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羨魚眨了眨眼。
沒有拒絕。
作為一個男人,實在是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絕阿朱的唇齒留香。
好一陣後。
阿朱紅著臉,腳踏實地。
「阿朱,是你吧?」李羨魚幽幽問道。
阿朱身子一僵,腦袋低的更低了。
「你這是在還債嗎?」李羨魚笑吟吟的道,「在少林寺,你確實欠我一份債。」
在少林寺的時候,阿朱欠他一次人工解毒。
阿朱臉頰更紅了,小聲問道:「什麼時候發現的?」
恢復了自己的嗓音。
「你抬起腳尖的那一刻。」李羨魚悠悠道,「之前只是覺得奇怪,我才剛把王姑娘從這送回去,她怎麼又想著回來了呢?
直到你踮起腳尖,才確定是阿朱你來戲弄我了。」
阿朱也知道自己剛剛的舉動太過大膽,王語嫣絕對做不出來。
「你假扮王姑娘…是想試探一下我和她的真實關係?」李羨魚沉吟問道。
阿朱輕嗯一聲,確實是在試探。
「不用試探,王姑娘心意未變。」李羨魚開口,半真半假的道,「這場婚宴是王夫人獨斷專行,她不知從哪裡聽到消息,說你家公子爺去了西夏,是想迎娶西夏的銀川公主…」
阿朱一呆,自家公子爺要迎娶銀川公主?
這……
我怎麼不知道?
阿朱懵了。
「王姑娘之所以會同意這場婚宴,是因為王夫人告訴她,如果你家公子爺來搶親,王夫人不會阻止。」李羨魚繼續說道。
阿朱回過神,遲疑道:「那你呢?」
「我?我怎麼了?」李羨魚故作不懂,心想著:我有多慘,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阿朱沉默,越發心疼了。
「你在為我不值?」李羨魚挑眉問道。
阿朱小聲道:「她們太過分了。」
「要不……你幫我一個忙?」李羨魚眸光微動。
阿朱抬頭看向李羨魚。
「我聽說慕容公子懂得一門名叫『斗轉星移』的絕技。」李羨魚咧嘴說道。
阿朱呆呆地看著李羨魚,俏臉直接就黑了。
「你讓我去幫你偷慕容家的『斗轉星移』?」
她沒聽說過這門絕技,但李羨魚既然說了,慕容家肯定就有。
只是……
這人怎麼好意思開口的?
「說偷多見外?」李羨魚厚著臉皮道,「這是借閱,驗證所學。」
阿朱:「……」
「行不行嘛。」李羨魚撒嬌,旋即感覺自身雞皮疙瘩都快出來了。
阿朱更是感覺一陣牙疼,瘮得慌,沒好氣的道:「你好好說話。」
「確實有點噁心。」李羨魚老臉發紅。
「你還知道噁心啊?」阿朱白了李羨魚一眼。
李羨魚笑笑,十分自然的拉起了阿朱的小手。
阿朱臉頰微紅,稍稍掙扎了下,便放任不管了。
「你是打算住在這裡,還是……」李羨魚問道。
阿朱低聲道:「我要趕快把消息傳給阿碧,她還在家裡擔心著呢。」
「那明天還來嗎?」李羨魚小聲問道。
阿朱低頭不語,想著似乎沒有理由來這了。
李羨魚很貼心,主動幫阿朱找了個理由。
「你那邊有沒有好點的療傷藥?」
李羨魚沉吟道,「段譽公子的妹妹來行刺王夫人,受了些劍傷。」
「段公子的妹妹?」阿朱一怔,她知道有人來行刺李青蘿,並不知道具體是誰。
李羨魚輕嗯一聲,說道:「這邊的情況有些複雜,你要是想聽,明晚再來,我慢慢告訴你。」
阿朱低頭,心裡泛起幾分羞澀。
想了想,伸手從懷裡掏出了一個晶瑩潤滑的白玉盒子,遞給李羨魚。
「這是在杏子林的時候,譚公給我的,裡面是一種極為神奇的金瘡藥,敷在傷口上,不僅能夠藥到病除,還不留傷疤。」
李羨魚悶聲道:「你現在就把這藥給我,明晚再來用什麼理由?」
阿朱雙眼彎彎,悠悠問道:「我來這裡,就一定需要理由嗎?」
李羨魚眼睛一亮,點頭道:「阿朱去哪,都不需要理由。只要阿朱喜歡就好。」
聽到『只要阿朱喜歡就好』,阿朱羞喜交加,把白玉盒子塞給李羨魚便欲轉身就走。
李羨魚沒放手。
「快放開。」阿朱嗔怪道。
「要是為難,斗轉星移的事就算了。」李羨魚說道。
阿朱腦袋微歪,輕哼道:「你可真夠奸詐的,我壓根就沒答應你。你這一說,我要是不拿給你,反倒是我的不是了。」
饒是李羨魚臉皮很厚,也不自禁的紅了老臉。
他確實是故意說這一句的。
「你要是一個人害怕,就把阿碧拉上賊船。」李羨魚小聲道,「把我形容的慘一些。」
阿朱一臉黑線,沒好氣的瞪了李羨魚一眼。
枉費她剛剛還那麼心疼,現在直想暴打這人一頓。
「還有,明晚來的時候,給我帶壺酒。」李羨魚又道。
「想的美。」阿朱輕哼道。
李羨魚鬆開了阿朱,「小心些。」
「…哦。」
阿朱版.王語嫣走了。
李羨魚心情愉悅,回到琅嬛玉洞,點燃油燈,看了眼竹床方向,發現木婉清竟然坐起了身子,不禁一怔。
「你……」
李羨魚走了過去。
木婉清蹙著眉頭,肩膀、小腿上的傷,其實沒什麼大礙,最多影響行動。
最令她頭疼的是胸前的傷,身子一動,就有種傷口要裂開的陣痛。
「沒事。」木婉清搖了搖頭。
李羨魚哦了聲,說道:「我這有一種金瘡藥,說是效果奇好,還能夠不留傷疤。」
說著,伸手把白玉盒子遞到了木婉清身前。
「不留傷疤…」木婉清眸光閃動。
「躺好,我幫你換藥。」李羨魚說道,說完直接提來一桶水,端來水盆。
「換藥……」木婉清眼皮一跳,試探著活動了下右手,倒是能夠正常揮動。
只是換藥之時,只用一隻手顯然是不夠的。
「別端著了,快躺下,你在我眼裡,啥秘密都沒了。」李羨魚坐在床邊,輕哼一聲,眼裡浮現笑意。
「你……」木婉清瞪向李羨魚,臉頰漲紅,仿佛能夠滴出血。
「乖,聽話,快躺下,祛疤最重要。」李羨魚伸手撫了撫木婉清的後腦勺。
木婉清:「……」
「等我好了,我一定殺了你。」
木婉清躺平了。
李羨魚笑了笑,開始為木婉清換藥。
另外一邊。
燕子塢,琴韻小築。
阿朱和阿碧躺在一起,講述著李羨魚、王語嫣這場婚宴的真相。
聽完後,阿碧沉默好久,心情十分複雜。
她想的要比阿朱多得多。
阿朱對慕容復沒什麼想法,所以聽到真相後,第一感覺就是心疼李羨魚。
而阿碧從小就有點心儀慕容復,得知慕容復想要迎娶西夏銀川公主,心裡有些苦澀,有些失落。
沉默許久…
「李公子真可憐啊。」阿碧輕嘆道。
「嘻嘻,只有他可憐嗎?我看最可憐的其實是你這個思春的小丫頭。」阿朱嘻嘻笑道。
她和阿碧親如姐妹,怎麼可能不知道阿碧的小心思呢。
阿碧俏臉一紅,輕啐道:「別胡說了,我就是一個小丫環。」
「是啊,我也是個小丫環。」阿朱笑意盈盈。
阿碧撇了撇嘴,撓了下阿朱。
兩人打鬧一陣,漸漸安靜下來。
阿朱想到李羨魚的『狼子野心』,猶豫一會,小聲在阿碧耳邊講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