嚴重影響了他們逃跑的速度。蒙古兵跑得更快,這當口哪管滿州大爺們的死活,有這些滿州大爺擋在後面,他們才能活命。

  管天水指揮著甲乙兩營殘餘銃手在兩側坡上不斷收割逃跑的清軍性命,鐵人衛在後砍瓜切菜,最終活著逃出山口的前鋒營馬甲兵只有百餘人,四個佐領死了三個,可以說前鋒營已經殘了。隨前鋒營衝進口子官道的3個牛錄蒙古兵也只剩四百多人,佐領、協領死了好幾個,衝出來後,蒙古兵們臉上沒一個有血色的,那心也是狂跳不已,但見著前方一片開闊,卻是慶幸自己有命活下來。

  蒙古佐領阿勒塔在跑出來的第一件事便是從馬上跳下,捧起地上新鮮的泥土放聲大哭,然後取出酒囊拼命往自己嘴中倒酒,似乎只要自己醉了就可以忘記剛才的噩夢。

  山口再次恢復寧靜,只遍地的屍體告訴了活著的人,這裡剛剛發生了一場屠殺。清軍大營也是一片寂靜,濟度呆若木雞的看著逃出來的幾百殘兵,只覺身心都是冰涼。

  敗了,怎麼敗的?

  濟度呆呆的看著玄武山,雖然綠營兵和漢軍還在兩側坡上和太平軍廝殺著,可他的血再也熱不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