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熱啊?」瓊恩愣了愣,不假思索的回答道:「被處理後的火灰蛇的蛋與莫特拉腫瘤混合物,不是要慢慢加熱至蛋殼變軟、然後粉碎蛋殼……」
「不能見明火啊!」霍拉斯-斯拉格霍恩幾乎是咆哮道:「這可是火灰蛇的蛋,本身就是極其敏感的燃素……再加上經過了古卜萊仙火的處理,只要一點火星,就能讓它陷入完全燃燒的狀態……梅林的鬍子啊,一顆完全燃燒的火灰蛇的蛋,其釋放出的熱量足以將我的城堡焚毀十次!」
「抱歉!抱歉!」瓊恩連忙道歉道,然後拿出魔杖撲滅了坩堝的火焰。
火灰蛇的蛋內所擁有的能量,他可再清楚不過了,畢竟曾經親身使用過。
激動狀態下的斯拉格霍恩,緩了幾分鐘才勉強平靜了下來。
「這麼低級的失誤……」他轉過身來,用一種懷疑的眼神看向瓊恩:「你該不會……毫無準備……是第一次配製福靈劑吧?」
「這……這都被您猜出來了!」瓊恩羞愧的低下頭來,然後他連忙補充道:「當然了,具體的步驟以及序列,我都是非常熟悉的。」
斯拉格霍恩臉上的表情,看起來險些要暈過去了……如果不是那個牢不可破的誓言的存在,他現在絕對要將面前這臭小子趕走,趕的越遠越好……
福靈劑的前幾步配製過程,可以說是非常危險……一個極小的失誤,都能引起一場大火、然後將方圓數百米的範圍化為一片焦土;三十年前斯拉格霍恩第一次配製福靈劑時,提前預嘗試了上百次、將所有步驟牢記於心後,才膽敢開始第一次真正的嘗試……而且之後的三十年,他一共也只敢進行過七次的配置。
沒想到眼前這個愣頭青,居然——
一旦出現點事故……作為一名巫師,斯拉格霍恩自身在安全方面自然不會出什麼問題;但是城堡不會魔法啊,萬一城堡被燒成一片焦土,他該如何向斯拉格霍恩家族的列祖列宗謝罪啊!
「沒事,我發誓……不會在出現這樣低級的失誤了!」一邊的瓊恩連連發誓道。
「放心吧,斯拉格霍恩教授!」一旁的格林格拉斯夫人也說了一句像是安慰又不像是安慰的話:「如果出現什麼意外,我會及時保護你們……不讓你們出現危險的!」
斯拉格霍恩深深吸了口氣,然後又不由嘆了口氣,他也沒辦法啊……
因為牢不可破的誓言的存在,如果他阻止旁邊這個男孩繼續進行配製,那麼就意味著背棄了誓言,那所帶來的影響可比輸掉賭局還要嚴重。
一邊要維持賭局繼續進行下去,直至一方失敗、賭局結束;另一邊,他得阻止眼前這個男孩犯下一些低級失誤,導致炸毀整個斯拉格霍恩莊園……
他現在只感覺心好累!
……
「研磨蛋殼必須使用鉛棒,不然產生一丁點火花就完蛋了!」
「水浴時注意控溫……千萬要注意控溫……」
「趕緊加一截魔鬼網的藤蔓進去,阻止燃素的蔓延,不然要出事了!」
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的尖叫聲,不時從房間內傳來。
顯然,他一次又一次的阻止了瓊恩試圖將他的整個城堡燒成灰燼。
瓊恩的動作非常慢,對於他來說,第一次失誤的確是自己不熟練的因素所導致的;而後續的多次「失誤」,都是明顯的刻意為之……吸引斯拉格霍恩的注意力,讓他不得不耗費時間來「幫助自己」,從而讓他不能全身心的投入到他自己的魔藥之中。
沒辦法,技不如人……只能使用這種略顯「下作」的方法來縮小二人之間的差距了。
由於操作始終表現的極其謹慎,再加上斯拉格霍恩在一旁的「幫助」……一步又一步危險的配製步驟,瓊恩都得以順利通關。
差不多六個多小時後——
在過去的六個小時裡,瓊恩研磨完了火灰蛇蛋的蛋殼;水浴溫熱讓蛋殼與溶液融為一體;接著又一點點的加入了魔鬼網的藤蔓,中和掉了燃素……等到最後,當瓊恩加入一小勺磨成細粉狀的白砂糖後,坩堝中的溶液徹底恢復了平靜,變成了一堆澄清的液體。
一旁的斯拉格霍恩也忍不住鬆了口氣。
這一步完成之後,溶液便徹底穩定下來……城堡不再會有被炸飛的危機了。
……
「你的確是個出色的小傢伙!」斯拉格霍恩忍不住評價道:「第一次嘗試便可以做到這一步,當年的我恐怕也自愧不如。」
一邊說著,他一邊低下頭來,將注意力放在了他自己的坩堝內。
早在一個小時之前,斯拉格霍恩便已經完成至這一步了;不過由於很大一部分精力被瓊恩所分散,所以這一次斯拉格霍恩所配製出的產物,比起他曾經幾次所配製的成品要差了很多。
不過縱然如此,也比瓊恩坩堝內剛剛配出的溶液,好上不少。
「謝謝!」瓊恩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需要休息一會麼?」斯拉格霍恩微笑著問道,在他看來,勝負已分。
「不必了。」瓊恩平靜的說道:「我們繼續吧!」
接下來,由於各自所掌控的魔藥序列不同,兩個人的配製步驟將不會相同……
斯拉格霍恩首先從架子上,取下了一瓶百里香酊,然後滴出三滴、滴進了他坩堝里那澄清的藥劑中;瓊恩也在架子之間翻來翻去,不過他取下的是一瓶百里香酚,他只往澄清的藥劑中滴了一滴,然後又加了少許白砂糖的粉末……
斯拉格霍恩看著他的動作,不由微微皺了皺眉頭。
「您和已故的霍格沃茨前任校長阿芒多-迪佩特,有親屬關係麼?」他輕聲問道。
「迪佩特校長……額……」瓊恩含糊其辭的回答道:「有一點吧……我的姑婆和他……那個啥……」
「哦,該死!」斯拉格霍恩的臉上第一次變得凝重起來,也出現了幾分危機感:「你居然使用的是迪佩特校長的福靈劑序列……」
他健步跑向了藥材架前,開始飛快的挑選著所需的藥材。