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漫柳梢,萬籟俱寂。
李羨魚結束了一整天的修煉,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明日出發,今晚要好好穩一穩魚兒們。」李羨魚嘀咕一聲,邁步走向羨魚閣。
一直跟在李羨魚身邊的巫行雲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譏諷道:「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早晚有你好受的。」 ✹❃
「所以要提前準備多雙鞋,就算穿在腳上的鞋子濕了,也有備用的鞋子可穿。」李羨魚微笑道,「另外,鞋子濕了,晾乾即可。」
巫行雲無語,這說的都是什麼玩意啊。
「誰規定一個人只能有一雙鞋子了?」李羨魚繼續,「只要鞋子合腳,誰不想多穿幾雙?」
巫行雲隱約懂了,罵道:「姥姥我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就沒見過像你這樣無恥的。」
「我?我差得遠呢。」李羨魚聳了聳肩,說道,「那天你見過的段正淳,見一個愛一個,剛勾搭上師姐,這邊轉頭就睡了師妹,我可比他正經多了。」
巫行雲冷笑道:「所以他成了太監。」
李羨魚頓了頓,以段正淳類比確實不太好…不止太監,還有一頂綠茵茵的帽子呢。
「我只是想多養幾條魚罷了,咋就這麼難呢?」李羨魚嘆氣道。
巫行云:「……」
你那養的是正經魚嗎?
來到羨魚閣外,李羨魚猶豫一瞬,決定今晚還是陪著正妻王語嫣吧。
輕輕一提身,身若游龍,凌空而上,中途於屋檐借力,直上三樓。
睡覺之前,需先安撫阿朱和木婉清。
巫行雲已經習慣了李羨魚每晚的時間管理,並未跟隨。
「吱呀~。」
李羨魚閃身進房。
房間內,幽暗無光。
以李羨魚如今的視力,夜間視物,僅屬尋常。
他一眼就看到了剛剛從床榻上坐起身的阿朱。
邁步走進內室,來到阿朱身前,李羨魚直接伸手揉了揉阿朱的臉頰。
阿朱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紅著。
「想我沒?」
「嗯。」
「有多想?」
「別鬧。」
李羨魚沒再鬧,今晚的重點不是鬧,而是安撫。
「李大哥。」阿朱輕輕倚在李羨魚的肩膀上,喊了一聲。
「叫夫君。」
「夫君~。」
李羨魚笑了笑,把玩著阿朱的玉手。
「夫君,是我好看還是王姑娘好看?」阿朱小聲問道,心跳的有些快了。
李羨魚眨了眨眼,反問道:「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當然是真話了。」阿朱悶聲道。
李羨魚笑道:「真話就是一個阿朱最低等於一個王語嫣加阿朱。」
阿朱眨了眨眼,臉頰泛起了喜悅的羞紅,低聲問道:「什麼意思呀?」
「阿朱原本就很美,集天地靈氣於一身。」李羨魚道,「而你又不光自己美,還能複製旁人的美。」
阿朱秒懂,嗔了李羨魚一眼,心裡是止不住的歡喜。
「另外還有,阿朱你還可以模仿任何人的聲音,沒有哪個男人能夠抵禦你這一點。」李羨魚意味深長地道。
阿朱眨了眨眼,不是很懂這一點。
「最關鍵的是…」李羨魚轉頭看著阿朱,溫聲說道,「阿朱就是阿朱,無論你好不好看,你都是我的阿朱,是我養的魚兒。
你既然落進我這座池塘里,那一輩子就只能跟我在一起。」
阿朱輕輕嗯了聲,心中喜悅無以加復。
「阿朱,是不是誰跟你說了什麼?」李羨魚問道,腦海里浮現了兩個人:阿碧和阿紫。
一般情況下,阿朱基本上不會在他面前提及王語嫣。
今晚,稍稍有些不正常。
阿朱心頭一跳,連忙否認道:「沒有。」
「那就是有了。」李羨魚暗道,面上不動聲色,陪著阿朱暢想了一會未來,又講了一個『閨蜜說男友壞話,最終閨蜜成功上位』的故事。
半個時辰後。
李羨魚來到了阿紫的房間。
「今天都有誰見了阿朱?」李羨魚直接問道,跟阿紫他從來都不會客氣。
「我娘,她說了你不少壞話,還說你喜歡勾三搭四,是在欺騙我姐姐阿朱的感情…」阿紫很聽話,不僅直接賣了自家娘親,還添油加醋,誇張了部分事。
「阮星竹?」李羨魚微微一怔,旋即麵皮微抽,三個便宜岳母里,阮星竹的性子算是最溫和的,同時也是最有心機的。
他的一些小手段,肯定瞞不過這隻中年女狐狸。
「你娘怎麼這麼多事?」李羨魚忍不住吐槽一句。
阿紫乾笑一聲,不知該如何回答。
李羨魚看了眼阿紫,沉吟道:「這些天,好好陪阿朱,等我有空了,教你一手能夠把毒質化成功力的手法。」
「毒質化成功力?」阿紫眼睛一亮,連忙點頭,小腦袋像是小雞啄米一樣。
「好好休息吧。」李羨魚起身,接下來還有個木婉清需要安撫呢。
阿紫眨了眨眼,看到李羨魚要離開,忍不住喊了聲:「姐夫~。」
「嗯?」李羨魚腳步一停,回頭看向阿紫。
阿紫面頰泛起了幾分紅暈,略顯忸怩地道:「要是姐夫有需要,姐姐能做到的事,阿紫也都能做到。」
李羨魚盯著阿紫,緩緩問道:「一個人有幾條手臂?」
阿紫一怔,遲疑道:「兩條。」
李羨魚道:「如果把你的右臂砍掉,能接上別人的右臂嗎?」
阿紫心頭一跳,連忙搖頭道:「不能的。」
李羨魚道:「所以,你取代不了阿朱。」
阿紫咬住了嘴唇。
李羨魚道:「一個人有幾條手臂?」
「兩條。」阿紫下意識地回答道。
李羨魚道:「阿朱是我的右臂,這一點誰都取代不了。不過,若是你想做我的左臂,倒也不是沒可能。」
阿紫眼睛一亮,連忙點頭,說道:「阿紫想做姐夫的左臂。」
「那就好好跟你姐姐學,你現在在我眼裡,最多也就是個指甲蓋。」
「指甲蓋?」阿紫麵皮狠狠地抽了下。
李羨魚走了。
他對阿紫的興趣不大。
主要是,在他眼裡,阿紫屬於壞人行列,是可以用來折磨的。
他暫時一點都不想改變這種關係。
來到琅嬛玉洞,李羨魚腦袋裡莫名地浮現了秦紅棉的面孔。
「這便宜丈母娘,不會也跟婉清說了一些奇怪的話吧?」李羨魚有點煩,心說早知道你們這群中年狐狸精這麼多事,當初就該第一時間抓回段正淳。
木婉清在裝睡。
每次李羨魚過來,她要麼是裝作沒聽到石門打開的『嗒嗒』聲,要麼就是在裝睡,她很享受李羨魚突兀來到她身邊的那一刻。
李羨魚知道木婉清在裝睡,每次發現木婉清在裝睡,他都會十分自然地刷些好感,說一些情話。
「婉清啊,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說,卻又不敢當著你的面說。」李羨魚坐在竹床邊,身後輕輕拂過木婉清的絕麗臉蛋,低聲道,「我其實很花心。」
木婉清當即睜開了眼,坐起身,瞪向李羨魚,冷冷道:「娘說的果然沒錯。」
李羨魚面色如常,繼續說著自己的油膩土味情話:「我把心都花在你身上了。」
木婉清一怔,旋即俏臉紅了…原來是這個花心啊。
李羨魚伸手挑起木婉清的下巴,似笑非笑道:「我剛剛好像聽到你說…娘說的果然沒錯?她跟你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