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四十七章 離別

  「古南實在太遠了,萬一遇到什麼危險,你自己一個人也沒有個照應。→」

  「這樣,你等我參加完煉丹大賽,我陪你一起去。」

  張小卒放心不下讓白虎一個人去古南。

  白虎搖頭拒絕道:「你哪有時間陪我去古南,還是抓緊時間找失散的人吧,中嶽這麼大,找幾個人可不容易。」

  周劍來、都可依和董小姐傳送過來後都落在了中嶽,這讓他們下意識地以為牛大娃幾人也落在了中嶽,卻不知牛大娃幾人散落在了天外天各處。

  張小卒聞言沉默,因為白虎所言確是當務之急。

  他這次去參加煉丹比賽,勢必要奪取第一名,贏取太陰太陽火焰已是其次,主要目的變成了揚名。

  他迫切地想要出名,最好是揚名中嶽,家喻戶曉。

  如此一來,牛大娃等聽到他的名字後,肯定會主動來找他,比他大海撈針般去尋找他們好得多。

  白虎接著說道:「以我目前的戰力,即便是陽聖境也輕易奈何不得我,所以你完全不必為我擔心。

  另外,如果在我回來前你們人齊了,就不必等我了,你們先回九洲去吧。

  行了,就這麼決定了。」

  它顯然都已經考慮好了,話語乾脆果決。

  張小卒突然感覺白虎好像是個長大了的孩子,即將離開他這個家長獨自去闖蕩,去開啟它自己的人生,他心裡感到欣慰的同時,也有放心不下的擔心和離別的不舍,以及一種失落的傷感。

  見白虎去意已決,他也不好強行阻攔,於是沖白虎笑道:「既然你已經考慮清楚了,那我尊重你的決定,儘量快去快回,注意安全。」

  「我會的。」白虎點點頭。

  張小卒打開虛空空間,取出一些丹藥,聖元丹、聖王·丹和聖皇丹,全都分給白虎一些。

  又加持了一些玉件,交給白虎,叮囑它缺錢的時候可以拿去變賣。

  最後又把這段時間煉製的稀奇古怪的彈藥分給白虎一些。

  像極了一位老父親老母親給即將離家遠遊的孩子準備行禮,能用的不能用的,恨不得把家裡所有的東西都給孩子帶上。

  「我走了。」

  相比於張小卒的戀戀不捨,白虎卻要乾脆得多。

  「嗯,萬事小心,切勿魯莽行事。」張小卒不厭其煩地再一次叮囑。

  白虎點點頭,騰空向南飛去。

  張小卒望著白虎離去的背影,張了張嘴,還想說點什麼,可話到嘴邊又止住了。

  他想問白虎去古南幹什麼,但是知道問也是白問,因為白虎若是想說,早就告訴

  (本章未完,請翻頁)他了。

  白虎飛離百丈,突然停了下來,轉身望向張小卒。

  「忘記什麼了嗎?」張小卒見狀問道。

  「謝謝!」白虎朝張小卒伏了伏身。

  「謝…這傢伙。」張小卒剛想說「謝什麼」,卻見白虎話音未落就轉身逃也似地離去,雙翅一振,眨眼間就消失在他的視野里,不禁搖頭苦笑,心想白虎這是害羞了。

  他望著南邊天際,心裡的失落感不由得更重了。→

  白虎這一聲謝,既是謝張小卒這些年的養育和庇護,也是謝張小卒的友善和寬容。

  它和張小卒之間存在主僕契約,如果張小卒強行把它留在身邊,把它當成戰寵一樣飼養,它根本沒有自由。

  張小卒忽然迫切地想要回到柳家村,回到張天賜身邊,因為他突然意識到如果不能在孩子小的時候陪伴在他身旁,那麼等孩子‎​​‎​‏‎‏​‎‏​‏‏‏長大以後,再想陪伴,孩子卻已經不需要了。

  他自己就是如此,對父親和母親的依戀和眷戀比正常人家的孩子輕很多。

  不是說他不愛自己的父母,這是他自小缺失父母的生活環境所導致的,沒辦法改變。

  然而時間並沒有因為張小卒的歸家心切而慢下來。

  他和葉明月進泰望山結界時,是年前十月份,出來時已經是年後的九月份,如今又在深山裡閉關了三個多月,轉眼間又到年底臘月了。

  張小卒掐指算了下,不禁嚇了一跳,不知不覺間他已經來到天外天四年多,將近五年了。

  離開的時候張天賜才一歲零八個月,而現在他已經是六歲零三個月了。

  想到自己不知何時才能回去,也惟有無奈長嘆。

  琳琅閣舉辦的煉器煉丹大賽將於明年三月初三在柳家堡舉行,距今還有三個多月,時間尚且寬裕。

  張小卒四人長途疾奔,於年底趕到了鐵騎寨,同蘇正六人一起過了個年。

  兩年多不見,蘇正六人的修為全都有較大長進。

  這兩年是他們來到天外天后過得最安心的兩年。

  這個年過得很熱鬧。

  因為蔣懷龍和李巧燕已經確立了伴侶關係,只等張小卒來給他們主持婚禮。

  二人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張小卒等來了,聽張小卒說很快就要走,也不挑別的日子了,直接選了大年初一這一天,來了個喜上加喜。

  喜慶沖淡了他們的思鄉之情,讓這個年過得比較歡快。

  在鐵騎寨呆到初三,張小卒獨自動身去往南邊,於千里之外找了一座繁華的大城市,把藏在須彌芥子裡的柳無志和龍思卿的一些東西給便宜處理了。風閃匕首就是其中一件。

  對這些打劫來的非消耗類的器物,張小卒全都保持著警惕,所以會把它們全部存放在須彌芥子裡,因為他覺得須彌芥子比他的虛空空間的隔絕性強。

  接下來他要去柳家堡參加煉丹大賽,柳無志的東西一概不敢在柳家人面前暴露,與其留在須彌芥子裡占地方,不如換些藥材丹藥。

  「該死!」

  「氣煞老夫也!」

  順著那一抹一閃即逝的感應從澤瑪森林尋到北邊靖南山脈附近的柳春雷,突然感應到風閃匕首出現在了南邊,氣得差點把眼珠子瞪裂了。

  但是握著妖獸精血,感受到對風閃匕首的感應力持續沒有消失,他不禁由怒轉喜,立刻動身向著感應的方向飛去。

  ……

  初十,張小卒返回鐵騎寨,給蘇正六人留下足夠的修煉丹藥,然後四人離‎​​‎​‏‎‏​‎‏​‏‏‏開鐵騎寨向著多羅城飛去。

  張小卒不是要去找布蘭德報仇,而是惦記著多羅城東邊的那條小型龍脈。

  他的那件玉佩還在多羅城的拍賣行放著,總要收點利息。

  恰好周劍來的萬劍匣里正缺一條龍脈。

  如果布蘭德不答應,那正好把舊帳一起算算。

  ……

  鳳思君憑欄獨坐,淋著淒冷的月光,獨自哀傷飲酒。

  距龍思卿的魂燈熄滅已經過去四個月,可她仍然無法接受龍思卿已經死亡的事實,每日都躲在這崖頂的亭子裡飲酒和作畫。

  她一口飲盡杯中烈酒,抬起右手,將手中畫筆對向右前方的畫架,可是怔怔地盯著空白畫紙看了許久也沒有下筆。

  旁邊的地上扔了許多張畫紙,都是她近幾天畫的,大部分都只才畫了一半,有幾張甚至只畫了一筆,就被她從畫架上扯下扔掉。

  她已經有六七天沒有畫出一張滿意的畫了。

  她畫的不是山水風景,也不是飛鳥蟲獸,而是一個人的素描。

  以她的畫功而言,畫素描像最簡單不過。

  簡單卻畫不出,是因為她腦海里對想要畫的那個人的面孔越來越模糊了。

  她漸漸記不清龍思卿的面容了。

  越想把他刻在腦海里,反而越模糊,越記不清。

  「啊!」

  鳳思君突然厲吼一聲,把手裡的畫筆扔下了山崖,把畫架一掌拍爛。

  這是人生第一次,她如此討厭作畫。

  「鳳兒…」

  忽然,一聲輕喚在鳳思君身後的天空中響起。

  鳳思君聞聲身體陡然一顫,醉酒的臉上露出狂喜之色,猛地轉身朝聲音傳來的地方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