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時間周劍來把張小卒、牛大娃和元泰平三人叫到一處,宣布了一半大寇團成立後的第一個任務,那就是在半個月的時間內找到大牙軍埋藏寶藏的秘密據點。→閱讀М
張小卒三人聽完這項任務的具體情況後,全都一臉懵逼地看著周劍來,懷疑他的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雁城到白雲城,橫跨金城和皓月城兩大主城區,區域面積何其廣闊,想要在這廣闊的區域內找到大牙軍隱秘的寶藏據點,最最最重要的是沒有一丁點的線索,無異於大海撈針。
還要限制半個月的期限,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不理會三人的抱怨和抗議,周劍來下令三天後出發。
萬秋清和戚長空宣布臨時受僱於一半大寇團,加入尋寶隊伍。
張小卒瞧著萬秋清那狡黠的眼神,即知她黃鼠狼給雞拜年,不懷好意,但也不敢多說什麼。
戚喲喲表示抱歉,她即將結束休假返回軍隊。
金芷卉未做表態。
慧心和尚立場堅定且明確,跟著師兄有飯吃,離開師兄得喝風,他想吃飯,不願喝風。
「是誰這麼大膽,敢對本公子的黑鐵旗衛動手,還把他們全部斬首?」
一道飽含怒氣的喝聲打破了午飯後的短暫寧靜。
張小卒等人聞聲紛紛起身自陰涼處出來,順聲往門前的街道上看去。
一眼望去,張小卒等一干人皆露出驚奇的表情。
只見一位二十五歲上下的青年男子,身穿金甲金盔,肩披大紅披風,傲氣凌雲,威風凜凜。
不過張小卒等人的視線並未在他身上多做停留,讓他們驚奇的是青年男子胯下的坐騎,一頭似馬非馬的龐然大物。
其首尾足有三丈長,高一丈有餘,形似馬,卻頭生銀色獨角,身披土黃色鱗甲,尾如鋼鞭,四蹄踏著騰騰烈焰。
遠比其背上的金甲青年威風。
甚至連其身後二百全副武裝,整齊劃一的黑鐵騎兵,都在它威風凜凜的奪目光芒下黯然失色。
「獨角烈焰獸,可吞金吐火,身披堅甲,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戚喲喲望著腳踏烈焰的龐然大物,一臉艷羨地給張小卒介紹道。
「你若喜歡,我奪來給你。」張小卒聽出了戚喲喲話語裡的羨慕眼饞,脫口說道。
「你是土匪嗎?」戚喲喲聞言白了他一眼。
「一半大寇團三當家。」張小卒答道。
「——」戚喲喲聞言不禁語結,她把張小卒這一重身份給忘了,而後啞然失笑,搖頭道:「獨角烈焰獸脾性剛烈,極難馴服,不過一旦馴服就會溫順聽話,且一生只認一主,忠心不二。所以就算你奪來,我也駕馭不了它。」
「那真是太可惜了。」張小卒遺憾地搖搖頭。
「不可惜。」身後突然傳來天武道人的聲音,只聽其說道:「老夫正在為一味藥發愁,沒想到它竟主動送上門來。獨角烈焰獸以金為食,其膽汁具有極好的解毒功效,是煉製解丹毒丹藥的絕佳藥材。你和劍來、大娃體內沉積的丹毒,就靠它的血和膽汁來解了。」
張小卒聞言眼前不禁一亮,盯著獨角烈焰獸,眼神突然變得火熱起來。
他們三個,尤其是他,因為最近一段時間服食了猛量的丹藥,導致體內淤積了大量丹毒,這兩日天武道人一直在給他們調配藥浴,幫他們排除體內丹毒,但效果並不是太好。
一是因為他們體內丹毒淤積的太重太深,二是因為雁城的藥材緊缺,許多味關鍵藥材都買不到,遂托張屠夫從白雲城回來時捎帶一些。
眼下既然有極佳的藥材送上門來,自然不想放過。→
只不過就這麼當街明搶別人的寶貝,似乎不怎麼仁道,有違村長爺爺的諄諄教導,這讓張小卒有點犯難。
「公子,就是這裡,人就在院子裡。」
「公子您看,他們竟然把我們黑鐵騎兵的頭盔掛在籬笆上,如此赤裸裸地羞辱我們黑鐵騎兵,實是欺人太甚!」
「公子威嚴不容冒犯!黑鐵騎兵威嚴不容冒犯!」
「請公子下誅殺令!」
被牛大娃抽成豬頭的銀甲男子,臉上的腫脹消了一半,雖然仍滿嘴漏風,但吐字歸音準確利索了許多,已經勉強可以聽清楚他說的話。
他對張小卒三人已然恨之入骨,在金甲青年面前三言兩語就將矛盾激化,甚至當眾請金甲男子下誅殺令,要將張小卒三人殺而後快。
金甲青年目光落在掛在竹製籬笆上的一溜頭盔上,臉色頓時拉了下來,陰沉的可怕,催動胯下獨角烈焰獸將院門踏平,竹製的院門在獨角烈焰獸的蹄下頓時燒成灰燼。
「張小卒、牛廣茂、周劍來,本公子給你們三息時間,滾出來,跪到本公子面前臣服效忠,否則本公子的黑鐵騎兵將踏平此處!」金甲青年狠辣的目光掃視站在院子裡的張小卒等人,高高在上,不講一點道理。
常言道有其主必有其仆,此言一點也不假。見到金甲青年主宰一切的狂傲姿態,張小卒等人立刻明白銀甲男子為何會那般目中無人、囂張跋扈了。
張小卒三人邁步上前,不緊不慢,不慌不忙。
元泰平也一起走了出來。
慧心和尚盯著獨角烈焰獸,嘴角流下了哈喇子,急道一聲佛號,邁步往前走去,想跟上牛大娃的步伐,但往前走了幾步又皺眉退了回來。
金芷卉亦微皺柳眉,站在原地未動。
他二人皆為宗門弟子,冒然和正規軍動手,恐給宗門招惹禍端。
戚長空想要上前,卻被萬秋清攔了下來,因為戚無為是雁城城主,所以他們身份比較特殊,若是招惹了這些中央城的權貴,必然會給戚無為的仕途惹來麻煩。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萬秋清覺得張小卒四人完全有能力應對眼前的局面,如若真需要她出手相助的時候,她自不會袖手旁觀。
更何況還有天武道人坐鎮院中。
「公子,就是他們三個,非但對公子的邀請不屑一顧,還藐視、踐踏公子的威嚴!必須嚴懲不貸,以儆效尤,振公子雄威!」銀甲男子見張小卒三人走出來,頓時目眥欲裂,一副要把三人生吞活剝的猙獰面容,言語上攛掇金甲青年對付三人。
「哼!」金甲青年聞言怒哼一聲,自獨角烈焰獸背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俯視走到近前的張小卒四人,宛如帝王在審視他的臣民。
「跪下!臣服於我,饒爾等不死!」金甲青年聲音冰冷道。
「若不呢?」周劍來仰視青年男子問道。
金甲青年目光驟然一寒,盯著周劍來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那就去死!」
「呵,好大的口氣。」牛大娃嗤鼻冷笑。
「放肆!」金甲青年耳朵里聽不下半個忤逆的字眼,牛大娃的嗤鼻冷笑觸怒了他,倉啷一聲拔出寶劍,喝道:「黑鐵騎兵聽令!」
「喏!」兩百黑鐵騎兵高聲應喏,齊刷刷地抽出戰刀。
兩百人相較五十人,氣勢強了幾倍,隱隱間已有一股蕭殺之氣。
「別染了院子,去東邊湖裡打吧。」張小卒皺眉輕道一聲。
「走。」周劍來縱身朝東邊躍去,張小卒三人緊跟其後。
「哪裡逃?給本公子追,追上後就地正法!」金甲青年以為四人想逃,當即下令追殺,同時駕獨角烈焰獸一馬當先追了上去。
獨角烈焰獸一縱十餘丈,速度奇快。
太淵湖和聽雅軒只隔一條寬敞的街道,所以眨眼的時間張小卒四人就跑進了太淵湖,湖底平坦開闊,且淤泥早已乾裂,踩上去硬邦邦的,倒是一處不錯的戰鬥場地。
「裘戰老兒糊弄欺騙本公子!」金甲青年突然一聲怒罵,「這三人狗屁的臨陣經驗豐富,被騎兵追殺竟然往開闊的地方逃竄,分明是三個傻子。」
他話音剛落,卻見張小卒四人猛然停住腳步,還以為他們是後知後覺,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逃錯方向,當即樂得哈哈大笑,道:「四個蠢貨,本公子宣布你們死刑,結束你們愚蠢的生命!殺!」
轟隆隆——
湖底平坦,兩百騎兵瞬間就把速度提了起來,展露出騎兵的沖陣威勢。
「殺!」周劍來抽出山嶽劍,迎著滾滾而來的騎兵沖了上去。
金甲青年臉色驟然大變,他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濃烈殺氣,可已然容不得他多想,雙方之間不到一百步的距離,兩三個呼吸就已衝撞在一起。
邦!
周劍來高高躍起,數千斤重的山嶽劍狠狠地劈在獨角烈焰獸的銀角上,發出震耳欲聾的撞擊聲。
獨角烈焰獸腳下轟隆一聲,龐大的身軀被周劍來一劍劈得生生止住,坐在其背上的金甲青年猝不及防,身體在慣力的作用下朝前撲飛了出去。
金甲青年尚未來得及穩住身形,張小卒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照面二話不說一拳轟出。
砰的一聲。
拳頭正中面門。
金甲青年的頭猛地向下一沉,頭下腳上朝地面栽去。
但張小卒比他速度更快。
金甲青年身體尚未墜地,張小卒就已經等在下方,屈膝蹬地,身體沖天而起,同時一記沖拳迎上金甲青年栽落的腦袋。
金甲青年亡魂皆冒,感覺這一下要是被張小卒的拳頭轟在腦殼上,腦袋非得爆裂不可,石火電光之間他只來得及把雙臂疊在前面,護住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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