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有什麼後果

  「休要提他,我已經對他無感。��聽見宇文睿的名字,金芷卉的表情突然拉了下來,語氣不悅地說道。

  戚喲喲神色一怔,頗感詫異。

  她還擔心背後說道宇文睿,會引起金芷卉的不悅。

  畢竟金芷卉曾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不顧女兒家的身份和矜持,對宇文睿表達愛慕之情,擺出一副此生非君不嫁的姿態,可見其對宇文睿是極愛的。

  卻不料真的引起了金芷卉的不悅,但不是對她,而是對宇文睿的不悅。

  且聽其語氣,似乎已經厭極了宇文睿。

  戚喲喲目露好奇,忍不住猜測二人之間產生了怎樣的矛盾,致使金芷卉對宇文睿的態度發生如此大的變化。

  「我一直以為宇文睿之所以不喜歡我,是因為我做得還不夠好,不夠完美,達不到他對伴侶的要求,卻不知在他心裡我縹緲宮竟然是青樓妓院一樣的骯髒存在,而我只不過是個青樓妓院裡的妓女,他自骨子裡、靈魂里視我為供男人歡愉的腌臢之物,豈會接受我的愛慕之意。」

  「想我這些年竟傾心於這麼一個道貌岸然,且極其卑鄙無恥下流的偽君子,真是瞎了眼!」

  金芷卉先是苦笑,可是越說越氣,最後甚至破口罵了起來。

  「仙子莫氣,今後離他遠些便是。」戚喲喲出言安慰道,但想到在地下古城宇文睿對她的所作所為,她也恨得暗暗咬牙。

  「是要離他遠些,尤其是你。」金芷卉點頭並提醒戚喲喲,道:「他對你的九陰之體垂涎已久,明著得不到,他肯定會用無恥下流的手段,藥王谷的毒防不勝防,你切記離他遠一些。」

  戚喲喲點點頭,她已經領教過了,並猜測金芷卉是不是也被宇文睿以同樣的手段算計過,否則她怎麼會這樣說?

  可是這是一個羞恥的話題,她實在不好意思說出口。

  ……

  一干人從房間裡出來時已經是下午五時多,一個個神清氣爽,眉開眼笑,見到天武道人紛紛施禮感謝。

  尤其是金芷卉,對天武道人不勝感激。

  她壓根沒想到天武道人竟然會給她也準備一份藥浴,因為這些人當中,除了硬帖上來的慧心和尚,只有她一個外人。

  所以對獨角烈焰獸獸血這麼珍貴的藥浴,她不敢抱奢求,即便得不到也不會有任何芥蒂怨言。

  但是天武道人似乎並沒有把她當外人,一視同仁也給她準備了一份藥浴,她自是感激不已,對天武道人倍加尊敬。

  廚房已經把獨角烈焰獸的肉分割並處理乾淨,院子裡也架起了烤架,擺上了火爐,準備大快朵頤。

  萬秋清把獨角烈焰獸的鱗甲收了起來,說是找人給張小卒幾人每人打造一副刀槍不入的鎧甲。

  咚咚咚——

  眾人正準備生火烤肉,突然自雁北方向傳來一陣急促的戰鼓聲,打破了黃昏的寧靜。

  「敵襲!」戚喲喲聞鼓知令,失聲驚呼。

  「去城牆上看看。」萬秋清說道,說完就匆匆祭出風之域,要攜眾人去城牆上觀望。

  「不需要。」天武道人出聲叫住萬秋清,隨之雙手快速掐訣結印,嘴裡念咒,道一聲「急急如律令」,結印的手掌對著面前空氣輕輕一拍,空氣頓時如水波一般蕩漾開來,而後一副半丈見方的畫面浮現在空氣中。

  沒見過天武道人此項神通的人,皆禁不住嘖嘖稱奇。

  天武道人看向張小卒道:「此乃道門神通《近在咫尺》,唯有領悟了空間領域以及足夠的道行才能施展,以你現在的道行應該能修煉一些道門粗淺神通,有時間回師門一趟,進宗祠拜過師祖就可以去藏書閣挑選自己喜歡的神通修煉了。不過對你而言倒也不著急,粗淺神通對你並無太大助益,反而會占用你的修煉精力,你先在世間歷練一段時間吧。」

  「皆由師尊做主。」張小卒恭敬道。

  天武道人點了點頭,看向光幕里的情景。

  只見一大隊身披黑甲的騎兵自雁北道上滾滾而來,把道路上運水、運土、運石料木材等車隊逼迫得往道路兩側逃竄。

  北十城城牆上的守城士兵正高呼敵襲,並拼力擂動戰鼓,發出迎敵的作戰指令。

  留守在城牆上的三萬守城將士行動如風,各種守城器械皆快速調動運轉起來。

  重弩上弦,滾石檑木裝膛。

  城門內一萬黑甲鐵騎迅速集結,殺氣蕭蕭,只待一聲令下就出城迎敵。

  咔咔咔——

  精鋼鎖鏈轉動,巍峨厚重的城門緩緩閉合。

  鼓聲如雷,傳遍四野。

  黃昏下,所有視線都聚集向雁北城外。

  在雁北十里外還有兩支軍隊,但全都處在安營紮寨的修整狀態,並且眼下正在埋鍋造飯。

  由他們的旗幟和戰甲上的徽章可以看出,他們皆非雁城的軍隊。

  「發生什麼事了?」自東邊陣營的營帳里竄出一個中年男子,其衣衫不整,睡眼惺忪,方才正在酣睡,突然被戰鼓驚醒。

  在他營帳里的軟塌上,躺著一位容貌姣好的妙齡女子,此女子是中年男子用十張巴掌大的麵餅在雁城換的。

  「回公子,不知牧羊城的人突然發什麼瘋,突然集結沖向雁城,雁城守軍可能誤以為敵軍來襲,故而擂響戰鼓。屬下已經派斥候去打探消息,應該就快回來了。」候在營帳外的士官上前答道。

  「報!」士官話音剛落,就有斥候駕馬馳來,到近前二十步自馬背上滾落下來,半跪於地,高聲呼喝。

  「講!」中年男子道。

  「屬下探得消息,牧羊城兵馬之所以集結出兵,是因為他們的少公子傅玉成在雁城內受人欺負,隨行的兩百護衛被人斬殺數十,坐騎獨角烈焰獸被搶,並受盡折磨羞辱,故而一怒出兵。」斥候稟報導。

  「這個白痴!」中年男子聞言冷笑,而後向面前士官吩咐道:「牽馬來,咱們去看戲。下令所有人不得靠前,違令者斬!」

  「喏!」

  「呵,區區五萬兵馬就敢對雁城出兵,若雁城守將懼怕他的身份還好說,若是個油鹽不進的混不吝,可就有好戲看了。」

  「想必雁城守將不敢對傅玉成怎樣。」士官說道,「傅玉成的姑父蓋華陽受命於帝都,擔任賑災巡察使,手執天子令箭,見官大一級,有先斬後奏之特權,不日就將達到雁城,誰敢招惹他?」

  「呵呵,這些都是官場上勾心鬥角的心思,兵痞子們可不會想這麼多,況且還是剛染過人血的兵痞子,凶著呢。」中年男子搖頭笑道。

  ……

  北十城城牆上,肖沖遠遠望著滾滾馳來的大隊鐵騎,發現竟然是牧羊城的騎兵,不禁皺起眉頭。

  牧羊城的五萬騎兵甫到雁城就已經按照法令向他登記報備,可見他們明確知道外城兵馬如無雁城統帥允許,是不允許進入雁城,甚至不允許靠近雁城十里的,肖沖不知道他們為何明知故犯。

  「來將速速止步!」

  「此乃雁城重地,外城兵馬如無允許,不得靠近城牆十里!」

  「不聽勸阻者,將視作侵入之敵,殺無赦!」

  肖沖聲音里夾帶著星辰之力,如滾滾驚雷湧向滾滾逼近的牧羊城鐵騎。

  地下古城之行,讓他修為晉升到了星辰境。

  「吾乃牧羊城城主之子傅玉成。」

  「吾之外祖父乃禮部尚書曹雲之。」

  「吾之姑父乃賑災巡察使蓋華陽,手持天子令箭,不日即將到達雁城。」

  「誰敢殺吾?!」

  「速速放開城門,讓吾進城擒拿惡賊!」

  「誰敢阻吾,待吾姑父來到,必將你們一一斬殺!」

  傅玉成聲音夾帶真元力,邊策馬疾馳邊沖城牆上高聲怒喝。

  「來將速速止步,你已靠近城牆一千五百步,第一次嚴厲警告!」肖沖把傅玉成的話聽在耳朵里,不由地皺起眉頭,感到事情似乎有點棘手,但是這並沒有讓他把守城職責拋諸腦後,見傅玉成領軍進入禁區,當即發出嚴厲警告。

  「你是何人?膽敢阻吾?有膽報上名來!」傅玉成聞言大怒。

  「吾乃守城中將,肖沖!」肖沖全然無懼,並再次警告道:「來將速速止步,並從城下撤離,你已靠近城牆一千步,第二次嚴厲警告!」

  「公子,不如先命將士們停下來,讓他們把欺辱公子的賊人交出來。雁城乃帝國重地,外城兵馬歷來不得進城,硬闖的話恐怕不太合適。」傅玉成身側一位青袍老者皺眉提醒道。

  「怕什麼?」傅玉成眼珠子一瞪,不以為意道:「先不說本公子赫赫身份,他們決計不敢動本公子半根指頭,便是沒有這些顯赫身份,他們也不敢對我們怎麼樣。我們身上披的可是帝國戰甲,他們膽敢自相殘殺不成?」

  「放心,他也就只敢嘴上叫囂叫囂,撐死了緊閉城門不開,反正是不敢攻擊我們。給本公子衝到城下一百步,壓壓他們的氣勢。」

  城牆上肖沖目光一寒,再次喝道:「來將速速止步並退離,你已逼近城下五百步,本將軍第三次嚴厲警告!若再不止步撤退,後果自負!」

  「有什麼後果,拿出來讓本公子瞧瞧。」傅玉成冷笑。

  「弓弩手準備!」

  「射!」

  肖沖揮下了手中令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