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華山論武,紫禁之巔

  中午,喬峰、段譽一起在客棧大堂里喝酒吃肉,王語嫣、阿朱、阿碧三女則圍在了李羨魚的床榻邊。

  「你們有什麼打算?」李羨魚一邊喝著阿碧餵來的米粥,一邊問道。

  阿朱、阿碧都看了眼王語嫣。

  王語嫣蹙眉,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該去哪找表哥。」

  「按理說,包三哥他們來了河南,聚賢莊又這麼熱鬧,以包三哥和風四哥的性子,應該會去聚賢莊才是。」阿朱輕聲道,「可我問了薛神醫,他說並沒有慕容家的人去聚賢莊。」

  「慕容復大概是去了西夏吧?」李羨魚暗道。

  在無錫城外磨坊那裡,他給假扮成李延宗的慕容復出的主意,並非信口開河,如果慕容復真的耐心追求西夏銀川公主,即便沒能獲得銀川公主的喜歡,至少也能在西夏立穩腳跟。

  「李公子,你覺得我表哥會去哪呢?」王語嫣看著李羨魚問道,今天這位李公子在聚賢莊的表現,讓她大開眼界。

  阿朱、阿碧也一同看向了李羨魚。

  「我對慕容公子了解有限,不過…」李羨魚沉吟道,「這種時候,先回金陵城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慕容公子他們可能並不知道你們追來了,他們行蹤有變,應該會往金陵城青松酒樓傳遞消息。」

  「回金陵?」三女對視一眼,正在給李羨魚餵粥的阿碧小聲道,「我們回金陵了,那你怎麼辦?」

  「呃……你們不打算帶著我?」李羨魚看著這三女,心說老子是被慕容博那老東西給打傷的,你們仨還想不負責任咋地?

  「你要繼續跟我們一起?」阿朱眼睛微亮。

  「我受了這麼重的傷,需要人照顧。」李羨魚笑吟吟地道,「我對你們都算有救命之恩,你們不該照顧我嗎?」

  三女面頰皆是一紅,阿朱輕嗔道:「少林真該收了你當和尚。」

  李羨魚微笑道:「我想玄慈應該也後悔沒收下我了。」

  三女想到上午發生的事情,均是點了點頭,王語嫣笑著調侃道:「少林的名聲,全讓你給說壞了。」

  「我那只是陳述事實。」李羨魚悠悠道,「若是他們少林毫無破綻,就算我說破天,也不過是強詞奪理。」

  三女都曾在杏子林見過喬峰的英雄模樣,阿朱、阿碧還曾被喬峰救過一次,她們也都不怎麼相信喬峰會是殺父殺母的大惡賊。

  四人談笑間,其樂融融。

  等到段譽和喬峰喝完酒,來到李羨魚的房間時,看到三女湊在李羨魚身邊的模樣,不禁羨慕極了,恨不得此刻受傷在床的是他。

  喬峰暖心一笑,並未打擾李羨魚,而是回到客棧櫃檯,問掌柜要了些文房四寶。

  下午,喬峰拿著寫好的一份秘籍來到了李羨魚的房間裡。

  「阿碧姑娘,我想和李公子單獨談談。」喬峰看向在房間裡照顧李羨魚的阿碧。

  「哦,好。」阿碧乖巧退出了房間。

  「喬幫主。」李羨魚招呼一聲。

  喬峰坐在床邊,苦笑道:「我早已不是丐幫幫主。」

  李羨魚笑道:「那我叫你喬大哥吧。」

  「好。」

  喬峰點頭,隨後從懷裡掏出剛寫好的秘籍,遞給李羨魚。

  「我只是隨便說說,不想讓你有太大壓力。」李羨魚接過,看到是【擒龍功】,不禁咧嘴一笑,略矯情的說道。

  喬峰笑道:「我之所學,皆出自少林、丐幫,少林的武學不便相授,丐幫降龍、打狗兩門絕學,是丐幫幫主才能修煉的絕學,也不便傳授。

  這門擒龍功,倒沒什麼禁制,只不過很難修煉,我修煉了五六年,也才堪堪入門。」

  「沒事。」李羨魚道,「我先試著修煉。」

  心裡想著,身邊有王語嫣指導,再難修煉,應該也能練上手。

  喬峰點點頭,想著這位李公子要比自己聰明多了,肯定能夠修煉成功。

  今日在聚賢莊,聽著李羨魚為他辯駁,他受到的震撼難以言喻,過往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些事,也因李羨魚的侃侃而談,豁然貫通。

  如果不是顧忌到少林和丐幫,他真的想把自身所學全都傳給這位李公子。

  兩人閒談幾句,喬峰緩緩道:「能在此危難之際,遇到李公子你,是喬某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以後不管李公子有何吩咐,喬某絕對不會推辭。」

  李羨魚一怔,旋即反應過來,遲疑道:「你要走?」

  喬峰點頭,說道:「雖說我殺父殺母弒師的罪名暫時洗清了,但我仍舊無法確定自身身世,需要去一趟雁門關,才能最終確定,我到底是漢人還是契丹人。」

  李羨魚沉默,整個天龍世界,最悲劇的一個人,其實就是眼前這位蓋世英雄喬峰。

  喬峰的悲劇,非人力可改。

  就算李羨魚想繼續幫助喬峰,也無從幫起。

  「我們定一個約定吧。」李羨魚緩緩道。

  喬峰看著李羨魚,沒說話。

  「不管你是漢人還是契丹人,不管你將來有何際遇,你的最後一戰,要留給我。」

  李羨魚看著喬峰,說道,「我志在武學,想以真實力,打敗大名鼎鼎的北喬峰。」

  「打敗我?」喬峰一怔。

  李羨魚自信笑道:「用不了多長時間,你最好勤於修煉,否則到時候可能連我三招都撐不過去。」

  喬峰眼裡閃過一抹怪異之色,點了點頭,說道:「好,我一定勤加修煉。」

  「那你說說看,我們在哪決鬥?」李羨魚笑問道。

  「你想在哪?」喬峰反問道。

  李羨魚沉吟道:「到時候若是除了你我之外,還有別人跟咱們實力相近,那就在華山論武。

  如果只有你我二人,那咱們就去大宋皇宮的紫禁之巔,選一個月圓之夜,巔峰對戰。」

  「華山論武?紫禁之巔對戰?」喬峰眼睛發亮,心中生出一股豪氣,點頭道,「我等著你。」

  「我很認真。」李羨魚道,「希望你也能認真備戰。」

  「好。」喬峰答應了。

  「如果你苦悶了,也可以來找我喝酒。」李羨魚笑道,「正好可以讓我打探一下你具體的實力。」

  喬峰笑笑,心裡很暖和,他隱約明白這位李公子定下約斗的原因,這讓他發自肺腑的感激。

  沒多閒聊,喬峰走了。

  「希望有那麼一天。」

  李羨魚輕語,回想這不到一天的相處,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傍晚,吃過晚飯,阿朱留在李羨魚的房間裡,負責照顧李羨魚。

  「經書在身上嗎?」李羨魚倚在床頭,小聲問道。

  阿朱點了點頭,從懷裡拿出扁平小包裹,遞給李羨魚。

  李羨魚深吸一口氣,打開包裹,入眼是一本黃色小冊,冊子封面上是幾個彎彎斜斜的文字。

  「糟糕,是和尚的梵文。」阿朱看到黃色小冊上的文字,小臉頓時一垮。

  李羨魚臉上浮現了些許笑意,心說梵文就對了。

  梵文是易筋經,而隱在梵文之下的另一種經書,則是神足經。

  李羨魚知道易筋經很難修煉成功,所以一開始的目的,就是隱在易筋經下的神足經。

  修煉神足經,便可吸收冰蠶的精華。

  「這本冊子並不算厚,交給你一個任務。」李羨魚看著阿朱,溫聲說道,「把這些梵文原封不動抄錄一遍。」

  神足經隱在易筋經之下,需要在秘籍上弄些水,神足經才會顯現。

  他擔心經書一旦濕了,有可能會把易筋經的內容給弄壞。

  「哦,那我去拿紙筆。」阿朱有些不情願。

  李羨魚心裡很是期待,想著等修成神足經,吸收了冰蠶的精華後,再修煉易筋經,或許一下子就能修煉成功了呢。

  夜闌無聲,整個河南地境的江湖人,基本上都在討論著有關喬峰的事。

  李羨魚的名字,也在一些江湖人的嘴裡傳播起來。

  受這件事影響最大的,自然便是少林寺。

  玄寂、玄難回到少林之後,第一時間將聚賢莊發生的事,告知了方丈玄慈。

  當玄慈聽說造成這一切的人,名叫李羨魚時,愣了好長時間。

  他記得清楚,昨天上午在大雄寶殿見到的那個少年,也叫李羨魚。

  化身燕龍淵的慕容博聽說了聚賢莊發生的事後,也是一陣發愣。

  怎麼也沒想到,昨晚沒殺死的那少年,居然能夠以一己之力,扭轉喬峰面臨的絕殺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