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的正好,幫我背個黑鍋吧。」
…
段延慶一時間恍惚了,以為自己聽錯了呢。
你來的正好,幫我背個黑鍋吧?
是這樣說的吧。
段延慶臉色直接冷了下去,腹語說道:「你似乎搞錯了一件事。」
「哦?」李羨魚眉梢輕挑。
段延慶冷冷道:「我比你強,我想知道的事,也已經知道。」
「所以…就算你現在殺了我,我也無可奈何?」李羨魚輕笑道。
段延慶淡淡地看著李羨魚,並未說話。
已無需多說。
李羨魚道:「你或許比我強,但絕非天下第一。」
段延慶冷笑道:「比你強,就足夠了。」
李羨魚搖了搖頭,說道:「還不夠。」
段延慶皺眉,暗生警惕。
「童姥。」李羨魚直接喊了聲。
巫行雲麵皮微抽,狠狠地瞪了眼李羨魚,十分無奈地自暗處走出,周身功力爆發,冷冷掃過段延慶。
感受到巫行雲身上散發出的氣勢,段延慶瞳孔猛然一縮,雙手不由自主地握緊了鐵拐,心頭只有一個念頭:「這女童,好強!」
「可以了。」李羨魚微笑說了句,邁動腳步,擋在了天山童姥和段延慶中間。
「這小混蛋。」巫行雲有些氣悶。
段延慶額上冒出了汗水,剛剛有一瞬間,他感覺自身毫無遮攔,就像是被看穿了一樣。
「如果我願意,最多三個月,便能說服段譽出家做和尚。」李羨魚說道。
段延慶冷冷盯著李羨魚,心緒起伏不定。
他沒想到,李羨魚身邊竟然有一位真正的高手,這直接打亂了他許多計劃。
「我其實對你們段家的事沒什麼興趣。」李羨魚淡淡道,「可你剛剛明顯不懷好意。」
「哼,你開口就讓我背黑鍋,還說我不懷好意?」段延慶冷哼,他倒也不算是不懷好意,僅是純粹地想借李羨魚之手,除掉段正淳。
段正淳一死,自家兒子段譽便能夠更早的繼承大理皇位。
李羨魚道:「這口黑鍋是對你不懷好意的懲罰,若是你不願意,大可直接離去。正如你心中所想的那樣,我壓根沒有威脅你的手段。」
段延慶皺眉,回想到李羨魚剛剛的話,他不敢賭。
現在,在他心裡,沒人比段譽更重要。
包括他自己!
「什麼黑鍋?」段延慶妥協了。
「簡單……」
「……」
段延慶走了,走時只有一個感覺:慶幸。
慶幸自己沒有貿然出手,否則必定會跟丁春秋一樣。
慶幸自己之前沒有直接離開,否則自家譽兒極有可能會遭到李羨魚的報復。
「事情都擠到一塊了。」
李羨魚抱著木婉清,十分無奈地嘆了口氣。
「你小子…到底背著姥姥我做了多少事?」巫行雲很無語。
「這些事都是認識童姥你之前做的,可不算背著你。」李羨魚狡辯一句。
巫行雲輕哼一聲,懶得再搭理這個奸詐小子了。
李羨魚開始為木婉清、秦紅棉解毒。
神足經在祛毒這一塊,堪稱無敵。
李羨魚還沒遇到過自身無法祛除的毒質呢。
沒多久,木婉清醒來。
又過了一陣,秦紅棉也悠悠醒來。
「娘,您沒事吧?」木婉清關切地問道。
秦紅棉蹙眉,略一感受自身,搖了搖頭,說道:「真氣運行無阻,體內的毒都解開了。」
木婉清鬆了口氣。
李羨魚微笑道:「這都是晚輩應該做的,伯母無需客氣。」
木婉清一頓。
秦紅棉麵皮微抽,悶聲道:「我可沒求你幫我解毒。」
「這話說的,以我和婉清的關係,哪還用得著伯母求?」李羨魚說著,直接當著秦紅棉的面,拉住了木婉清的玉手。
木婉清臉色一紅 ,稍稍掙紮下便任由李羨魚握著,秦紅棉臉色則直接冷了下去。
「想我沒?」李羨魚看著木婉清,旁若無人地問道。
木婉清面頰愈紅,輕嗔道:「別鬧。」
秦紅棉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狠狠地瞪著李羨魚。
「這怎麼能算鬧呢?我可是天天都在想著你呢。」李羨魚說著,默默估算了下兩人分別的日子,發現記得有些不確定,只能放棄了精準到天到秒的撩法。
木婉清眸如秋水,一顆心怦然直跳。
「混蛋。」秦紅棉暗罵,臉色陰沉的仿佛能夠滴出水來。
隱在暗處的巫行雲額上滿是黑線,也在暗暗罵著李羨魚,心想著,這混蛋小子還不知禍害了多少姑娘呢。
「丁春秋…」秦紅棉剛想問『丁春秋來這裡了嗎』,餘光便瞥到琅嬛玉洞深處、竹床旁的丁春秋,臉色頓時一變。
「我希望伯母能答應我一件事。」李羨魚開口道。
秦紅棉看向李羨魚,眼裡閃動著驚疑之色,心說這小混蛋還真有本事,居然連丁春秋都擒住了。
「就當今晚沒見過丁春秋。」李羨魚道。
秦紅棉皺眉,冷聲問道:「段正淳呢?」
「段正淳……」李羨魚一怔,旋即想起剛剛阮星竹說過,丁春秋擒來了段正淳。
「額……要是晚輩沒猜錯的話,丁春秋應該是把段王爺交給王夫人了。」李羨魚猜測道。
這個猜測,讓他莫名的有些不爽。
便宜岳母私會便宜岳丈,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秦紅棉臉色一寒,冷冷問道:「那賤人住在哪?」
「伯母想要?」李羨魚眨了眨眼。
「當然是殺了那賤人!」秦紅棉咬牙切齒,一把短刀自袖口裡落入手中,
「那就恕晚輩無法直言相告了。」李羨魚道,「如果伯母僅是想救出段王爺,晚輩倒是可以相助。但伯母要殺王夫人,那晚輩不僅不能幫這個忙,還要阻止伯母。」
說著,李羨魚迅疾無比的出手,食指點在了秦紅棉的肩井穴上。
「你……」
秦紅棉瞪眼,心裡氣的不行,這是她第二次讓這小混蛋點中穴道了。
「除非伯母答應晚輩不殺王夫人。」李羨魚輕笑道,右手把玩著木婉清的玉手。
秦紅棉氣的胸脯洶湧不定,狠狠地瞪著李羨魚,罵道:「混蛋,快給我解開穴道!」
李羨魚沒搭理,將目光放在了木婉清臉上。
水木清華,婉兮清揚。
羞紅的俏容,美的不可方物。
「既然回來了,以後就老老實實待在我身邊,別再想著離開了。」李羨魚溫聲說道。
「你先把娘的穴道解開。」木婉清沒好氣地道。
李羨魚道:「一解開,伯母就要去殺王夫人,到時候麻煩的還是我。」
木婉清無奈,看向娘親秦紅棉,勸道:「娘,這次先救爹,那賤人的事,以後再說吧。」
秦紅棉冷哼一聲,沒說話,心想著這種時候要是服軟了,豈不太丟面子?
「不用太擔心段王爺。」李羨魚輕笑道,「王夫人愛他還來不及呢,絕對不會殺他的。」
秦紅棉臉色變了,咬牙道:「快給我解開穴道。」
李羨魚看向秦紅棉。
秦紅棉面色紅白交加,又狠狠地瞪了眼李羨魚,悶聲道:「我保證,不殺那賤人。」
「也不准傷害她。」李羨魚道。
秦紅棉冷著臉悶嗯一聲。
李羨魚點開了秦紅棉的穴道,看了眼地上的阮星竹,問道:「要不要叫醒阮伯母?」
秦紅棉一頓,低眉掃了眼阮星竹嬌俏的面孔,哼道:「去救段…段正淳,我一個人就夠了。」
她總是忍不住想稱呼段正淳為『段郎』。
「這樣啊。」李羨魚笑了聲,便毫無心理壓力的把李青蘿的住處賣給了秦紅棉。
秦紅棉急匆匆地離開了。
李羨魚忽然想起來,李青蘿最近在居住的院子周圍加強了不少防禦。
「就算失敗了,段正淳在那,李青蘿也不至於殺了秦紅棉。」
沒再想那兩個中年女人的事,李羨魚輕輕吐了口氣,一個不小心呼在了木婉清的面頰上。
略顯溫熱的氣息,使得木婉清羞意無限,嗔了眼李羨魚,便低下了腦袋。
「可惜,我今晚還有正事要做,否則定要讓你知道,分別這些天,我到底有多想你。」李羨魚嘆了聲可惜。
若今晚沒遇到丁春秋這個『超級豪華大經驗包』,他絕對不會輕易鬆開木婉清的玉手。
木婉清紅著臉,低著頭,心裡十分好奇李羨魚的『正事』是什麼。
好奇,她便問了出來。
李羨魚沉吟道:「陪個男人,共度良宵。」
木婉清呆呆地抬頭。
李羨魚呵笑一聲,鬆開木婉清的手,邁步走向丁春秋。
「首先,先把黑鍋給段延慶背上。」
李羨魚嘀咕一聲,運轉一陽指指勁,在丁春秋周身各處穴位都點了點。
做好準備工作後。
「幫我護法。」李羨魚模稜兩可地說道。
「哦。」木婉清應了聲。
隱在暗處的巫行雲看了眼李羨魚,便收回目光,默默警惕起周圍。
李羨魚深吸一口氣,盤坐在丁春秋身後,雙手抓住了丁春秋的雙手,默默運轉起神足經。
一炷香的時間後。
「功力挺強,毒性好像一般。」
李羨魚暗道,丁春秋體內的毒質,完全無法跟莽牯朱蛤之毒相提並論,像是差了一個等級一樣。
不過,在幫丁春秋化解體內毒質之時,丁春秋極其深厚的功力夾雜其中,這讓李羨魚像是吃了大補藥一樣,渾身舒泰,毛孔開合間,四肢百骸里流淌著充沛的氣力。
「這小子修煉的功法,怎麼有點像北冥神功?」一直默默關注著李羨魚的巫行雲,眯起了雙眼,心下生疑。
她能夠清晰地感受到,李羨魚氣息的增強,以及丁春秋氣息的衰弱。
這很像是李羨魚在吸取丁春秋的功力。
「這女孩是誰?」木婉清的關注點則一直都在竹床上的阿朱身上。
這是她第一次見阿朱,眼見阿朱躺在了自己曾經躺著的竹床上,一時間患得患失,腦補了許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