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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泰平上前一步,抓住秦如蘭的柔荑小手,在秦如蘭猝不及防的驚呼聲中,帶著她騰空而起,飛落在七彩仙璃的背上。
啾——
七彩仙璃雙翅一振,載著二人在白雲城上空盤旋飛舞。
城中百姓聽見七彩仙璃的嘹亮啼鳴,紛紛走出房門,好奇地向天空張望,隨即目光就被七彩仙璃漂亮的羽毛深深吸引。
周劍來正陪著母親在花園裡散步,望見七彩仙璃在天空盤旋飛舞,不禁撇嘴笑罵道:「騷包。」
元泰平扶著秦如蘭在七彩仙璃背上坐下,開口問道:「喜歡嗎?」
「好像做夢一樣。」秦如蘭還處在震驚當中,心裡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元泰平笑著沒再說話,靜靜地看著秦如蘭,等待她情緒平靜下來。
秦如蘭今天打扮得格外精緻漂亮,讓元泰平禁不住沉醉著迷,盯著她看痴了。
秦如蘭慢慢從震驚中平靜下來,發現元泰平正痴痴地盯著她看,頓時羞紅了臉頰,嬌羞問道:「呆子,你傻看什麼呢?我臉上有花嗎?」
「抱歉,泰平失禮了。」元泰平連忙把視線從秦如蘭臉上移開,並紅著臉尷尬道歉。
秦如蘭瞧著元泰平的侷促模樣,不禁被他逗樂,開心地笑起來。
笑罷,好奇問道:「這隻仙禽真是你降服的嗎?」
元泰平點頭道:「我猜你會喜歡,於是就把它降服,想要送給你,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啊?真是送給我的嗎?」秦如蘭驚喜問道。
「當然。」
「可是……就怕我養不起它。」秦如蘭擔心道。
「沒關係,有我呢。」
「嗯」秦如蘭羞紅著臉點點頭。
「今日令堂想借宴請之機刁難於我,我沒有遂她的心愿,怕是已經惹她雷霆大怒。」
「她應該只是想讓你去後院請她一下,以彰顯她身為長輩的權威。」秦如蘭說道。
「我知道。她是長輩,我怎麼尊敬她都不過分,也願意尊敬她,孝敬她。」
「那你還……」秦如蘭目光詢問道,想知道元泰平為何「明知故犯」。
「我是想借今天這件事告訴她和秦二哥,對於他們提出的一些事情,我有拒絕的權利,並且一旦拒絕起來,態度會非常堅決。」
昨天畢雙對他講了一些事情,讓他知道秦綽對白雲城城主之位的覬覦。
而秦綽今天如此熱情地宴請他,已經讓他嗅出秦綽心裡的盤算。
他不想摻和官場上的事,所以不會幫秦綽去爭搶城主之位。
況且畢雙這位新城主做的相當不錯,倒是秦綽為了拉畢雙下馬,使用的一些手段,十分不光彩。
元泰平覺得上面沒有任命秦綽為新城主,應該是有過合理考量的。
「我明白了。」秦如蘭點點頭。
她覺得元泰平故意惹母親生氣不太應該,但同時又覺得元泰平做的也沒什麼錯,所以乾脆誰也不幫,讓他們自己折騰去。
「我已經請了媒人,開始商議提親的事,你有沒有什麼好的意見或是什麼要求?都可以說給我聽。」
「……」秦如蘭聞言頓時羞紅了臉,埋著頭聲若蚊蠅道:「我哪有什麼意見,無非……無非就想讓你對我好一點,不要欺負我。→」
「元泰平對天發誓,此生永遠寵著二小姐,如有違背,天打雷劈!」
秦如蘭聽著元泰平的山盟海誓,心裡似吃了蜜一般甜。
可是秦家後院,柳氏此時卻像吞了火一樣憤怒,一手拍打著茶桌,一手顫抖地指著門外,黑著一張臉沖秦綽叫嚷道:「他元泰平什麼意思?是不是覺得自己飛黃騰達了,就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娘,您也真是的,愣是把他晾了一個時辰,泥菩薩尚有三分火氣呢。」秦綽卻埋怨起了柳氏,覺得她沒有見好就收,所以才鬧得這麼尷尬。
啪!
柳氏聞言大怒,抓起桌上茶杯摔在秦綽腳下,罵道:「混帳,我這麼做是為了誰?為我自己嗎?還不是為了你!
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主意是你出的,如今鬧得不愉快,你反倒埋怨起我來了。
滾,快滾!」
「娘,是孩兒錯了,您快消消氣,氣大傷身。」秦綽嚇了一跳,連忙給柳氏道歉安撫。
待柳氏的氣消了,母子二人重新商議計劃,他們覺得元泰平已經不似以前那麼好拿捏,所以得改變策略。
翌日,秦綽再次邀請元泰平到府上做客,但是卻被元泰平委婉拒絕了。
秦綽壓根沒想到元泰平會拒絕,只覺面子掛不住,氣得臉色鐵青,但同時又忐忑不安起來。
他懷疑元泰平會不會在繁華帝都見識過許多更為優秀的大家閨秀後,開始瞧不上秦如蘭了。
於是急忙去找秦如蘭探口風,得到秦如蘭的否定後,這才暗鬆一口氣。
但他仍然放心不下,於是找到柳氏,把心中的擔憂訴說一番。
然而柳氏非但沒有給他定心丸吃,反而跟著一起擔憂起來。
似乎經秦綽這麼一提醒,她才徹底反應過來,元泰平早已不是曾經那個面貌可憎的窮小子,如今的他已經平步青雲飛黃騰達。
秦如蘭並不是他不可捨棄的唯一選擇,甚至只要他點一下頭,白雲城的媒婆能把他家的門檻踏平。
於是柳氏去到秦如蘭的小院,想從秦如蘭的嘴裡得到一顆定心丸。
卻聽秦如蘭幽幽說道:「希望娘親在為二哥算計將來的時候,也能稍微為孩兒著想一二。」「放心,娘想著你呢。」柳氏安撫了秦如蘭一句,然後憂心忡忡地離開了小院。
她忽然想起了大女兒秦心如的悲慘遭遇,從而擔心弄巧成拙,害得秦如蘭步其後塵。
……
白雲城西南方向,靠近黑森林的位置,山腳下廢棄的柳家村里。
時值中午,村莊最前排的一間院子裡,一束青煙自煙囪里飄上了天空。
不是張小卒和牛大娃回到了柳家村,而是一戶陌生人家,不知因何流落至此,看見柳家村無人居住,便選了前排的四間院子定居了下來。
他們是去年九月份來到柳家村的,剛一在村子裡落下腳,一家人就去鎮子上置辦了農具,開墾出十畝荒廢的田地,然後種下小麥。
這戶人家姓宋。
老漢叫宋正陽,今年六十有三,身體略顯老邁,但仍然能幹得動活。
老漢膝下有三個兒子,名叫安定、安康、安樂,皆已成家。
一大家人尚未分家,所以一天三頓飯都吃在一處。
老漢宋正陽走出院門,在門旁倚著牆蹲下,望著南邊地里十畝黃燦燦的麥子,褶皺密布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今年的麥子長得極好,再等個五六天,讓天上的大太陽催一催,就能收割了。
只盼接下來的半個月不要下雨。
「爺爺,您忘記拿菸袋了。」
大兒子家的小孫子,拿著老漢的菸袋從院子裡跑了出來,送到老漢面前。
「哈哈,乖孫兒,真能幹!」老漢自孫子手裡接過菸袋,伸出滿是老繭的大手,撫摸著孫兒的小腦袋誇讚道。
小孫兒今年五歲了,聰明伶俐,平日裡甚得老漢喜愛。
「爺爺,您怎麼不抽菸袋啊?」小孫子眼巴巴地看著宋老漢問道。
「爺爺休息一會兒,等會兒再抽。」
「爺爺,您是不是不喜歡抽菸袋了呀?」
「啊?」宋老漢神色一怔,不解問道:「你為什麼這麼問?」
「我記得您以前一天得抽兩包菸絲,可是現在您好幾天都沒抽完一包菸絲,肯定是不喜歡抽了。」小傢伙表情認真地說道。
他之所以觀察的這麼仔細,是因為他最喜歡幫宋老漢切菸絲,而每次他幫宋老漢切完菸絲,宋老漢都會從懷裡掏出一顆糖獎勵給他。
可是最近這半個多月,宋老漢總共才讓他切了四次菸絲,而且最後一次還因為沒有糖了而沒獎勵他。
這讓小傢伙「耿耿於懷」。
剛剛小傢伙的糖癮突然犯了,所以連忙把宋老漢忘在床頭上的菸袋給他拿了出來,希望他快點把菸袋裡的菸絲抽完。
「哈哈,是嗎?」宋老漢聽了小傢伙的解釋,不禁咧嘴大笑,道:「可能是爺爺太忙,忘記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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