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叫張小卒

  「周大哥,等會和大嫂來我這邊喝酒,我點了這裡最好的酒和最好的菜。→」

  張小卒朝隔壁周劍來的院子喊道。

  「好。」

  周劍來應聲道。

  眼下已經是六時,太陽落山了,正到了晚飯時間。

  張小卒領著葉明月離開花園往大殿走去,邊走邊好奇問道:「她們幾個都沒有名字的嗎?」

  剛剛他聽見藍衣女子喊那兩個婢女為「一號」「二號」。

  藍衣女子答道:「她們都是賣身客棧的可憐人,或進來時就無名無姓,或以前有名有姓,但進來後就不可再用了,唯有等到有主子憐惜疼愛,恩賜她們一個名字,這才能擁有自己的名字。若不然只能一輩子呆在客棧里當無名無姓的婢女。奴婢比它們六個幸運一點,雖然沒有姓,但好歹有個稱呼。」

  「著實可憐。」‏‎‏‎‏​‎‏‎​‏‏‎‎‏‏張小卒嘆息一聲。

  他沒有追問如何給她們賜名,因為猜也大概猜得到,賜名應該類似於青樓里的贖身。

  而藍衣女子幾人也沒有趁機向張小卒求賜名。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因為若是不小心惹惱惹怒客人,她們將會受到極其殘酷的懲罰。

  大殿裡雕樑畫棟,裝飾得極其華美。

  大廳、書房、住側臥、客房等一圈參觀下來,葉明月向藍衣女子好奇問道:「在這裡住一天得不少錢吧?」

  「回主子,在這裡住一天需要五顆星辰丹。」藍衣女子回道。

  「真黑。」葉明月撇了撇嘴。

  心想這要是放在九洲大陸,恐怕只有鬼才會進來住。

  又不是說地底下有龍脈,住進來可以修煉,不過就是一座建造的豪華一點的宮殿罷了。

  一天五顆星辰丹的費用,在九洲大陸估計可以讓許多帝王爭相把自己的皇宮讓出來給金主居住。

  張小卒惋惜道:「可惜了,要是早來一個月,豈不是能白賺一百五十顆星辰丹,哦不,兩間房是三百顆。」

  藍衣女子聞言莞爾一笑,知道張小卒只是在說笑,一個隨手能拿出三顆通玄丹吃飯的人,豈會在乎三百顆星辰丹。

  張小卒走到桌邊坐下。

  一個婢女立刻貼心地沏上茶。

  茶壺裡的水本是涼的,但是這婢女竟掌控火元素之力,一手抓著壺把,一手托著壺底,掌心竄起火焰,將整個茶壺包裹,眨眼間就把壺裡的水燒開了。

  張小卒和葉明月見了都不禁暗暗吃驚,未曾想到一個婢女竟然能精通火元素領域。

  張小卒接過茶杯,吹開上面的茶葉,輕啜一口,眼前不由一亮。

  他來到天外天這麼久,這還是第一次正兒八經地喝茶,茶葉的清香隨著茶水的流動在唇齒間散發開來,然後穿過喉嚨流入腹中,只覺茶水綿柔絲滑,清香回甘。

  「這茶葉不錯,老爺子愛喝茶,得給他帶一些回去。」張小卒放下茶杯說道。

  天外天空氣里的靈氣充足,不說養出來的茶葉好喝,即便是地里長的大米小麥都比九洲大陸的好吃。

  「確實不錯。」葉明月也輕啜了一口茶,然後放下茶杯問藍衣女子:「極樂城裡最好的茶葉在哪家?」

  「最好的茶葉要去東勝坊的錢家茶鋪,他們家的鳳尖兒和碧血藍是茶中一絕,不過價格也極其昂貴,一顆通玄丹只能買到一錢。」藍衣女子答道。

  「嚯兒!」

  「什麼茶這麼貴?難不成是‏‎‏‎‏​‎‏‎​‏‏‎‎‏‏從仙境裡採摘的?」

  張小卒驚訝問道。

  藍衣女子回道:「據說這兩種茶是在某一處神秘的異境裡採摘的,茶里蘊含著大道規則,若是悟性通透,喝茶即能參悟大道。曾經有一位悟性奇佳的公子,便飲茶而悟道,從星聖境突破到了月聖境。」

  「這兩種茶好買嗎?」葉明月問道。

  在她看來,飲茶悟道多半是茶商故意造出來的噱頭,不過是給張屠夫買的禮物,她這個新媳婦可不能不捨得,所以也就不在乎噱頭不噱頭了。

  「這兩種茶賣得緊俏,唯有錢家茶鋪的老主顧才能買到,不過主子要是以特邀丹師的身份去買,應該能買得到。」藍衣女子答道。

  「明天去看看。」葉明月道,「你幫我們備一輛馬車。」

  「好的。」

  「我後天要去參加煉丹的初選賽,也得勞煩你幫我早早地準備一輛馬車。」張小卒說道。

  極樂城裡禁飛,趕路主要靠馬車。

  也可以疾走。

  以張小卒的修為,疾走起來比飛也慢不了多少。

  但悠哉悠哉地坐著馬車過去,顯然要比急匆匆地疾走過去舒服,所以能乘坐馬車他還是首選馬車。

  藍衣女子聞言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想到張小卒這位特邀丹師會去參加初選賽,不過馬上就反應了過來,應聲道:「這都是奴婢應該做的。主子儘管放心,奴婢一定安排妥當,不會耽誤主子的比賽。」

  小半個時辰後一號和二號婢女才把酒菜送來。

  倒不是她二人速度慢,而是有三道菜做起來特別費功夫。

  十道菜,兩壇酒。

  四人圍坐一桌,品嘗起這頓昂貴的酒菜。

  酒不錯,菜也不錯。

  周劍來又吩咐婢女去買了五壇。

  一壇酒一顆通玄丹,非常昂貴,不過在喝酒上面他最捨得花錢不過。

  不過,酒還是貴了,不然周劍來會買更多。

  四人正喝的高興,一個婢女走進來稟報導:「主子,門外有一位姓錢的公子求見。」

  「姓錢的公子?」張小卒聞言神色一怔,心想自己根本不認識姓錢的人,當即以入微心境向院門外探查過去,發現是在客棧門口遇到的那位錦衣公子。

  周劍來三人也已經用神識看到了拜訪之人。

  「他來做什麼?」

  張小卒微皺眉頭。

  白天的時候他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不想和此人過多糾纏,沒想到此人竟找上門來,不禁讓他有點反感。

  「顯然是‏‎‏‎‏​‎‏‎​‏‏‎‎‏‏想結交你這位特邀丹師。」

  周劍來笑道。

  「主子可以選擇不見,在客棧里他不敢過於糾纏,因為若是無緣無故驚擾了其他客人,會被強行驅逐出去。」藍衣女子說道,「不過這位錢公子好像是錢家茶鋪的五少爺,主子不是想買茶葉嗎,或許可以請他幫忙。」

  張小卒正要拒絕,聞言改變了主意,說道:「那就請進來吧。」

  「好的。」藍衣女子親自迎了出去。

  「在下錢若昀,冒昧來訪,還請丹師大人不要怪罪。」錢姓男子進門便向張小卒恭敬施禮道。

  「不敢不敢。」張小卒拱手回禮,客套道:「不知是錢公子駕臨,有失遠迎,實屬失禮,當請錢公子不要怪罪才是。」

  「不敢不敢。」錢若昀擺手道。

  「我四人正喝到一半,殘羹冷炙,錢公子若不嫌棄,便坐下來喝幾杯?」張小卒主動邀請道。

  「不嫌棄,不嫌棄。」錢若昀急忙擺手,眼睛裡藏不住的歡喜,開心說道:「能和丹師大人以及這三位朋友同桌共飲,實乃在下的榮幸。」

  他就是衝著結交張小卒來的,正準備厚著臉皮往酒桌上靠,哪知張小卒竟主動邀請他坐下,他自然喜出望外。

  「敢問丹師大人高姓?」錢若昀問道。

  「在下姓張,名小卒,錢公子直呼我姓名即可。」張小卒答道。

  隔壁院子裡,正坐在花園亭子裡獨自飲酒的鳳思君,半醉半迷離的神色猛然一驚,噌的站起身來望向張小卒的院落。

  緊接著一個閃身,竟不顧極樂城禁飛的規矩,越過院牆出現在張小卒的大殿門口,怒睜著一雙鳳眼沖房間裡喝問道:「誰叫張小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