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二十八根柱子上刻錄的內容後,李羨魚又瀏覽起了秘宮四周的石壁圖案。
這圖案屬於壁畫,記錄了丐幫創立、發展的一些事。
在這些記錄里,專門記錄了丐幫祖師爺創立丐幫前,打狗的故事…打狗棒法。
「他倒是個人物。」巫行雲贊了句,很欣賞這位丐幫祖師爺。
「他的理想是天下無丐,如今丐幫卻成了天下第一大派,有十萬弟子之眾。」李羨魚說道。
「門派越大,規矩越多;規矩一多,所謂理想,自然也就成了擺設。」巫行雲譏諷道。
李羨魚沒就此評價,默默背記著壁畫裡蘊含的打狗棒法。
巫行雲看了幾眼,便沒了興趣,轉而探索秘宮其他地方。
「如意丸,一般。」
「玉靈散,比姥姥我的九轉熊蛇丸差遠了。」
「四煞八仙掌?名字倒是挺霸氣,嘖嘖嘖,徒有其名。」
「混天功?改叫小娃功才對嘛。」
「……」
巫行雲很毒舌,聽得李羨魚都是一陣無語。
「咦,這把匕首倒是奇特。」巫行雲來到存放兵器的地方,拿起了一把匕首,端詳起來。
李羨魚在第一時間溜了過來,一眼就相中了巫行雲手裡的匕首。
這是一把刀型匕首,刃長四寸,通體碧綠晶瑩,刃鋒光澤如虹,異常明亮。
巫行雲輕輕折了折手中匕首,發現這匕首質地十分柔韌,輕輕掠過髮絲,一縷髮絲頓時飄然落下。
「不錯。」巫行雲笑道。
李羨魚點頭,微笑道:「確實不錯。」
巫行雲眼皮子一跳,不動聲色地將匕首收進了衣袖裡。
李羨魚臉上的笑意微僵,眼巴巴地看著巫行雲。
「大師姐~。」
「滾。」
「哦。」
李羨魚無奈,只能時不時地盯著巫行雲的袖口。
兩人又在整座秘宮裡找了找,沒找到更多有價值的東西。
「丐幫就是丐幫,真寒酸啊。」剛偷學了丐幫降龍二十八掌和打狗棒法的李羨魚,十分無恥地吐槽了句。
巫行雲點了點頭,深以為然。
丐幫和少林相比,確實寒酸了不少。
兩人離了秘宮,又在丐幫總舵轉了轉。
傍晚時分,一同來到了康敏居住的宅子。
康敏正跪坐在馬大元的靈堂里,燒著紙錢。
若僅看這場景,恐怕誰都想不到,這女人早上還躺在一個八十多歲老頭的床上呢。
沒等多久,院落里便潛來了一人。
丐幫執法長老白世鏡。
接下來的小半個時辰里,巫行雲主動封住了五感。
李羨魚沒封,他需要傾聽白世鏡和康敏的計劃。
半個時辰後,這兩人穿戴整齊地離開了宅院。
「姓段的?難道是段正淳?」李羨魚雙眼眯了起來,剛剛白世鏡提及了數次『姓段的』,此刻離開宅院,也是為了去找『姓段的』。
想到康敏和段正淳的關係,李羨魚眼裡漸漸閃過一抹明悟之色。
據他所知,康敏也是段正淳的情婦之一,並且還曾為段正淳打過胎。
「應該是段正淳離開曼陀山莊後,不知何故,落到了康敏手裡…」
李羨魚、巫行雲跟在了白世鏡、康敏的身後,沒一會來到了一處地牢里。
「除了這倆,裡面還有兩人,氣息都是熟悉的。」巫行雲傳音道,「一個是那個不能人道的王爺,另一個是那個曾去過琅嬛玉洞的殘疾高手。」
李羨魚眼裡閃過一抹異色,他也感受到了段正淳、段延慶的氣息。
只是……
「段延慶怎麼會在這裡?」李羨魚納悶。
兩人默默潛入,都極力收斂著各自的氣息。
地牢里。
段正淳躺在牢房裡的床上,雙眼無神,臉色蒼白無比。
康敏站在牢門外,看著段正淳,幽幽一嘆道:「段郎,當初你要是願意帶我去大理多好啊。」
段正淳沒有任何反應。
康敏自顧自地說:「只要去了你的鎮南王府,我就有十足的把握,能取代刀白鳳那賤人。
可惜,你根本就沒想過要帶我離開,僅僅是惦記著我的身子。」
段正淳沒反應,腦海里回憶起和康敏初見的場景…那時,他驚於康敏的美貌,進而進行追求,年少多金、身份尊貴的他,輕而易舉的便虜獲了康敏的芳心,之後一切水到渠成。
再之後,他溜了,開啟了新的識女旅程…作為大理鎮南王,王妃又是擺夷族酋長之女,他是不可能再娶任何女子的。
「你知道嗎?每個將要被問斬的犯人,都能吃一頓豐盛的飯菜,寓意著下一世能夠投個富貴胎。」康敏道,「你這輩子已經極盡富貴,下輩子還是做個窮人吧,也給別人一點機會。」
段正淳無法再沉默了,側頭看了眼康敏,冷笑道:「怎麼?你們要殺我滅口了?」
康敏輕嘆道:「我是不忍心殺你的,真正要殺你的,是那李羨魚。」
「李羨魚?」段正淳一怔。
隱在暗處的巫行雲、李羨魚也都是一呆。
康敏道:「他殺了你,大理天龍寺的高僧才會殺了他呀。」
「你想嫁禍給他?」段正淳皺眉道,「怎麼?他也是你的情夫?」
巫行雲斜睥李羨魚。
李羨魚悶著臉傳音道:「瞧我作甚?你覺得我能看上她?」
「那可說不定。」巫行雲暗自嘀咕。
康敏笑了,笑的很嫵媚,悠悠道:「他若有機會見到我,只怕也會像你當年一樣淪陷。」
李羨魚翻了個白眼,心裡有點鬱悶,這女人咋就能這麼自戀呢?
「小賤貨,你還想著勾搭那小白臉?」白世鏡有點受不了了,黑著臉問道。
康敏白了眼白世鏡,沒好氣地道:「咱都要殺了那小兔崽子了,我勾搭他作甚?」
「哼。」白世鏡冷哼一聲。
「看在過往的份上,我給你一個忠告,最好別惹李羨魚。」段正淳淡淡道。
「哦?」康敏眉梢輕挑。
段正淳道:「不要把他當成書生,他的奸詐陰險,天下無人出其右。」
李羨魚臉黑。
巫行雲小嘴微微揚了起來。
「奸詐?」康敏笑道,「有些事,光靠奸詐可不行。」
段正淳道:「如果他不止奸詐,還很無恥呢?」
李羨魚:「……」
巫行雲小嘴咧開了。
「奸詐又無恥?」康敏笑的更濃郁了,「這樣的人…只要揭開他無恥的真面目,不就好了?」
段正淳道:「他還巧言善辯,一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
李羨魚:「……」
巫行雲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