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寧山城,客棧。
氣氛仍舊僵持。
李羨魚原本緊張的心漸漸放鬆,心想著只要身邊這老女人不想魚死網破,那就不會真的為難他。
反倒是他,等到這老女人到了返老還童期,仍舊可以為所欲為。
「這次大意了,以後要更加謹慎才行。」李羨魚暗自反省著……剛剛,張狂的太早了。
巫行雲餘光瞥著李羨魚,越瞥心中越是氣憤。
這些天裡,她幾乎每時每刻都想弄死這混帳小子,一直都在想著,等返老還童期結束後,一定要讓這小子明白花兒為何會那樣紅。
眼下,提前撕破臉皮,巫行雲十分糾結。
她確定在返老還童期間,眼前這混帳小子肯定會變著法的折磨她。
要是此刻就這樣算了,那她會感覺很憋屈。
要是此刻先折磨這臭小子一頓,等過了亥時,這小子肯定會變本加厲的還回來…
「可惜,姥姥我的生死符對這小子一點用都沒有。」巫行雲暗自嘆息,她的生死符向來無往而不利,獨獨就是對眼前這混帳小子沒什麼用處。
兩人僵持著。
良久。
良久。
良久。
李羨魚感覺肩膀有點酸了…巫行雲一直在捏著他的一側肩膀呢。
想了想…
「大師姐,要不咱們一起陰一把李秋水?」李羨魚沉吟著提議道。
巫行雲淡淡看著李羨魚。
李羨魚道:「她估計已經發現咱們在這了,想來就在等著大師姐返老還童。以我的實力,護著大師姐逃離,應該是沒問題。
不過,那樣的話,可能會影響到大師姐接下來的修煉。
我們不妨給李秋水布下一個陷阱,陰她一把,至少要讓她短時間內失去跟我一戰的實力…」
巫行雲眸光微動,開口問道:「怎麼陰?」
李羨魚神秘一笑,吐出了一個成語:「假戲真做。」
「嗯?」巫行雲蹙眉。
李羨魚笑吟吟地說了自己的計劃。
聽完,巫行雲眸光明滅不定,好一陣後,盯著李羨魚,冷笑道:「你是真的想假戲真做吧?」
「就是假戲真做啊。」李羨魚微笑道,「越真實,李秋水相信的可能性便越大。」
巫行雲冷笑道:「你就是想名正言順地報復姥姥我!」
李羨魚嗔了巫行雲一眼:「看你這話說的,我是那種人嗎?」
心裡補充一句:「等你返老還童,哪還需要名正言順?」
巫行雲又氣又鬱悶,返老還童期…是她的避不開的死穴。
「大師姐,古代有個叫勾踐的君王,你應該聽說過吧?」李羨魚道。
巫行雲哼了聲,淡淡道:「你是想讓我學勾踐,臥薪嘗膽?」
李羨魚道:「我是想說,吳王夫差曾經很囂張,不僅滅了越國,還睡了越王勾踐的王妃,越國美人,更是踩著勾踐的後背登上馬車。
勾踐為了自救,還曾吃馬糞…
在臥薪嘗膽的整個過程,勾踐過的很慘,吳王很歡樂。
而等臥薪嘗膽結束後,歡樂的吳王失去了一切,吳國被滅了,王室里的美人全被勾踐搶走了,吳王夫差不僅慘遭鞭屍,更是遺臭萬年。
而曾經臥薪嘗膽的勾踐,獲得了一切,成為了最後贏家…」
巫行雲看著李羨魚,似譏似諷道:「若姥姥我是勾踐,那誰是吳王夫差?李秋水…亦或是你?」
李羨魚眨了眨眼,說道:「吳王夫差肯定是李秋水啊,我是范蠡,是幫越王勾踐的。」
「哦?范蠡?」巫行雲似笑非笑道,「姥姥我記得,歷史上的范蠡,似乎把自己最心愛的女人西施,送給了吳王夫差。」
李羨魚臉有點黑了。
「大師姐,我是在幫你。」李羨魚強調道,心裡暗哼,「你千萬不要不識好歹。」
巫行雲瞧著李羨魚,忽而一笑,問道:「為了幫姥姥我,你願意付出什麼?」
李羨魚眼皮一跳,說起了場面話:「什麼都願意。」
「那……你的節操呢?」巫行雲笑的詭異。
「節操?」李羨魚一呆,旋即倒吸一口涼氣,身子微微後仰。
「大師姐,你別亂來,我不是那種人。」
巫行雲小臉黑了。
亂來你妹。
你不是那種人,姥姥我就是那種人了?
「李秋水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賤人,男寵無數,你不是自詡樣貌天下第一嗎?她看到你,或許就看對眼了呢。」巫行雲冷笑道。
「你說這個啊,嚇我一跳。」李羨魚拍了拍平胸,剛剛真的嚇到他了。
巫行雲小臉又黑了,不是說這個,還能說哪個?
「我李羨魚可不是隨便的男人。」李羨魚淡笑道,「而且,以我現在的實力,自是無法跟大師姐你較量,但對付李秋水,想來戰鬥個三天三夜,不成問題。」
巫行雲眸光微動,暗暗點頭,眼前這小子的實力,確實已屬於當世頂尖,所缺少的,不過是些許戰鬥經驗罷了。
「再加上,她並不了解我。」李羨魚微笑,「大師姐你能那般快就戰勝我,很大原因在於,我所有招式、功法你都比較清楚。而她李秋水不行。」
巫行雲沒說話,這是事實。
「咱們假戲真做,引得她放鬆警惕,到時候…或許,我一拳就能打殘她。」
「……」
…
另外一邊。
剛在慕容復那裝完逼的吐蕃國師鳩摩智神清氣爽地離開了。
最近一段時間,慕容復在燕雲十六州造成的動靜,並不算小,吐蕃國對此都有所關注。
鳩摩智得知這一情況後,第一時間去了燕雲十六州之地,發現慕容復去了趟西夏,頓覺當中必有貓膩,便又趕到了西夏,輾轉間終於追上了慕容復。
他來見慕容復的原因倒也簡單,一是為了吐蕃國,二則是想看看這位故人之子的實力如何。
「跟慕容老居士相比,還是太年輕了。」鳩摩智暗暗搖頭,一眼就看出,慕容復的實力在年輕一輩或許可稱雄,但尚未達到真正的頂級。
正走著,眼前忽然出現一道白花花的身影,鳩摩智頓時一怔。
一名女子躺在了前方的一片草叢裡,身無寸縷。
「阿彌陀佛。」鳩摩智看了一眼,便連忙低眉,雙手合十,道了聲佛號。
嗤~。
就在這時,一道指勁襲來,正處於『慌亂』中的鳩摩智心頭一驚,反應慢了一瞬。
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身後緊緊貼著一具柔軟的軀體。
鳩摩智臉色變了,時白時紅,尤其,他看到身前不遠處的草地上,已經沒了那道白花花的身影。
「大師,小女子有兩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